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

作者:元月慢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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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偷一眼艳阳天之守坟人(五)


      卫邦:“万物有序,剑的类别颇多,公主可择自己最喜并以坚持,以便来日授业。”

      公主:“???”

      二人在经历过一番答非所问的环节后。卫邦终于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觉得公主可能神经有些问题。

      于是他缓缓道:“公主,依我看,您这耳朵或许是有毛病,或许也可能是脑袋有些许不正常,该是尽早找大夫医治才是。”

      季澍怒极反笑:“将军,本公主莫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有幸得以碰见了您。”

      卫邦端端正正行了个拱手礼:“公主谬赞,公主谬赞。”

      所谓不是冤家不碰头,卫邦和季澍如此一来二去,竟然未反目成仇,反倒是相处的十分融洽。

      诚然,季澍在卫邦的指导下也未曾芝麻开了花,剑术愈发精进,亏得卫邦好脾性,日复一日,不厌其烦。

      来年六月的某日,知了叫的正是十分欢快,杨树的叶子给晒的蔫巴巴的。

      万物各司其职。

      而北域的季澍,作为一国公主,着了一身简单的紫色纹鹰交领长袍,十分老实的在习剑摆姿势。卫邦,作为她的师父,着了与她一模一样的衣衫,表情严肃。

      “师父师父,您看,我这样是没错的吧。嘿嘿。”阳光投在季澍的额头上,密密的细汗好似闪了光一般,她咧嘴笑着,一排牙齿中的一只小虎牙特别显眼。

      “公主,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教给你的是武,不是舞,你又摆花架子了,这简直是平白流汗受罪,你若再如此嬉皮笑脸,微臣可能就是恕难从命即刻卷铺盖回家了。”

      季澍嘟了嘟嘴巴,耸了一下肩膀,道:“师父你真是榆木脑袋,徒儿不就是开个玩笑,就图逗您一乐,你看你,这般生硬。”

      她虽然嘴上这样说着,还是摆了摆姿态,目光一凝,罕见的认真了起来。
      她右手紧紧握着剑柄,自胸前到身侧又回到胸前缓缓虚画了一个圈,剑身便稳稳当当落在她的鼻尖,不偏不倚。霎时间,她眼睑往上一抬,剑光随之流转,随着她俯身而落,伴着她腾空而起,周围的树叶随着她敏捷变换的剑身哗哗作响,知了的声音也在她的动作中被掩盖了过去。

      好半晌,一剑终了,季澍剑背身后,在气喘吁吁中不忘站的笔直给她师父一个灿烂的笑容。而卫邦徐徐走来,道:“公主的确慧根独具,如若不贪玩,假以时日,有望青出于蓝。”

      季澍得意一笑:“师父你这是在夸我咯,那我要多久才能青出于蓝?”

      卫邦:“或许十年八载。”

      季澍:“什么?”

      卫邦移了话题:“下次练剑可要找一个空旷的地方,您白白糟蹋了这些杨树叶子,您瞧瞧,这叶子,可怜得很。”

      他用眼色示意,让季澍看了看满地被削的不成形状的绿叶。

      *
      在欢乐中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待季澍对于剑法的使用掌握的炉火纯青得心应手之时她已然出落为一个亭亭玉立很是有主见与想法的大姑娘了。

      姑娘二八芳华,本是应当出嫁一方,十里红妆的。

      但是季澍作为女中豪杰当然不一样。

      她自诩“高女一等”,由此,想法当然与一般姑娘相差个碧落黄泉了。

      这就表现在她十五岁生日及笄之年的大礼之上了。

      彼时她高立于站台,手舞足蹈,澎湃激昂声嘶力竭的扬言要在战场上杀出一番天地,将那些无知鼠辈为非作歹的不法之徒尽收囊中,要这天下安宁和平。
      与此同时还立下誓言自己不嫁人就作罢,要嫁就一定要给战场上与她并肩作战相互扶持的英雄好汉。

      听到这里,文官个个抹了一把汗拍手叫好赞不绝声。

      当然,十个人有九个这般开怀是因为如若这样的话,公主就不会被指婚给自己,使得自己残生悲哀。剩下的一个波澜不惊也是因为家中有一个现成的老婆。

      那么就轮到武官个个唏嘘了,心脏颤颤,就生怕一个做的不好被公主给盯上。

      季庄当时就十分不满,板了板脸,及其没有震慑力的道:“镜儿又胡闹呢是不是?你看上哪一位爱卿,我给你批了不就是了?”

      去岁春至,天有微风。嫩绿的新芽稀稀落落遍布了枯树冬枝,天地祥和。彼时,季澍正在陪着季庄于湖心喝茶,抬眼见到归来的燕子轻轻点在水中央,随后激起一圈圈涟漪,未至岸边又轻轻淡去,映得天空澈远干净。

      她一个“粗人”,竟是惊呼此景甚好,说她不知从哪里听来一句词,言‘春风生,天是明镜邦安宁’。要季庄唤她镜儿她才罢休。

      从此,她便新增了一个爱称:“镜儿”。

      她眨巴眨巴眼,看着她父王,高声道:“镜儿的夫君必得与儿臣心心相印同心同德方好,儿臣最不喜貌合神离勉强胁迫。儿臣得自己亲自找到值得托付终生之人来面见父王,望得父王允诺。”

      她说的咋咋呼呼头头是道,义正言辞的样子让季庄无奈的摸了摸眉毛,摇摇头:“随你随你。”

      全程,唯有卫邦貌似将此置身事外无关痛痒。

      事后,卫邦还郑重其事找到她。与她练了会剑啃了两个鸡腿,还唠了会家常。

      最后语重心长同她道:“公主,依我看来你如此这般可还得了?纵然你是天之骄女,也不可这般随心所欲。这些年边疆还是太平,哪有什么重大的出征时刻,若是真有,那么你在战场上奋力厮杀导致久久不嫁,最后要是落得满身伤疤缺臂少肢的,极有可能无人中意与你。我是看在咱们这些年的师徒情分上,故此才与你交谈一番,你还是三思后行较为妥善。”

      季澍摸了摸嘴巴,十分大气,伸了个腰,缓缓道:“师父,我都不急,你说你,你操哪门子心咯?我这叫报效国家,懂吗?再说了——”她眼珠子转了转,略微嫌弃的说:“若真不济,届时咱俩将就将就就行了呗。我看你啊,也是娶不到夫人的料。”

      卫邦撇了撇嘴,显然没听进去她说的啥,当然也不将她的鬼话放在心上。
      道:“公主还是这样随意讲话,我不喜欢你,你也不中意我,凑合个什么。”
      季澍:“幸亏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

      窗外的雨渐渐有了减小的势头,外头已然不是那么晦暗了。

      陈君元喝足了棠梨酒,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桌面,悠悠道:“依我看,这公主十有八九喜欢她师父,就是在这磨呢,只是这样看来,这卫江——哦,卫邦,这卫邦好似对她没有半分情意呢。诶,真可怜。”

      邱梓插话:“你怎么就看出来这层关系了,老人家还什么都没讲呢。”

      那老者这才说到:“陈公子说的很对,这公主啊,十分中意卫邦,可能是一见钟情?或许喜欢他憨憨的肢体表现?也有可能是他把剑交给公主的某个瞬间。这事还得公主她自己知道了。你们呢,权把这当作故事听就可以,也不用如此较真。”

      陈君元:“那大可以赐婚啊。公主如此荣宠,不就一句话的事吗?”

      邱梓:“可是公主都说了,心心相印。两情要是不相悦,谈何心心相印,她是想要等到大将军与她心心相印的时候吧。”

      陈君元:“哼,以前怎么就不见你脑袋转的这么快——那大将军也是真是傻得可以。按理说他木讷迟钝,要等到天荒地老也可能没个成效。”

      老人听见他这么说,表示赞同,就有点生气的咬了咬牙,道:“可不是么,公主给足了暗示,明里暗里谁知给他说了多少回,那卫邦,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也真是可恨。”

      邱梓用胳膊碰了碰陈君元:“陈兄,日后你要是钟意上谁,定要直接明白说与她听——还是瞧上一个心思灵活的姑娘罢了,省的费事。”

      陈君元十分不屑,道:“哼,本少爷人中龙凤,该是有人喜欢我才对,哪里能让我先委身的说法?”

      邱梓翻了个白眼:“是吗?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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