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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
京市大院
晨练回来,谢仲瑾脚步轻轻的上楼,看了看音音熟睡的小脸,嗯,脸上有了些血色。摸了摸额头,还好没有起热。
从医院回来两天了,音音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吴老那边说是身体的自我修养,谢仲瑾心中却多有不安,两个魂体总有一个要占上风,若音音不是最后的赢家,自已下的去手吗?
谢仲瑾不敢让自已闲下来,不敢让自已去思考这个问题,自我催眠的让自已相信吴老的定论,双重人格。
“小瑾,音音还没醒吗?叫醒她吃早饭吧?”谢奶奶将手中端的白煮蛋放在餐桌上,对下楼来孙子道。
“奶奶,不用,音音现在的情况,还是让她睡到自然醒再吃吧!”谢仲瑾不敢打扰陷入沉睡的音音,这两天私下找了几位玄学人士,多建议让音音自我争取,说音音的体质属阴,没有这次的事还会有下次,必须音音地魂体自我强大起来。
末法时代,就是有法器也撑握在极个别人手里,而这些人这两年不是受破害伤残或已逝,就是隐居起来不知所踪。
“身体受的了吗?昨天才吃了两顿饭,吃的也不多,瘦的都快皮包骨了。”谢奶奶叹气,出事前音音小脸带着婴儿肥,胖乎乎的谁见了不说可爱,现在倒好,脸都尖了。
“奶奶别担心,会好的。”谢仲瑾安慰着老人,帮着张婶、大伯母将早餐一一端上桌,摆上碗筷。
家里人陆续洗漱后出来,坐在餐桌上吃早饭。
“小瑾昨晚几点回来的?”谢仲傅帮妻子钱芳芳挟了一筷子小菜,抬眉问坐在对面的堂弟。
郑尾巴被他逮住送过来,便被有关部门接手了。晚天晚上小瑾说出去见几个人,到他睡下十一点半了还没见他回来。
谢仲瑾拿个鸡蛋把壳剥了给奶奶放在粥碗里,又拿起一个剥了给正眼巴巴看着的老爷子放进碗里,得到老爷子一个傲娇的哼声。
“零晨了。”昨晚找了几位老爸还在其位的战友,走到大院门口碰到等着的陆章尧,随他去了趟几个小子的聚会处,给他们留了些钱票带回一叠京市各方消息,回来后又稍归纳了下,回过神天都亮了。
回京后一直忙着音音的事,昨天的事给他提了个醒。看来得和专程回来的陈延军他们几个聚聚了,不管能不能帮上忙,心意自已领了。
音音是被饿醒的,捂着咕咕叫的肚子,穿着白棉长裙睡衣,半闭着眼披着头发赤着脚就下了楼。
“音音醒了,饿了吗?我让张婶给你端饭。”因身体不适请假在家的钱芳芳,一看衣衫不整梦游似地下楼往这来的音音,放下手中织了一半的毛衣,急忙避开音音去叫在厨房的张婶。
至音音从医院里回来,钱芳芳就一直在考虑是否先回娘家住一段日子,她现在总感到自已是怀上了。
自家人知自家事,音音虽不像外界传的彻底疯了,但确实精神不正常啊,真怕她会伤了自已肚中的孩子。
音音没时间搭理钱芳芳,她闻到外面的药草味,刚才她检查过了自已的辟谷丹没了,要抓紧时间炼一炉自已好闭关修练。
飞快地采了所需的药材,音音围着院子绕了一圈就是找不到地火,没有地火自已又不是火灵根,要怎么办呢。
张婶听钱芳芳说音音醒了,拿只鸡蛋下了碗面端了过来。一看音音披头散发穿了身睡衣,怀里抱着一捆院里枣树上的枝桠,露在外面光祼裸的小腿和脚丫上是一道道带血的口子。
心疼的直抹眼泪,将碗往院中的石桌上一放,转身便去打水拿药给音音处理伤口。
音音奇怪地看着跑走的妇人,放下怀中的草药嗅着香味寻到放着碗。嗯,好香啊,更饿啦!
谢仲瑾一手扶自行车弓身将院门推天,一眼便看到音音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面全倒在了胸前,此刻正顺着睡裙滴答的往下掉;而她则是呆呆的吧唧着嘴,一脸食髓知味的渴望表情,伸手从衣服上捞了要往嘴里送。
车子一扔,几步上前拍掉音音手里粘糊的面条,扣住音音的肩将音音睡裙的领子往外扯了扯,颈下已是一串燎泡窜了起来。
“咦,小瑾回来了。”张婶端着半盆水过来,转过身一看立马慌了神。
“张婶你带音音去洗澡间,这里我收拾。”
“唉,好!好。”张婶牵着音音就走,音音疑惑地看着谢仲瑾,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自已的灵慧峰何时收了杂役。
“音音乖,让张婶帮你清洗下,哥哥去给你找药,一会就不痛了。”
清洗?看了看身上脏污的袍子,是有些碍眼,随点了点头。
谢仲瑾找出家里的医药箱,没有,没有烫伤药。看了眼楼上,谢仲瑾上楼给张婶招呼了一声,骑上自行车便往军区医院拿药。
钱芳芳端着碗面,探头看看院子,没人啊!怎么听到小叔谢仲瑾的声音。
***
豫省军区医院,包裹得像木乃伊似的谢孝晨,接过警卫员小赵递过来的电报。
音,危!速来京。
只觉得脑大‘嗡——’一声,眼前阵阵发黑,字迹有些模糊,捏着电报的手抖了又抖。这是五天前的电报,危!危是什么意思,音音一个在家里的小姑娘怎么会出事。自己出任务的时间是36天,进医院五天了,这期间京市家里是只有音音有事,还是出了什么事。
“你知道什么?知道多少?说——”缓了缓气谢孝晨对着小赵吼道,口中干涩的发紧,声音刮着嗓子引起了咳嗽,一声接一声,咳得嘶声裂肺,身上的伤口迸裂,绷带浸出血色。
小赵赶紧跑到走廊上叫人帮着叫医生,又慌忙倒了水给喂了些,才慢慢止了咳。
“首长,首长你别急,听我说,音音已经醒了,没事了,真的,真的没事了,那边之前也说过只要醒过来就没事。”小赵边说边焦急地按住谢孝晨折腾着要坐起的身子,浸出绷带的血色越来越多,小赵的额头上的汗急得一层层的冒。
“什么叫醒来就没事了,音音倒底怎么了。”血色尽退,谢孝晨额上的青筋直跳。
小赵心虚又为难,嗫嚅半天,在看到谢孝晨射在身上的锋利冰凉地目光,小赵毫不怀疑在不说清楚,首长拧断自已脖子的心思都有了,不得不硬着头皮将京市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说的时候想着昨天首长做第四次清除手术时,许紫苑守在手术室门口担心得泪花带雨的脸,心下多有怜惜。便将今早接到京市的电话,明确要许嫂子将许紫苑送到农村改造的话瞒了下来。反正现在首长的心思全在音音身上,等这事过后,有许嫂子使力,那抹倩影还不得留在军区。
“去,将许丽叫过来。”谢孝晨看着对方脸上的迟疑,心里又急又气又怒,整个人火烧火燎的急怒攻心,眼前阵阵发黑,咬了咬后牙槽,不行现在自已不能倒下,音音具体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呢。
小赵吓得一溜烟跑了出去,往许丽的医务室跑去。
看着跑走的小赵,谢孝晨又重新展开紧握在手里的电报,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了一遍,字迹渐渐在眼前模糊一片,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睛。不行不能等在这,自已得亲自过去看看。
拖着伤腿,谢孝晨咬着牙一点点往床下挪,扶着凳子一走一拖,刚走了几步,先前小赵让人叫的医生护士赶了过来。
医生看到谢孝晨的情况,气得跳脚大骂。谢孝晨的伤是任务中行动被内部人员暴露,对方为了要他的命,多方合击,右腿的大小腿各种一枪,后又被赶来的主犯一个手榴弹扔过来,为护身边的战友当了遮挡物,爆炸后飞起的碎片多数击在了他身上,倒置他浑身的血肉模糊,四次手术才清除干净身上的弹片。
弹片是清理干净了,但也引起了术后感染,直到今天凌晨5点方才清醒过来。这才多会儿就开始折腾了,真是不想要命了。主治医生忍着努火,一一解开绷带清洗上药。
小赵过来时,许紫苑坐在许丽对面正莹莹哭啼,文工团那边有京市谢家压着,一直咬着她现在‘资本家’‘封建残余’的身份不放,几天前更是将她的户口挪到乡下了,能留到现在,不过是拿捏住了姑姑的心里,妈妈和姑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对姑姑知之甚详。
当年姑姑许丽使计嫁进谢家,心里一直自卑又自傲。一进门先后生下两位表哥,自以为站住了腿,抬起了头,昂起了胸,那几年在谢家、许家做人做事越发有了放飞自我的感觉。
时隔4年后再度怀孕,工作中为了一个主任的位置,大着肚子借着谢家的名头,上下活动放话,被谢家压了下来。她竟然脑子冲动的以打胎相要挟,谢妩能留一命真是命大。
现在谢妩在谢家老太太手中出事了,姑姑便觉得出了一口憋了十几年的恶气,但这口气相比她自觉受到的委屈显然还不够。
自已也不过私下帮着数了数姑姑在谢家受到的冷遇,她便将祖父当年私下的一些怀疑,都能拿出来让爸爸和陈家交益。
本以为将谢家推出去能搭上陈家,想着有陈家和外祖李家帮忙许家虽暂时回不了京市,但转到某个城市生活还是可行的。没想到谢家这么快抽身,不过能让谢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躺在医院里生死不知,这点利息拿的也不算太亏。
听到赵哥过来喊姑姑,说是姑父醒了知道了谢妩的事。嘴角勾了勾,以着姑父对谢妩的疼爱,今天就会动身上京市,这是自已的机会。也不狂自已一再提醒赵哥,将电报尽快拿给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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