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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初升的太阳越来越晚了,金色的光线斜射下来,岛上一片生机盎然。戈兰怀卵了,我必须多捕捉些鱼虾给她补充体力,伴随妊娠反应,食欲大减,接下来将近一个月无法进食。
我走向岩礁,途中碰到了杰瑞斯,他是一只强壮的成年雄性帝企鹅,曾经和我一度竞争过戈兰,后来他转移目标,追求另外一只美丽的雌帝企鹅,同样在家族竞争中,他也是我一个强大的对手,似乎他对戈兰心存旧情,我得提防着点。虽然帝企鹅家族提倡一夫一妻制家庭生活,但是三角恋、婚外恋的情况时有发生。
你好啊,杰瑞斯。我打招呼。
你好,艾克斯。去捕鱼吗?
是的。你呢?
哦,我也去。你知道的,我妻子怀卵快一个月了,身体有点吃不消。我得多捉些鱼虾给她补补。
我知道他在向我炫耀,他的妻子比戈兰早怀卵。我大度,不和他计较。
一起去吧,杰瑞斯。
我们走向岩礁,站在冰上,我腾空而起,跃入水中,潜入水底捉鱼。马里恩岛上的帝企鹅们都会明里暗里竞争谁是游泳健将、跳水潜水能手。我从不参加这样的竞争,觉得无趣,却会偷偷注意谁是冠军。好吧,我承认我死要面子,心口不一。有一次戈兰告诉我说岛上的姑娘们都称赞杰瑞斯是数一数二的游泳高手和捕鱼能手,让我很不是滋味。
不一会儿,杰瑞斯身后的石坑堆了不少的鱼虾。我的自然也不少。
艾克斯。杰瑞斯利落地跃上岩石,岛上的企鹅们都夸你是英雄呢!能说说你的英雄事迹吗?
我听了只觉得无限的讽刺。没什么好说。
怎么会没什么好说的呢?碰上海豹还能全身而退,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是怎么摆脱那头海豹的?
我越不想说,杰瑞斯这家伙越是刨根究底,故意让我难堪是吗?
我看着波浪翻滚的海平面,说,暴风雪要来了。
哦?真的。
赶紧回岛上吧。我叼起鱼虾。
一个大浪打来,淋湿了我俩一身。杰瑞斯抖了抖身子,把水珠甩开,突然鸣叫,那有只企鹅落水了!
我顺着杰瑞斯的方向望去,一只雌帝企鹅被浪卷走,扯离岩礁。
快点,艾克斯,去救她!你是英雄!
我很愤懑,这可恶的家伙只会说风凉话。
杰瑞斯叼着他的鱼虾溜走了。我看着那只可怜的帝企鹅在浪里翻腾,被扯得越来越远。我不是英雄,但我不能见死不救。
我甩开嘴里的东西,跃入海中。一个浪头打来,差点把我掀回地面,我游向那只帝企鹅。可怜的企鹅被折腾得惊恐万分,仰着脖子哀叫。我潜入水中,顶住她的背部向岩礁游去。海浪一个紧接着一个,我有点吃不消,我浮出水面,冲她叫几声,一个海浪过来,我利用浮力奋力把她往上一托,她一跃,滑向了一块冰。她安全了。
我眼前忽然一片墨蓝色,一个巨浪铺天盖地卷过来,淹没了我。我还来不及叫唤就被卷向大海。
暴风雪要来了,天空阴霾,大海在咆哮。现在轮到我在海浪中翻腾了。
我积聚力气,憋足一口气,猛的往下扎身,潜进水底。浪头打得我晕乎乎,我辨别不了岛的方向,先游到最近的礁石再说。
海里礁石丛林,我借着昏暗的光线前行。转弯处猛地窜出一头海豹!我来不及惊叫,反身逃命,完了,我误入深水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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