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七五之续缘

　　一道掌风劈来，白玉堂施起轻功闪开。让他意外的是这个出手的人竟然是杨戬，展昭也吃惊的看着突然出手的杨戬。杨戬放好滚烫的壶子，脸色深沉，这白玉堂亏的自己对他印象还不错，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登徒子，还敢这样轻薄展昭！越想越生气，招式也凌厉起来，恨不得劈了白玉堂。白玉堂也不示弱，拉起招式跟杨戬对打起来。展昭看他们拳脚凌厉，又看杨戬出手狠辣，不由得担心起白玉堂，自己在杨戬手下都讨不到好，更何况白玉堂还是刚刚伤好痊愈。看到白玉堂落入下风，心下着急，可是高手过招贸然阻止务必会伤到他们，正犹豫，看白玉堂漏了破绽挨了杨戬一掌，不由叫道：“住手！”施起轻功拉开白玉堂。“没事吧？那一掌重不重？”刚一落地就急急忙忙的检查起旁边的白玉堂。
　　“这般登徒子你担心他作甚？”杨戬那个气呀，他明明看见白玉堂搂着展昭的腰，还说出那些话。
　　“杨先生误会了！泽琰不是那种人！”展昭解释，白玉堂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你不要维护他，我亲眼见他那般孟浪，岂能有假！”这白玉堂又没有鬼迷心窍也没有妖魔上身，连喝醉都说不上，那里会误会，难道........
　　“杨先生，白某和展昭具是彼此携手一生之人，还请杨先生不要误会，白某并不是那般孟浪之徒。”白玉堂向杨戬解释，目光凛然毫无惧色。
　　什么！携手一生！杨戬不敢相信的看着展昭，“你的心上人就是白玉堂？”
　　“是，泽琰确实是展某的心上人。”展昭也出言承认，：“之前没和杨先生说明是我二人的不是。”
　　“你竟然会喜欢男子！”杨戬想起厨房林大娘的话，又想起这些日子的事情，暗叹自己糊涂，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他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事情，只是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展昭怎么会喜欢男的，后悔自己没有早点知道他的存在，阻止他这样误入歧途！
　　“虽然我与泽琰都是男子，但我们二人心系彼此，无愧天地，也不曾作奸犯科！而且我只喜欢白玉堂，不喜欢男子。”展昭看着杨戬的眼睛，心内一片坦荡。
　　“不错。若是杨先生觉得不可接受不愿面对我们，白某无话可说，但我二人坦坦荡荡，既然认定了就不会放开，不求杨先生体谅，但请杨先生莫对开封府有认差。”这猫最在乎的就是开封府包大人的名声，可不能让人家误解。
　　杨戬盯着展昭，知道他既然亲口承认了就不会轻易更改，深深的叹了口气，闭了眼又睁开。
　　“你日后不会后悔？”杨戬问展昭。
　　“不会。”展昭摇头，生生世世都不会！
　　“坐吧！煮茶。”杨戬平复心情坐下，也招呼展昭坐下。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这杨先生刚才还一副要杀人的模样，怎么变脸这么快？
　　“我不会再动手。”杨戬看他们一脸防备的样子。
　　白玉堂倒是拉着展昭坐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为何会与白玉堂在一起？”杨戬问展昭，“你经常在开封府，与他相处自然会相熟，说不定你们是兄弟之间的情谊你自己却误以为是爱情了。”
　　“不是，展某还不至于分不清这二者的区别。”展昭看着白玉堂笃定的回答，白玉堂眉毛得意的一挑，脸上也忘记刚刚的不愉快偷笑起来。
　　“是不是这臭小子先拐带你的！”杨戬对白玉堂十分的不满，儿子还没认回来就被抢了！
　　“不是。”展昭又摇头否定：“是展昭先开口言明心意的。”
　　“猫儿。”白玉堂出口：“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在你身边。”虽然是展昭先开的口，却是自己先确定自己的心意，又顾及到展昭的当时处境，为了他他可以默默在他身边做一世好友知己。“其实我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倒也说不上谁先拐带谁了！”白玉堂好笑的感叹。“自苗家集初见分金，到盗三宝闯皇宫陷空岛气死猫入开封，之后那么多回出生入死，也说不清了。”展昭想起往事也是好笑，那时候不知道被这耗子别扭的性子气了多少回。可是，再怎么吵闹生气好像也是甘之如饴的，这耗子要是真的不吵他不闹他倒是觉得少了点什么，真的是栽了！
　　“你们确实没有作奸犯科，可是两个男子在一起，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们可对得起父母家人？展昭，你父母将你抚养那么大，他们泉下有知又作何想法？”杨戬直击利害。
　　“杨先生，我二人在一起确实不会如男女一般，也不能为对方养儿育女，这一点展昭和泽琰已经在父母牌位前请过罪。而且父亲过世前交代展某，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不必在乎世俗的眼光，母亲生前也让展某要随心而行，父母敦敦教导展昭从不敢忘。父亲和母亲生前也是极恩爱的，母亲生前身体一直不好，后来有了展某幼时身体也不好，族中长辈曾不止一次让父亲纳妾父亲也一直不同意，后来母亲去世长辈让父亲再娶父亲也没有同意，父亲从小教育展某，能与相爱之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无论贫贱富贵或是疾病才是男子汉所为，展某对于父亲的教导一直铭记于心。”所以当爹爹去世之时，他安慰自己爹爹终于可以和母亲相聚了。
　　“那白玉堂呢？”杨戬又问。
　　“泽琰他........总是我累了他。”展昭看了看白玉堂，想起金华白家大哥已经过世，只有他侄儿云瑞，自己却让他几回陷入鬼门关。
　　“说什么傻话！爷做的决定和你有什么关系！”白玉堂瞪展昭，这猫又胡思乱想。拿过茶杯喝了口茶继续道：“虽然我亲生大哥过世了，可是还留了大嫂和侄儿云瑞，白家自不会断后！何况四位哥哥和干娘也已经同意，至于什么后不后的爷不在乎。”
　　展昭低头眉眼在阴影里暗沉，白玉堂当初为了和他在一起差点和四鼠闹僵，后来四位哥哥看他们生死都要纠缠在一处索性也不管了，江宁婆婆倒是最淡定的一个，还帮着他们劝四鼠接受他们。可是金华白家那边，总是有亏欠的。
　　“爷当初离开白家的时候就把家产交给大嫂和云瑞，大哥在世的时候待我极好，教我武艺为我请来名师，后来大哥去世我亦年幼，大嫂一个人撑起白家又要照顾云瑞又要顾及我，外面也有不少编排我和她的闲言碎语，人言可畏就算爷怎么小心对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是不利的，爷索性离开白家出外游历。这些总是我自己的决定，又那里来的连累。”白玉堂看着展昭的眼睛，他们之间没有谁连累了谁。
　　“泽琰，我知道。”展昭微笑回答，他都懂，他们之间谁也没有连累谁。
　　“其实爷前些时日就想着等手上的案子完了和你回一趟金华，自从我们上次回去后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他们在苏虹的事情之后就确定了在一起，后来两人抽空回了各自的家见了父母亲人，他也是那时候才从展忠口中知道这猫不是展家亲生的。展家夫妇到死也没有泄露这个秘密，只是展忠是伺候了展老爷最久的人知道内情，也遵守老爷夫人的遗愿瞒了下来。后来白玉堂回去展忠见展昭又认定了白玉堂，觉得白玉堂也是靠得住的遂告诉了他，白玉堂知道展昭是被丢弃后也瞒着展昭，只要他一世开心，自己也守着他就不会让他知道这些糟心事情。只是没想到，杨戬出现了。
　　“好。”展昭答应。
　　“行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赶紧去沐浴更衣准备歇息了，天色不早了，明日还有案子。”白玉堂催促展昭。
　　“去吧。”杨戬附和。
　　展昭看他们确实不会再打起来了，遂点头离开。
　　“杨先生想听个故事吗？”白玉堂看着展昭走远了悠悠的开口。
　　“洗耳恭听。”杨戬倒想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特别是今晚的宴请。
　　“其实白某今晚请杨先生赴宴也是有些私心的。”白玉堂看了杨戬的神色，又继续说：“多年前，展家夫妇在门外发现一个孩子，孩子颈肩佩戴着玉如意，身上有一块锦帕上书孩子的出生年月。展氏夫妇怜那孩子刚出生就被抛弃，自己又没有孩子就收养了那个孩子当成亲生孩子抚养长大。对外也称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展氏夫妇对这个孩子疼爱有加，为他取名昭，字熊飞。”
　　杨戬手中握拳，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们见那孩子从小就被父母遗弃，对他视如己出。所以从来没有告诉那孩子他的生世，后来展氏夫妇去世也严守这个秘密，交代家中老仆若是有一日那孩子的亲生父母上门找他就告诉他真相，若是那孩子的亲生父母不来寻他，就永远不把这个秘密告诉他，以免他伤心。而后那孩子闯荡江湖，倒也闯出了个南侠的名号，也经常不归家，一日他将自己的爱人带回家，老仆见他另一半也算可靠，遂把这个秘密告诉他，并叮嘱他注意那孩子的亲生父母有没有来寻他，若是有就告诉他真相，若是没有就瞒他一辈子，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被抛弃的身世而伤心。”白玉堂将陈年旧事娓娓道来。
　　“当初.......”杨戬停顿，“当初我不是想抛弃他。”
　　“是啊，你是根本不知道有他的存在。”这比抛弃还恐怖，白玉堂指出。
　　“我......我有非做不可的事情。”
　　“那现在事情做完了？”
　　“算是吧。”
　　“我听说你是最近才知道他的存在，若是那事情还没做完，你会来与他相认吗？”
　　“这....”要是新天条没有实行，他就算知道展昭的存在也是依然要实施新天条的，不相认才是让他最安全的最好选择。
　　“要是你一直不知道他的存在呢？”
　　杨戬听着白玉堂的追问，三界战神倒是像打了败仗一般节节败退。要是不知道他的存在，自然是司法天神，是灌口二郎显圣真君，降妖除魔安宁三界，过着心安理得问心无愧的日子。然后偶尔想起千年前那段失败的婚姻，随即一笑而过。或者又会为了什么事忍辱负重，继续做那众叛亲离的司法天神。
　　看着沉默的杨戬，白玉堂盯着他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那个跟猫儿一模一样的脸上，有迷惑，有懊悔。虽然他眉目和展昭一样，可是又一点都不像展昭，他比起展昭要冷漠很多，眉目间也比展昭深沉，不过内在的性格怕也差不多。都是一样的倔强，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心思极细腻也惯深沉隐忍。他当初就是看不得展昭年纪轻轻就像个老头一样，才经常逗他，后来又发现那猫非常能忍，就喜欢看他暴跳如雷的样子，为此还没少被那猫嫌弃。
　　“其实不要紧，无论如何，展昭都有我。”白玉堂开口。
　　“哼！”杨戬对此持保留意见。
　　“那猫儿虽说是南侠，不过对于亲近的人和事认死理。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又认定展氏夫妇就是他父母，你要是想和他相认，怕是没那么容易。这也是我为什么知道真相也没有立刻告诉他的原因。”
　　“如果真的会让他痛苦，我......”怎么也说不出不认他这三个字。
　　“你不认他才是真的让他痛苦。”白玉堂不赞成的反驳“要是你从来没出现过我可以一辈子瞒着他，可是既然你出现了就不能再继续装不知道，要是他以后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离他那么近自己却不知道，你让他如何自处？”
　　“.......”杨戬沉默。
　　“这件事非同小可须得循环渐进，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会想办法让他知道真相。”白玉堂看杨戬纠结的神色，出言劝慰。“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让那猫儿不留下遗憾。”白玉堂低语，他的日子也不算多了。
　　杨戬脑子一片混乱，倒是没注意白玉堂的自言自语。
　　“那猫也快过来了，杨先生早点歇息吧。”白玉堂朝自己房内走去。
　　“站住！”杨戬怒气冲冲。
　　展昭进来听见杨戬怒气冲冲的声音，以为他们又动手了快步走到白玉堂身边，略带疑惑的看着杨戬。白玉堂也不解，自己好像没有说错话吧？
　　“你自己睡！展昭回他房里睡！”没行过礼怎么就住一起！
　　“啊？”展昭倒是没反应过来。
　　白玉堂看着杨戬一副不答应就动手的模样，心里一千个不愿意。“那你睡那里？”拒绝理由一。
　　“我可以和展昭睡一间。”杨戬非常“宽容”的讲。
　　“他房里只有一张床！”拒绝理由二。
　　“我可以不睡床。”杨戬觉得自己可以委屈一下。
　　“那怎么行！杨先生怎么说也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睡地板。”拒绝理由三。
　　“我说行就行！”凡人真的是麻烦，本座那里需要睡觉。
　　“杨先生，泽琰和我睡习惯了，要是杨先生介意，我明日可为杨先生在开封府附近找一处房子让杨先生住下。”展昭一脸莫名其妙的劝和。
　　“不行！”这臭小子怎么胳膊肘净往外拐？
　　“杨先生既不想搬出去，就委屈继续呆这了。”白玉堂开口。
　　“哼！”杨戬衣袖一甩回到房内。
　　“走了。”白玉堂也拉了展昭回去。
　　展昭顺手收拾了桌上的瓜果回到房里，看白玉堂脱了衣服准备睡下，略带疑惑的说：“泽琰，我怎么觉得这杨先生有些奇怪，他好像生气了。”自己虽然和白玉堂在一起知道的人会惊讶，可是像杨先生今晚的反应真的很奇怪，感觉他有点生气，可是他为什么生气？
　　白玉堂拉过展昭在穿边坐下，伸手边为他脱去外袍边回答：“许是看白爷爷仪表堂堂英俊潇洒侠义心肠，他为自己只能望爷项背而生气。”白玉堂把外袍放置在架子上随意的胡侃。
　　另一边的杨戬捏碎了旁边的杯子，白玉堂这个家伙！
　　“我看杨先生是发现世间竟还有这么皮厚的耗子，为自己的见识浅薄而生气。”展昭也被白玉堂那不要脸的自恋逗乐了，熄了烛火在床边坐下。
　　“可是爷倒觉得杨先生是为世间竟有鼠吃猫这等稀奇事，才为自己的见识浅薄生气。”白玉堂拉过展昭，放下帐子，示意他睡下了。
　　展昭恶趣味般的将放帐子的白玉堂趁他不备压倒他，然后将棉被捂住白玉堂的脸。白玉堂也知道他的偷袭，看反正也是在床上也不管他，随他折腾。
　　“我看到底是鼠吃猫还是猫吃鼠！”恶狠狠的往白玉堂腿上拍了一巴掌，这耗子吃了猫就要上天了，猫不吃鼠还治不了他了？
　　杨戬本着不能让儿子吃亏的想法打开天眼看着这一幕表示深感欣慰，完全不觉得自己施法看人家闺房之事有什么不对。
　　白玉堂施起小擒拿，一个翻身将展昭反压回去。
　　“外面自然是猫吃鼠，可在爷这可就不一样了，看来鼠再不吃猫就要夫纲不振了。”说完在展昭额头亲了一口，后又得意的挑眉。
　　“展爷今儿个不演示一下自然规则耗子都不知道什么是天敌。”展昭也乐了，这耗子还有夫纲？说着将白玉堂翻身压制回去，半坐在白玉堂身上。
　　白玉堂也不动作，两手往后脑一叉垫在头发下面悠然的看着展昭，因为刚刚的动作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松松垮垮的，脸上倒是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噢，那猫大人请便，爷倒是想请教关于猫吃鼠的事。”一看这猫就是虚张声势。
　　“你！哼，睡觉！展爷累了不想教你！”展昭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泛红，赶紧躺了下去，被这耗子看见自己吃瘪还不知道多得意呢。
　　白玉堂俯身亲了下去，压在爷身上自然是要讨回利息的。展昭倒没想到这耗子会突然亲过来，楞了片刻。
　　“可是爷现在想教，猫大人说怎么办？”白玉堂看展昭楞楞的就放开他，在他耳边轻喃。手上也不老实，将他身上的衣服解开。
　　“泽琰。”展昭看着白玉堂，黑暗中脸上的轮廓很模糊，伸手在他脸上轻抚，确认这是他的泽琰。白玉堂握住展昭的手，放到唇边轻吻后放开。
　　“猫儿，睡吧。”白玉堂在展昭旁边躺好，明日还有案子就先放过这猫。
　　“泽琰”展昭奇怪的看着躺下的白玉堂，略停顿后关心的问“可是身上的伤还没痊愈？”
　　“臭猫！”白玉堂被气乐了，他好心放过这猫没想到这臭猫还不领情。“爷好着呢！明日还有案子，你伤又刚刚痊愈，歇着吧。”
　　“泽琰你....知道了？”展昭迟疑的问。
　　“你这猫，若不是爷看你痊愈了定要好好罚你！”真以为他在开封府呆了那么久没有几个下线，四位哥哥不过是在明罢了。
　　“我只是不想你担心，何况你身上的伤也没有好全，何必给你徒添心事。再说了，展某又不是不知轻重之人。”被他知道是谁多嘴的定要罚他把开封府的马厩清干净！
　　“我知道。”白玉堂搂过展昭，将手和他的紧扣，“睡了，莫想那么多，爷在你旁边呢。”
　　“嗯”，任由白玉堂的动作，展昭点头闭眼睡觉。
　　白玉堂感觉身边的人逐渐入睡，看着展昭的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后又在展昭脸颊轻轻碰了一下自己也闭眼睡去。
　　杨戬看着耳鬓厮磨的二人，也发起呆来。其实只要展昭觉得幸福，即使和白玉堂在一起也不错，毕竟白玉堂是真心对他，而且人也靠谱，皮相也不错，倒也配得上展昭。又想到白玉堂眉间的黑气，白玉堂必然会有死劫，这是怎么也避免不了的，可是要是这白玉堂真的死了那展昭怎么办？每个人命中都会有自己的劫数，要是他出手帮白玉堂渡了死劫却破坏了这个平衡，他身为司法天神是绝不可能为了凡人徇私枉法的，可是那是白玉堂，是展昭最在乎的人。可是说不定白玉堂死后展昭对他的感情也淡了，自己再让他多见识一些天界的仙子慢慢开导他搞不好展昭能忘了他好好生活，实在不行去瑶池拿瓶忘情水一切后顾之忧就没了。可若是自己真的这样做，展昭会开心吗？感情这种事情他自己千年多来也弄不明白，说起来这一点展昭倒是比他强，至少能和自己心爱之人携手，他喜欢着的人也不顾一切的喜欢他，挺好的。不像自己和寸心，互相折磨了那么久，最后连放手了都那么悲壮。要是有一天展昭知道了寸心的事情会不会怪他，为了帮自己，寸心不仅被禁足在西海最后为了救自己连命都丢了，魂飞魄散。自己真的是一个很失败的丈夫，失败的父亲。杨戬脑子乱哄哄的，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思绪，索性静心打坐起来。
　　一夜无梦，第二天展昭醒的时候，已经不见白玉堂了。白福看展昭房里有动静，机灵的请安后在旁伺候，“五爷出去特意吩咐小的不要吵醒展爷，还说若是展爷醒了就先用过早点再到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处查阅卷宗，五爷他已经护送包大人上朝去了。”
　　“他出去可用过早餐了？”展昭问。
　　“这倒不曾，五爷好像说要到乞丐窝去蹭饭。”白福老实回答。
　　“这耗子真的是！”展昭无奈摇头，看来是去丐帮打探关于案子的消息了。
　　“五爷还叮嘱小的说让展爷叫上杨先生一起用早点。”白福补充。
　　“我知道了，那杨先生可起身了？”
　　“起了，就等展爷了。”
　　杨戬看展昭从房内出来，见他脸色红润看来昨晚睡得不错。展昭也看见坐在院中的杨戬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自己贪睡了。“让杨先生久等了，是展某的不是。”
　　“我也是刚醒一会，坐吧。”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一会。
　　白福将食盒的早餐摆上，遂退到一边。
　　“这些餐点都是你爱吃的？”杨戬问展昭，自从白玉堂回来后，杨戬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他前些日子在开封府也没注意展昭的吃食问题，直到他刚刚问那小厮才知道展昭的胃口偏淡，而开封府的吃食又比较重口，所以白玉堂总是吩咐小厮在酒楼早早带过来早餐。
　　“呃，只是合胃口罢了。”反正他就觉得吃的东西分两种，合胃口和一般。
　　“你今日有什么要办？”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对展昭进行深入了解。
　　“手上有前两日泽琰带回来的人贩子案，待会过去跟公孙先生查阅各处送来的孩子失踪案，顺便到各城里各处去走访。”展昭边吃边回答。
　　“我和你一起。”
　　“杨先生........虽说令郎还不曾有消息，可是杨先生放心，开封府一定会全力帮忙寻找的。”展昭以为杨戬担心开封府不尽力寻找他的孩子所以杨戬才提出要帮忙。
　　“杨某在此也边吃边喝了一段时日，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可身无长物，想想自己也还有几分武艺也知道一些勘案的事情，总要尽些心意聊表谢意。”杨戬非常诚恳的说，虽然没有一句实话。
　　“这....杨先生，这是官府的事情，你还是不便插手。而且杨先生在此也指点展某武艺，展某自觉获益良多，心里也将杨先生当老师看待，所以杨先生不必如此客气。”想起昨日他送珍儿的见面礼，他就觉得这个身无长物非常不适合杨戬。
　　“其实展大人，杨某也是有私心的。杨某自知亲生骨肉分离之痛，更怨恨那些将孩子当成买卖的人贩子，也是想着说不定杨某说不定能从中知道吾儿一些线索，还请展大人成全。”杨戬就差声泪俱下了。
　　展昭听他一番话有理有据，自己要是再拒绝就真的是不近人情了，又想到他是寻子心切，考虑他武功不俗，就答应了下来。二人吃完早饭，展昭就带着杨戬往案卷存放处去了。到了案卷存放处，倒是看见公孙策已经和衙役们在查阅了。
　　“公孙先生早。”展昭作揖。
　　“展护卫早。”公孙策点头回应。
　　“如此这里可否麻烦先生，展某想到城里各处走访，看是否有线索。”展昭想到杨戬又补充道：“杨先生也说要帮忙，就让他和先生一起吧。”
　　“不行，杨某也觉得走访得到的消息准确些，所以还是和展大人一起吧。”杨戬发现现在说谎都可以不带打草稿的，罪过罪过。
　　“展护卫去吧，至于杨先生也和展护卫一起吧，学生一个人在此就可。”公孙策想着要是展昭一个人去，也不喜欢带衙役，太多人反而不好办事，说不定一走就是一天，身边还是有个人在帮忙的好。听今天早上白玉堂说这杨先生武功了得，免费的高手不用白不用。
　　展昭既然答应了杨戬同意他一起，也不废话，带着杨戬就开始走访。展昭本来想跟杨戬兵分两路，又考虑到他可能对附近地形不熟遂两个人一起。杨戬跟着展昭，看他有条不紊的跟自己分析案情，奔走市井询问，倒觉得自己像是跟班了。不知不觉一天下来，天色渐晚，展昭和杨戬还在开封附近的城镇查访。展昭也见天快黑了，知道不能急于一时，带着杨戬往开封府回去，他想可能公孙先生卷宗那边能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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