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民国求生存

　　沈菁和余洒度走在武昌长街上，这是武昌最繁华的主街。虽然武昌城还没有从战争的硝烟中完全恢复过来，但是许多店铺都已经开门营业了。街道上也有许多的北伐军官兵穿梭其中。沈菁注意到，北伐军官兵在买东西的时候都是非常规矩和气，军纪良好。更多的士兵在工作，有的在收集尸体，有的人在贴标语，也有的在城墙下敲敲打打。

　　沈菁问余洒度：“余连长，到那些士兵在城墙下做什么呢？”

　　余洒度说：“他们是在拆除城墙。我们这次攻城战太惨烈了。当时独立团第一营是奋勇队，为了打下武昌城，第一营的官兵大多都殉国了。一期的曹渊是一营营长，他就死在城墙下，头部中弹，死的时候还在给叶挺团长写报告。所以开会的时候，郭沫若先生提出把武昌的城楼，城墙都拆了，还说这些城墙，城楼都是封建堡垒。其实城墙的很多地方已经有了大炮打出来的洞啊，裂缝啊什么的。而且根据先总理的计划，武汉应该是未来国民政府的首都。我们拆除了城墙才能扩大市区，更好的建设城市。”

　　沈菁说：“哦，原来如此。你刚才说到一期的曹渊营长，是指黄埔军校一期学员吗？”

　　余洒度说：“是啊，你也知道黄埔军校？”

　　沈菁说：“当然，这个军校非常有名呀。对了，你之前说你也在独立团任职，你也是黄埔军校毕业的吗？”

　　余洒度笑了，自豪的说：“当然，我是二期的。”

　　沈菁说：“失敬失敬，我很佩服黄埔军校的学员。听说你们建校的时候条件非常艰苦，军校里连枪都不够？”

　　余洒度说：“那是一开始的时候，后来条件改善很多的。而且军校里的活动也非常丰富，很有意思的。我们还有个血花剧社来排演话剧，不知道沈小姐看过话剧吗？”

　　沈菁说：“看过，不过我想军校的话剧应该和一般的不一样吧。你们都演些什么剧呀？”

　　余洒度说：“都是些关于革命的话剧。有《黄花岗》《鸦片战争》《革命军来了》《沙基血》等等，很多。我是剧社的执行委员，参加过很多演出。”

　　沈菁说：“真的？我要是什么时候有机会能看到你们演出就好了。”

　　余洒度说：“肯定有机会的。我们演出的时候，发生过很多有趣的事情。因为话剧和拍电影不一样，是现场演出，所以演员们都背台词，正式对外演出前要排练很多次的。不过还是有人忘词，其中有个同学叫胡宗南的，基本每次都忘词，还老是要求参加演出，还老想演主角。”

　　沈菁笑到：“真的呀，那他老忘词怎么办呀？”

　　余洒度说：“只好让他演一些没有台词的角色呗。还有一次，我们正在演一个地主鞭打长工的戏，孙文学会的贺衷寒突然跑上台来，说我们这是丑化地主形象，他们家就没有这么对待过长工，他们家对长工都是很好的，后来被大家轰下去了。”

　　沈菁笑说：“你们这个同学很直接呀。不过我觉得虽然他说他家没有打过长工，可是按他这么说，他家也是有长工给他们干活的呀。只是这些长工比较听话，所以不用打。如果我们继续推行革命运动，宣传民主自由的思想，这些长工知道了自己权利，知道自己和他们是平等的，就不会再主动给他们家干活了呀。”

　　余洒度连连点头说：“对对对，沈小姐你说的太对了，真应该让贺衷寒他们那帮人听听。你不知道，这个贺衷寒是湖南的大地主出身。我听说那里的Nongminyundong开展的很好，我看，他们家就是我们要打倒的第一个土豪劣绅。”

　　沈菁说：“不过你说他是孙文学会的？听这个名字，这是军校的同学们研究孙先生思想的组织吗？那这个贺衷寒现在在哪里，也在北伐军中吗？

　　余洒度说：“不在，他去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了。”

　　沈菁惊讶说到：“去莫斯科了？他不是国民党的同学吗？”

　　余洒度说：“是啊，国民党也派了一些同学去莫斯科学习，国共合作嘛。”

　　沈菁说：“哦，我以为只有Gongchandangyuan可以去莫斯科学习呢。对了，你在独立团任职，你是Gongchandangyuan吗？”

　　余洒度看了看沈菁，说到：“是的。不过沈小姐，孙文学会可不是什么研究先总理思想的组织，你别被这个名字给骗了，这是国民党Youpai顽固分子的组织，不过因为他们老和我们青军会的人打架，所以校长把两个会都解散了，成立了黄埔同学会，我是宣传科长。”

　　沈菁说：“打架？你们两个会的会员都是军校的学生吧？打架不受处分吗？”

　　余洒度不在乎的说：“没事，也就是关关禁闭什么的。校长其实很喜欢我们，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而且我们军校里不是有很多教官之前是保定军校毕业的吗，据他们说，军校学生打架是有传统的，他们那个时候在保定军校，是南方北方同学打架，□□们一样管不了。我们黄埔北方同学太少，打不起来，而且我们都是立志为主义奋斗为主义牺牲的学生，自然是为了主义打架啦。

　　沈菁笑了，余洒度接着说：“沈小姐不用担心，军校的男生都是皮糙肉厚，精力过剩，有仗打的时候打仗，没仗打的时候，就只能打架了。而且你知道最有趣的是什么，同学们聊起来，大家在报考黄埔前，很多人从事的工作是小学教师，要不就是学生，结果到了军校没半年，就都成了能动手绝不叨叨的粗人了，哈哈！那些保定军校的教官还瞧不起我们，觉得我们都是娃娃兵，没受过陆军小学，陆军中学的军人养成教育，可我觉得，我们学的很快呀。”

　　沈菁笑着说：“你说话真幽默。

　　余洒度也笑着说：“沈小姐，我看你之前有点没精神，所以说出来逗你笑笑。我们接着说话剧的事吧，剧社之前在广州的时候，还准备制作电影，而且由于军校没有女生，我们还登报招收过女演员。沈小姐，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加入我们。尤其是我听你的国语说的非常标准，人也长的漂亮，皮肤又白又细，脸上却红红的，像苹果一样，都不用涂胭脂。”

　　沈菁没想到余洒度如此直白的夸自己，看着他真诚的眼睛有些尴尬的说到：“谢谢你的夸奖。”想了想赶紧转移话题到：“你们军校没有女生吗，那遇到有女性角色的戏就都要登报去找女演员吗？”

　　余洒度说：“也不是，有些女性角色就让男生来扮演。一期的陈赓就特别擅长扮演女性。我记得有一次他演袁世凯的姨太太，扭捏作态，把观众逗的大笑。李之龙，曾扩情也都扮演过女性。”

　　沈菁说：“那还真是有趣。不过你们军校就没有考虑过招收一部分女生吗？”

　　余洒度说：“这个从军校建校就一直有讨论。之前还有女孩子找到军校说想旁听呢，不过校长党代表没有答应。北伐这一路来，政治部和救护队开始招了一些女人，沈小姐也想到军校来学习吗？”

　　沈菁说到：“是啊，如果准备从军的话，我觉得还是经过军校正规学习好一些。”

　　这时，沈菁看到路边有一个公告栏，一个穿着黑色学生装的男生正在贴一张公告。沈菁走过去，看到这是一张关于一个补习学校重新开课的通知，还要招收一名兼职的英语老师。特别写到英语老师一定要有良好的语音语调，耐心踏实。沈菁觉得自己可以去试试，记下了学校的地址。

　　余洒度说：“沈小姐是不是累了，我们去茶馆歇歇脚，喝口茶吃些点心怎么样？”

　　沈菁说：“是有些累了，不过不用去茶馆了，我们回去吧，余连长肯定也有军务要处理吧，我就不耽误你了。”

　　余洒度说：“好，沈小姐，我先送你回去，我改日再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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