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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子(貳)中下
倒是冰雪聰明的冷箏聽出了冷筑的話中的意思。“這表示除非必要,我們最好不要和李隆基為敵,因為天數已定他會是一個長命天子,對不對?”
“不錯!冷笙,你多學學冷箏的。”冷筑嘉許的對冷箏點點頭。
“是,然后呢?不會這樣就完了吧!”冷笙翻了個白眼,他認為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嗯!大哥走后,這些天我夜觀天象的結果,發現大哥似乎有紅鸞入宮的現象。”
“什么!”冷箏被冷筑的話驚得怔住了。
“你的意思不會是大哥要娶親了吧!”冷笙不相信的跳了起來,“笑話,大哥要娶妻的可能就會跟我會‘扯’輸人家的可能性一樣大。”
誰都知道裴冷笙的的“詭辯”技巧是一流的,他常常可以用一堆歪理堵得人家啞口無言;也就是他這張嘴巴連續氣走了近一打的夫子,最后一個夫子還是號稱天下第一辯,但也拿他沒辦法。最后裴冷蕭只好親自和冷筑兩個人負起教他的重責大任。
“大哥不會迎娶的可能性跟我會出錯的可能性一樣大。”冷筑淡淡的說。
這一句話讓冷笙砰地一聲又坐回了原位。因為“笑面諸葛”會出錯的機率實在太小了,至少他長這么大就沒有看他這個二哥出錯過。
“不管怎么樣,大哥能娶一個大嫂入門也是好事,大哥也將近三十歲了。”冷箏的驚訝過后總算能開口說話。
“說得也對,如果大哥能有一個大嫂在身邊,或許會變得更人性一點。”冷笙吐吐舌頭。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大哥那張沒有表情的臉,看起來一點人氣都沒有。
“問題是這個大嫂恐怕來頭不小,再加上剛剛我們在京城眼線傳來的消息,我幾乎可以確定,我們未來的大嫂就是麒玉公主。”冷筑微皺著眉頭說;雖然他的自制功夫一向不錯,但是距離他大哥的面無表情仍是差上那么一截。
“你說的不會是那個嬌縱成性又花名不斷的麒玉公主吧!”冷笙矘目的說。雖然他沒有見過麒玉公主,可是這個皇城第一美女的花名他可是聽了不少,不要說立誓不成家的大哥絕不會娶這種女子,就連他光聽那個女人的名聲就受不了。
“大哥不會娶她吧!不然小奇就太可憐了。”冷箏有些擔心的說。他拍拍坐在她腿上的小男孩。
小男孩是裴冷蕭一次經商途中收的螟蛉子(養子),雖然聰明伶俐但是也異常的頑皮,像麒玉公主這樣的女人大概不會好好的待他吧!
“如果她敢欺負我,我才不會讓她好過!”小男孩抬起下巴不馴的說。
“這才像男孩子。”冷笙給小奇一個一級棒的手勢。
“冷笙,你不要教壞小奇。如果大哥真的娶了麒玉公主,好歹她還是金枝玉葉之身,要是傷了她可是死罪一條。”冷筑警告的看了冷笙和小奇一眼。
“那現在我們怎么辦?”冷箏只能這樣問。
“剛剛我幫大哥卜了一個掛。”
“卦象怎么說?”冷笙急急地問。
“那是一個吉兇未定卦,上面說的是‘世事如棋、棋無常理、攻之進之、守之退之、得之失之、唯心而已’。”冷筑緩緩的道來。他初得卦象時深思了好久仍不明其意,他從來就沒有得過這么含混的卦象。
“這種卦有卜跟沒卜不是一樣嗎?我看今天你是出大糗了,或許你觀星也觀錯了,大哥根本不會娶那個花癡公主,而我們也不再在這里窮擔心了。”冷笙拿起桌上的杯子胡亂的把玩。
“我也希望是我錯了,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等大哥的消息。”冷筑低低地說。
但是他的理智卻告訴他,事情不會這么容易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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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內興慶宮的沉香亭里,裴冷蕭正默默的等皇上的到來。
沉香亭的美是名滿天下的,園內筑山穿池,竹林叢翠,有風亭水榭,梯橋架閣,花木萬株,在在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奇異品;然而這一切都引不起裴冷蕭的一絲興趣,他滿心所想的知識李隆基下旨還他裴氏一門的清白,然后早一點離開這你爭我奪的險惡禁宮。
“果然準時,向我大內禁宮你能來去如此自如,你說我該或不該防著你呢?”李隆基話中有話的暗示。
雖然他捎書給裴冷蕭的時候,就曾言明要他單獨潛入沉香亭,以來是為了避太平公主的耳目,再來也是為了試試裴冷蕭的能耐,但是如今看來去得如此不花力氣,仍教他有些不悅;看來他所養的禁軍仍是一群無用的飯桶。
普通人要是聽到皇上講這種話,膽子小一點的早就連滾帶爬,跪地求饒了,偏偏裴冷蕭仍是面無表情的對李隆基做個臣下之禮以表尊重,然后淡淡的說:“我對朝政之事一點興趣也沒有,陛下大可放心,我今天上京只是為了特赦之事。”
“且慢談此事。你我多久沒敘舊了,何不趁此美景,把酒言歡呢?”他拉起裴冷蕭往亭中的石椅坐下,并擊了下掌。“來人!備酒。”
“看來陛下恐怕另有要事要談。”裴冷蕭明白的看著李隆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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