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之长春攻略

作者:连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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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萱堂情


      “娘娘这是什么意思?”高贵妃穿着红衣配珍珠衫,显得整个人十分精神,“难道要留臣妾下来训斥么?那臣妾只能恭听圣训了。”
      说着,高贵妃作势要跪下,容音使了个眼色,明玉上前扶住高贵妃。
      “并非训斥,而是有一个好消息想先告诉贵妃,秀珠。”容音道。秀珠是尔晴离宫后另调来的大宫女,地位只在明玉之下,此刻听主子召唤,捧着一托盘上来了。
      明玉掀开黄布,一份黄灿灿的圣旨正躺在盘中。
      容音拿起圣旨,亲手交给高贵妃:“你自己看看吧。”
      高贵妃狐疑地展开圣旨,才看了一行便激动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待到看完,她只觉得如坠云雾。
      “皇后娘娘,这、这…”
      容音着人收好圣旨,才道:“皇上说,你阿玛高斌这几年治理黄河颇有成效,兄长高恒处事谨慎把户部打理得井井有条,而贵妃你在这两年代理宫务亦丝毫不错,理当嘉奖,故而追赠你母亲陈氏为一品诰命夫人。本宫想,你母亲在天之灵,看到丈夫、子女如此争气,一定会欣慰的。”
      高贵妃的眼泪只在皇上的面前流,更不欲在容音面前示弱,此时强忍着在眼眶中打转的泪花,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这个诰封本就是母亲该得的。”
      容音笑道:“本宫知道了以后还央着皇上先别跟你说,想给你一个惊喜,在你这儿讨个好处,看来本宫倒是多此一举了。”
      “皇后娘娘完全不必单留下臣妾一人,让她们都知道又有什么不好的。”高贵妃还犟着。
      “皇上圣旨还未下达,若本宫今日昭告众人,岂不显得本宫要越过皇上去了?”容音反问。
      高贵妃一时语塞,只好先告退:“臣妾谢娘娘美意,先行告退。”
      待高贵妃走后,明玉问:“娘娘干嘛对贵妃这么好?还替她的生母讨诰封,也没见着她念着您的好。”
      秀珠道:“依奴才看,贵妃已经软了许多呢。”
      “她还不是原来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明玉,我问皇上讨恩典,一是因为过去几年她确实做得不错,二来么…”容音绕着手中的水晶珠串,“你忘了中元节高贵妃的样子了么?”

      高贵妃在储秀宫里坐卧不定,连听着平日最爱的昆曲也觉得烦躁,嘉嫔道:“娘娘,皇后娘娘留着您到底说了些什么呀?”
      高贵妃瞪她一眼:“这不是你该问的事。闭嘴!”
      嘉嫔忙住了嘴。过了一会儿,见高贵妃依旧一副不只是气还是喜的样子,忍不住道:“娘娘,皇后娘娘的身子一直不好,这协理六宫的权利早晚会回到娘娘手上的。”
      “我不是让你闭嘴了么!”
      芝兰忙道:“嫔主子请先回吧,娘娘待会儿再请您来说话。”
      “是,嫔妾告退。”嘉嫔心不甘情不愿走了出去。
      嘉嫔走了,高贵妃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茶。
      芝兰道:“娘娘,夫人终于正了名,可以进高家祖坟,受诰封享祭祀,这不是好事儿么?怎么娘娘看上去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你不明白…”高贵妃气馁地倒在榻上,“这么久以来,我和皇后作对,也不过是想把她拉下来,我坐那个位子,或许我娘就可以以皇后之母的名义入祠堂了,可现在、现在皇后这么一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芝兰蹲下身子帮高贵妃敲着腿:“皇后娘娘不也说了么?是皇上看老爷、少爷和娘娘才有这样的恩典,又不是皇后娘娘求来的。”
      高贵妃直起身子戳了一下芝兰的额头:“笨丫头!要真是这个原因,我娘还用等到这个时候吗?马氏都有诰封了,现在倒想起我娘来了。”
      “那娘娘的意思是,确实是皇后娘娘在背后出力?”
      “十有八九是她。我可是欠了她一个大人情了!”高贵妃又倒了下去。
      芝兰的手并不停下:“那奴才可不明白了,您怎么不跟嘉嫔说这事儿呢?”
      高贵妃愣愣地看着宫灯:“我一直觉得,那个女人在利用我。以前为了娘的事情,坦然地接受她的投诚,如今…她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我何必为他人铺桥搭路,去得罪皇上的心尖子呢?”
      芝兰正要接话,又听高贵妃说:“可我若不这么做,又好像失去了生活的目标…”
      “主子,皇后做贤妻,您何妨做个美妾?如今皇后大好了,您又与皇后和睦,这不正是皇上期盼着的么?皇上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元宵节的皇城格外热闹,因着皇上开恩,妃嫔们一早便兴奋着等着自家母亲进宫。然而团聚的时间格外短暂,虽说上头恩典让她们待到了申时,终究有离别的时候。
      宫道上挂着的五彩绳和各式各样的灯笼,在此之下,是众妃作别母亲的场景。
      容音也嘱咐着母亲好好保重身体,又给了许多赏赐。
      她比其他人幸运,因为是皇后,母亲可以尝尝递牌子入宫,弘历又允许傅恒可以出入长春宫,她不该要求太多。
      直到马车远远的再也看不到了,容音才扶着明玉的手回去。
      一回头,只见高贵妃正望着这里出神。那神情一分不屑一分嫉妒还有八分…竟是向往?
      “今日,高贵妃的母亲也入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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