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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几天后,主任把应可叫到了办公室。应可以为是为了那晚自己提早退场的事情,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一份任务,自己并没有很好的完成。
进门后,主任到是一脸笑意,招呼她坐下,又给泡了茶。
“小应啊,最近手头上没什么任务吧?”
“是的,主任。”因为是新人,相较于其他同事的工作量,她还算是少的。
“那去这个公司,为他们做这个季度的财务报告吧。”主任递给她一份文件。
“腾妍贸易?”应可略带疑问,“这个公司之前似乎并不是我们负责的。”
“恩,是刚刚接的新公司。傅氏集团下的子公司,CEO就是傅氏三公子——傅腾。你也知道他们是个大集团,能争取这案子,我也是费了不少劲。”
应可头皮发麻,越是想躲的就越是躲不掉。
主任见她犹豫,以为是不自信,便安慰道,“你也别担心,你虽然是新人,但以前的工作还是完成的相当漂亮。又拿着这么高的学历,只要完成这次的任务在圈内就会有些名气了。”
应可明白主任器重自己,将这样重要的案子交给她,这样好的机会怎能错过。可又怕到是不知怎么面对傅腾。
“主任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即使明知是陷阱也只能往下跳。
“呵呵,这就好,你准备下,明天就带着助手去吧。那边已经都安排好了。”
那晚应可紧张的没有睡好,第二天又被助手刘安则笑话。“头,你刚从卧龙回来呐?团团和圆圆都还好吧?”
以往按应可的性格肯定又和他绊起嘴来,可今天却一直沉默。刘安则见状也知趣的闭了嘴。
腾妍贸易公司很大,装潢得很是豪华,并且精致,小到墙上一盏小灯看得出也是价值不匪。这也符合了傅腾一向奢侈的风格。
接待他们的是财务部经理,姓许,中年男子,对他们极为客气,应可很喜欢他安排的办公室,落地窗地设计,深秋的阳光洒满了整间屋子,让人感觉温暖,舒适。还可以从窗口眺望到上海美丽的风景。没想到更人性化的是办公室里还有个休息室,让不分昼夜的他们可以休息片刻。工作餐也是相当的丰盛,很对应可挑剔的胃口。
让她奇怪得是来这一个星期都没见过傅腾。
直到完成财务报告,许经理告诉她,“应小姐,我们总裁说这份财务报告对我们非常重要,所以希望你能亲自交给他过目。”
应可有些措手不及,又似乎在预料之中。
许经理带她去了总裁办公室,门口的秘书招呼她说:“应小姐,总裁正在开会,他吩咐让您,在里面等他。”
秘书为她推开大门,应可走进去,环顾四周。
这是她第一次来他的办公室,和她想象中的一样,宽敞,明亮,整洁,华丽,在每一处细节都做到极至。
但是办公桌对面墙上有一幅画却显得和整个基调不一致。
应可认得这幅油画,画中阳光下,一片无尽的油菜花里站着一对男女,女孩手中拿着一朵油菜花,对面的男孩宠溺地看着她,两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画的作者就是她。
画的来由是有一次傅腾开着车带她兜风,她看得出那天他心情不好,便找各种事跟他说笑。可他只是笑着听,并不怎么搭话,后来等她停下来才说:“应可,平时事情很多,很累时最欣慰的就是能看到你的信息,听到你的声音。
就好象现在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她听了这话说不出的感动,又不想说那些扇情的,让气氛更凝重。于是想到前些日子在一本小说上看到的一句话,就眨巴眨巴眼睛说,“唉,甜言蜜语害死人。傅腾同志的话,让我心里呼啦一下开了花。”
傅腾笑出声来,“什么花?”
这下可把她问愣了,那书上可没写什么花,没想到他冷不丁地这么一问,倒是难住她了。脑海中闪过刚才车子经过的道路两旁开满了油菜花。便答:“油菜花。”
傅腾也是愣了,“这花在春天开了很多啊!”
“是多啊,可是你去问问有哪朵是为你开的?只有我这朵!”她到是机灵,马上辩解。
傅腾没有接话,只是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透露出无限的甜蜜。良久才说出一句,“谢谢。”
后来快到傅腾的生日时,她一直都想不好送他什么。傅腾平时所需都要求顶级,那些价钱是她承受不起的。何况花钱买的东西总让人觉得没有诚意。于是她便画了那幅画。
她学过多年的油画,因为妈妈并不喜欢她往这条路发展,所以最后只能算是兴趣。
这幅画,她几乎是花了整个暑假的时间去完成。
没想到这么多年他一直保存着,还挂在只要抬头就能瞧见的地方。
傅腾推门进来,看见应可正盯着墙上的画发呆。站在黄昏阳光中的她显得那么孤单和消瘦。
“咳,应可,久等了。”即使不忍,也只能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应可转身看着她,眼中隐隐闪着泪光。看得傅腾心酸。
“没,我也刚到。”
傅腾走到办公桌前,招呼她坐下。打开财务报告,开始仔细审阅。
这时秘书敲门,端着咖啡进来。
傅腾看着摆在应可面前的那份皱眉道:“张秘书,去换杯橙汁,应小姐不喝咖啡。”
张秘书伸手去拿杯子。
应可却阻拦,“不用,不用。我早就习惯喝了。”
“我记得你以前连尝都不尝一口。”傅腾一边说着,一边示意错愕的秘书离开。
“在美国的时候,为了应付考试得整夜整夜的看书,也只能靠咖啡提神了。”应可说着轻松,但他明白她的辛苦,要不然大学时代有点婴儿肥的她,现在也不会露出尖尖的下巴。
傅腾不语,低头继续。
一会工夫,他终于合上文件夹,笑着对她说:“很不错。”
应可知道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很好的评价了,“谢谢。”
“不,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这么漂亮的财务报告,对我们公司下一季度的业绩很有帮助。忙了这么久,今晚我做东请你们吃顿便饭。”
“不用,这是我的工作。傅总裁”应可自然推辞。
傅腾听着称呼,觉得别扭。可还是笑着说:“不用客气,应小姐。我已经跟你们吴主任说过,今晚除了你们,还有他和许经理。”
言下之意就是不是只请你。应可只能答应。
只是小小的一次聚餐,傅腾却放在了日前吵得很热的上海最贵酒店“首席公馆”。
应可虽然厌烦他的奢侈成性,但不得不佩服那句“贵得就是好的”。
西式别墅搭配中式庭院的池塘园林,中西合璧的整体建筑风格,让人赏心悦目。在这样的地方吃饭,确实是种享受。
席间,刘安则和主任一唱一喝,配合得很是默契。许经理也不似公司时那么拘束,频频向她敬酒。
“没想到应小姐看上去,瘦弱的样子,酒量还不错。来来把这杯也干了。”
应可脸上绯红,胃里翻云覆雨。她本来酒量就不是很好,今天又是啤酒,洋酒,红酒混着喝,几杯下肚,已是极限。
“许经理,我实在是不行了。”应可推着许经理递过来的酒杯。眼睛偷瞄一旁的刘安则求救。可那人却装模作样的趴在桌子上。
而主任又在那和傅腾套近乎,她无计可施,只能接过酒杯。
可这时傅腾却走过来,夺过酒杯,“几种酒混着喝最容易醉了,应小姐一个小姑娘,哪吃得消。许经理,这样吧,我代她喝了。”
“多谢傅总,我再不济,这么一小杯,还是受得了的。”他帮她喝,他是她哪门子的人啊。
许经理被他俩这一人一句弄得摸不着头脑,瞧着不对劲,只能堆着笑容附和傅腾。“总裁说的是,应小姐这回就算了啊。吃菜吃菜。”
傅腾眼睛死死地盯着应可,端起酒杯,一口气喝了下去。
那阵势,让原本热闹的包间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觉得尴尬。虽然接着主任一伙努力调动气氛,但还是早早地散了场。
酒店门口,刘安则开车让应可上车,“不了,我们家不同方向,我还是打车好了。”看他那喝得头昏脑胀的摸样,她可不敢拿命开玩笑。
“哦,那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
晚上的凉风吹拂着她的脸颊,让她原本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身子是发烫的,外面的风却很凉,应可感觉不舒服。于是拿出烟来,点燃放到嘴边。
烟,是在美国时跟杰森学会的。因为刚到那会她总是睡不着,精神紧张,杰森想过很多办法让她放松,都没什么效果。后来就教她抽烟,虽然也没什么明显得作用,但她觉得不舒服时总会点上一根。杰森说她抽烟的样子很风情,细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咖啡色的女士香烟,总让人浮想联翩。
声旁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原来是傅腾的黑色宾利。今天喝了酒,他并没有自己开车,而是坐到了后座。车门已经打开,“应小姐,我们总裁说送你回去。这个时间很难打车。”司机对她说。
应可没有推辞,掐灭了烟,便坐了进去。
兴许是喝多了,傅腾一直闭着眼睛,也没跟她说一句话。
车子驶进小区,傅腾突然开口,“在这停吧”,接着转过头对应可说,“今天喝高了,陪我走会,吹吹酒气。”
应可点头,随他下车。
深秋的夜晚,风吹得小路两旁的树枝飕飕的响。一股股凉气从领口灌入,冻得应可竖起衣领。傅腾见状,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动作轻柔。
应可看着他没有拒绝,原本想说些什么,还是没有开口。
“烟,也是在美国的时候学的?”傅腾没有看她,继续走着。
“恩,其实也不常抽。”她知道他不喜欢自己抽烟。
“以后别碰了。”
应可不喜欢他这种命令的口吻,他也没有资格要求她做什么。“总裁未免也管得太宽了吧?我不是你的员工,再说就是员工,不在上班时间,这种私人事情也不用总裁来管。”
傅腾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板着脸看着她。“你在美国到底学了些什么?又是烟,又是酒的?我记得你以前最讨厌烟味,酒更是不沾一口`````”
“别跟我提以前!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过去?”应可瞪着他,气愤地制止。
“应可,你别那么看着我。”那样怨恨的眼神让傅腾心里抽疼。“我只是觉得心疼,我不在你身边的这四年,你是怎么过的?多么辛苦的日子,才让你变得这么干练。你不知道,我看到你那份财务报告时有多惊讶。你刚抽烟的样子那么风情。以前的你多么单纯,什么是都不懂,什么都依赖我。简简单单的让人一下就看透了,可现在的你变得让我都不认识了。”
傅腾伸手楼过她,紧紧地抱着,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头里。
应可任由他这样,即使紧得连呼吸都困难,也无所谓。泪,悄无声息地滑落。
良久才说:“我们都变了,傅腾。回不去了。”
她感觉到傅腾身体僵硬,抱着他的双手,慢慢松开。
四年的时光,多么漫长,又是如此的短暂。漫长得让原来单纯的像张白纸的女孩,历经沧桑。又短暂得让分离的两人恍如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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