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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戒指
和那只散发出黑魔法气息的破裂的戒指保持安全距离，Tom小心地将Albus搀扶到临近的沙发上。瞥了一眼Albus焦黑的手臂，Tom可以肯定，Albus刚才被黑魔法诅咒了。
“Albus？能听见我说话吗？”
Albus没有回答。他双眼紧闭，面如死灰。心中升起越来越多的担忧，Tom开始在那焦黑的手臂上施展一系列的治疗咒语。不管造成伤害的是哪一种诅咒，它都迅速扩散着，以一个危险的速度削弱着Albus的力量。让Tom感到挫折的是，他无法识别这个咒语，它似乎是一种很罕见的黑魔法的混合。在他弄清楚这是哪一种咒语之前，他不敢草率地破除它。他现在唯一期望的是能够阻止诅咒的扩散。
不情愿地接受了他所知的唯一选择，Tom迅速地着手工作。他将他的魔杖指向靠近Albus前臂的位置，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法力压制这个诅咒。他缓慢而谨慎地做着手中的工作。压制住黑魔法诅咒的关键是尽可能精确的举措，同时避免触动任何防御机关，以致发生意想不到的攻击。
他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但最终他成功地将诅咒控制在Albus的手腕以上的位置。这种压制只是暂时的，但至少可以为他们争取一点时间。
“Tom？”
Tom抬头看到Albus缓慢地睁开了双眼。他的声音虚弱得让Tom担心。
“你感觉怎样，Albus？”他问道。
“我需要……Severus。”
这可不是Tom所期待的回答。“Severus Snape？”
Snape不是几天之前就离开了霍格沃茨了吗？他和这些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Albus很坚持。“蜘蛛尾巷。”他声音嘶哑地说，试着站起身来。
Tom叹了口气，压制着翻眼睛的冲动。“我会用飞路粉联系他的。”他说，然后严厉地补充道，“现在，躺回去。”
Tom走到壁炉前，向火中撒了一把飞路粉。
“蜘蛛尾巷。”他照着Albus刚刚说的念道。
几秒钟后，Snape阴郁的面容出现在绿色火焰的另一头。
了解到他被认为从未见过这男子，Tom问了最显而易见的问题：“Severus Snape？”
Snape神情戒备：“你是……？”
没有时间作过多的解释了，于是Tom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开门见山地说：“Albus Dumledore受伤了。他召唤你。”
Snape的脸上透着明明白白的怀疑，Tom得承认这非毫无根据。他知道解决问题最快的办法就是眼见为实，于是他站到一边，让Snape看到校长办公室的全景。Snape的视线迅速落到躺在沙发上的身影上。
“Dumbledore。”他咕哝道。他的视线停留了一小会儿，然后转身，无言地消失在Tom的视线之外。
几秒钟后，Snape带着一抱药剂回来了。不作停留地，Snape从火焰中踏进校长办公室，越过Tom来到Albus身侧，将带来的药剂放在一个小桌子上。
Albus再次陷入了无意识的状态。即便他手臂上的诅咒已经在控制之下了，他仍然十分虚弱。
“怎么回事？”Snape询问道，对Tom怒目而视。
“我相信Albus是在试图戴上那个戒指时被诅咒击中了。”Tom朝地上那枚破损的戒指做了个手势，“当我发现他时，他几乎失去了意识。”
Snape打开一瓶魔药，开始将它倒入Albus的口中。他看了看戒指，又看了看Albus的手臂。“你压制住了那个诅咒。”他简短地评论道，用空闲的手抽出了魔杖。
“就Albus现在的状况看来，试图破解这个诅咒会立刻杀死他的。”Tom说道，语气中略带警告的意味。
Snape又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什么，傻瓜么？”他厉声说道。
Tom忽略掉这句评论，仔细看着Snape检视Albus的状况。当Snape工作时，他脸上的冷笑加深了。几分钟后，带着明显的恼怒，他放下了魔杖。
他转向Tom，脸上依然带着愤怒的冷笑。“监视着他的状况，我马上回来。”不等他回答，Snape飞快地转身走向壁炉，用飞路粉回到了蜘蛛尾巷，似乎是要去拿来更多的魔药。
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Tom还是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这位魔药大师的背影。看上去Snape的确是在为Albus的状况感到忧虑。尽管Snape那粗鲁又多疑的性格还摆在那儿，Tom还是可以透过他冰冷的外衣，看到一个同他的世界里那个残忍、麻木的Severus Snape不同的男人。
至于究竟有多么不同，Tom不知道，但至少，他不会再那么怀疑这个男人了。
想到这儿时，他微微叹气。“不再那么怀疑”，好吧，就像他的另一个自我不是黑魔王似的。
摇了摇头，Tom重新将注意力转向Albus。虽然Albus仍然没有意识，他的状况已经比刚才好很多了。但离痊愈还差得远。如果诅咒不能被及时破除，Albus性命堪忧。
将自己的担忧放在一边，Tom环顾四周，希望搜集到更多线索，弄清楚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这场灾难。很显然，那个戒指是诅咒的来源，即便当前其中的黑魔法力量已经消褪了大半。
但以Salazar之名，Albus和这戒指是怎么扯上关系的？Albus消失了整整一天，想必是去处理某个“私人事务”。他是不是有意去搜寻着枚戒指了呢？是因为那块回魂石吗？
在他自己的世界里，这个戒指在Morfin Gaunt死后归Tom所有。他亲自将戒指全面地检查过一遍，很确定这枚戒指并没有包含任何咒语。在这个世界里，这个戒指显然被修改过了，但为什么呢？
就在这一刻，壁炉中的火焰变绿了，Snape走了出来，手中握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高脚杯。撇开自己的想法，Tom走到一边，让Snape来到沙发跟前，将那粘稠的金色药液倒入Albus的口中。如果有一件关于Severus Snape的事Tom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他在魔药学领域毋庸置疑的天赋。如果Snape是真心想要帮忙，那么Albus就能立刻恢复体力。
确实，服下那整杯药剂几秒钟，Albus开始出现恢复意识的迹象。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戴那枚戒指？”Albus刚一睁开眼，Snape劈头就问。Tom惊讶地扬起了眉毛。“它上面有魔咒，你肯定早就察觉了。为什么还要碰它？”
Albus皱着眉头。“我……我做了傻事。诱惑太大了……”
“什么诱惑？”
“你想使用它，是不是？”Tom冷静地插入。他知道Albus总是渴望能得到他家人的原谅。“你想再次见到他们。”
Albus的脸色明显变白了，震惊地盯着Tom。他的反应是如此剧烈，让Tom 后悔将最后一句话说出口。就连Snape也为Tom的陈述所造成的结果感到惊讶。
“你怎么知道的？”Albus轻声问道。
Tom不确定Albus的意思是他是怎么知道Dumbledore的家族历史的，抑或是他如何知晓戒指是死亡三圣器之一的。无论如何，答案都是一样的。
“你告诉我的。”
一丝惊讶划过Albus的眼睛，然后他的表情柔和下来，突然再次变得疲惫不堪。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Snape一直都眯起眼睛看着他们两人间的交流。
Albus叹了口气。“这是一次失误，Severus。”
Snape咆哮起来，看上去大发雷霆。“失误！”啐了一口，“你就这么称呼它？这枚戒指上附着着极其强大的魔咒，我们最多能希望把它遏制住。”他停了下来，用他惯常的怀疑的眼神扫了一眼Tom。
Albus举起他那只无用的手，饶有兴趣地检视着。但Tom看得出，他的心中实际上正划过诅咒所能造成的各种结果。
“你们都干得很出色。”Albus露出温和的微笑，“我还有多少时间。”
“如果我们不能破除这个诅咒，至多还有一年半的时间。”Tom严厉地答道。
“而你不相信会有破除的方法。”这不是一个问句。
Tom心中的那个学者愤慨地跳了出来。“这个诅咒设计的方式使移除它变得十分困难，”他说，“但现在还言之过早——”
“对不起，你自己都看到这个诅咒是怎么样子的了，”Snape插嘴道，不悦地看着Tom，“它不可能被破除。”
“够了。我很幸运，能够有你们俩在我身边。”Albus说道，制止了他们的争论。“另外，这样也让事情变得更简单了，不是么？”他瞟了一眼Snape，然后才转向Tom。“Tom？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在这里和Severus讨论一些事情。”
Tom想告诉Albus去休息，而不是马上跳回去工作，但他抑制住自己，什么也没说。
“那我先行告退了。”
朝屋子的主人点点头，Tom离开了办公室。他很想知道Albus和Snape在讨论什么，但如果Albus想要向他隐瞒什么信息的话，他没有任何办法。讽刺的是，比起他，Albus更信任Snape的这个事实，就足够说明一切了。
不想回到自己的房间，Tom径直走向天文塔。经过了这多事的一天，他需要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思考。没有什么能比夜幕下霍格沃茨宁静的场地更能让他心绪平复了。
***
Severus难以置信地瞪着Albus。他怎么能要求他做那样的事情？他怎么敢？
“那么我的灵魂呢，Dumbledore？我的呢？”
“只有你知道帮助一个老人免于痛苦与耻辱会不会伤害你的灵魂，”Dumbledore说，“我请求你，Severus，为我完成这件大事，因为死亡对我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就像查德里火炮队将在今年的联赛中垫底一样。”
Severus打断了Dumbledore继续的喋喋不休。在他的内心中，一团冰冷的火焰激愤地燃烧着。每当的时刻，他才真正厌恶Dumbledore。这么多年来，无论他为这个男人做了什么，Dumbledore总会要求更多。
但这不是他多年前自己所选择的道路么……为了Lily。他久久地凝视着Dumbledore那富有穿透力的蓝眸，然后简短地点点头。
“谢谢你，Severus。”
Dumbledore看上去很满足，他的眼睛像往常一样恼人地闪动着光芒。有那么一刻，Severus怀疑这个男人是否真的理解自己刚刚要求他做的是什么。他很快放弃了那个想法；无论如何，它什么都不能改变。
“刚刚那个男人是谁？”当沉默再度降临在他们二人之间时，Severus问道，“他是黑魔王想要的人，不是吗？”
Dumbledore点点头。“很不幸，”他说，“但如果说Voldemort想见他，我一点儿也不奇怪。”
“他是谁？”Severus追问道，“他才刚到霍格沃茨一天，黑魔王就把他定为首要目标。”
“他的名字是Tom，”Dumbledore简单地说，“他的到来出乎意料，却并非出于阴谋。我知道你很怀疑，Severus，但我想现在很明显，他并不是在为Voldemort工作。而且他告诉了我很多，足够让我相信他和这次战争没有关系。”
Severus不是傻子。他知道这个男人远不止这么简单。要不然黑魔王为什么会对他这么感兴趣？要不然Dumbledore为什么会让他留在霍格沃茨？这个“Tom”身上的某些东西让Severus感到不安，虽然他知道自己与他素未谋面，直到几天前，才在霍格沃茨大门前碰到他。
“他似乎对你正在做的事情知道得很多。”
“是么？”
Severus咆哮起来；“你知道我在说什么，Dumbledore。他知道那枚戒指的意义，也知道你想要对它做什么。你从没有想过要告诉我那些信息，甚至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找那枚戒指。而你却把它告诉了一个陌生人？”
“现在，Severus，你应该很了解我了，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Tom对那枚戒指的了解超乎了我的意料，但他知道这一点不会妨碍到我们的任何计划——”
“你的计划，你的意思是。”
“Severus——”
“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却还指望我去帮你那小忙？”Severus怒喝，“你对许诺要求得太多了，Dumbledore。是什么让你以为我一定会——”
“你对我发过誓，Severus。”Dumbledore坚定地说，他的目光直直射入Severus的眼眸。
Severus带着毫不掩饰的怨恨瞪视着这位老人，但Dumbledore不为所动。
“现在还不是时候。”Dumbledore叹息着说。“当时机到来时——考虑到今晚发生的事情，不会太久的——我会告诉你。”他说道，语气中暗示在“时机到来”之前这个话题不会再被提起。
Severus咬紧牙齿，但他知道，若不是Albus Dumbledore自愿分享，即便是死亡，也不能够让他透露自己的秘密。
Severus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挫败感，转身大步走向壁炉。由于Dumbledore的紧急召唤，他在蜘蛛尾巷的魔药现在大概已经毁了。
当他念出自己的目的地，看着火焰变绿时，他想，那只老鼠现在应该还待在他的房子里。他的手指触摸到口袋里的魔杖。噢，是的，今晚有人会因为他的怒火遭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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