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的思恋

作者:藕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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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遇4


      罗莎见医生这几日与马黄郑三人一起,日夜相商会党组建的相关事情,知道他开始操心国事,见医生舍近求远,很少与自己讨论,和丈夫什么事情都喜欢和自己讨论大不相同。知道他是小看了自己,就叫他准备笔墨,开始默写先生的三民主义。
      医生见到罗莎默写的文稿,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妻子还是自己的政治助手,但是这样默书是很费心血的,他虽然很想一睹为快,但考虑腹中胎儿,还是再三要求她,每天最多写两小时。
      就这样,罗莎每天都花上两小时,坐在窗边书桌那里回忆默写,看着自己亲手默出的文稿,罗莎睹物思情,想起丈夫在上海闭门写书的那段时光,真是少有的轻松和快乐。
      医生见她每天这样耗费心血,一心帮自己,心中感动,又见她的中文功底不好,就每天又抽空亲自给她补习,还写一些诗词送给她,打着学习的名义,也要求罗莎学着写诗,两人这样每天诗书传情,都觉得十分快活。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突然一天有人上门找孙医生,医生出门一看,原来是契弟陈少白,少白一见他就问:“逸仙,你怎么回事?怎么半个月不回家?”
      原来医生自那天从医馆离开后,至今已有半个月不曾回去过,现在馆内已经没有现钱花销,陈粹芬没奈何只得赴香港去找陈少白,告诉他医馆快开不下去了,请他帮忙处理。“大哥,你一定要帮我”。
      少白问她“逸仙哪里去了?”陈粹芬却并不答话,少白看她颇有些伤心的样子,不敢再问,就和她一起回广州。
      回去医馆后,少白做主,将一些药水打折处理,换一些现金维持医馆。忙碌到晚上才停下来,见陈粹芬坐在一旁哭泣,忙问她到底是怎么了,陈粹芬抽噎着回答:“半月前,一个美国来的黄先生将逸仙带走了,他当时说要出门办急事,结果他当晚就再没回来过。”说到这里,她情绪激动起来,少白见状忙倒一杯水给她。
      陈粹芬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光,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大声说道:“过了两日,一个小厮拿着他的字条来,说是要带他的换洗衣服走,我问那小厮,逸仙住哪儿,在干什么,他却是一问三不知,明显就是要瞒住我”。她瞪大双眼,看着少白大声问道:“大哥你说,自我跟了他,住香港,闯澳门,进广州,洗衣做饭,学做医疗护士,从早到晚忙个不停,哪里对他不起?”
      陈少白见她情绪激动,一双大眼睛瞪着自己,好像一言不合就要吵架的模样,忙叫她小声一点,连声说:“粹芬,你是我见过少有的贤惠女子。逸仙他一表人才,学富五车,素有大志,是个要干大事情的人,他将来绝对不会只是一个小医生的。你不能这样拴着他,会引他反感的,他这样世间少有的男子做你的丈夫,你还不满意吗?你要多体贴他才对啊!”
      陈粹芬听少白这样讲,想到自己身份,难过的低下头来,忍不住抱怨起来“我哪里敢拴他?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是开旅馆的呢。他又哪里是我的丈夫,我连翠亨门朝哪个方向开都不知道呢”。
      说到这里又难过的哭泣起来,原来粹芬虽然名义是妾,但她从未到过孙家给婆婆和大奶敬茶,更没有上族谱,上了族谱得祖宗承认才算是妾,现在她这样说好听点是外室,说难听点就是大户人家说的通房丫头罢了。这些抱怨的话,她也只敢讲给陈少白听,少白一方面是自己和逸仙的媒人,另一方面两人都姓陈,认了他做哥哥,总算有些香火情。
      陈少白听她这样讲,沉默了一阵,低声问她“那现在是怎么样?”
      “我等他几日都不回,等到礼拜天,我就去他常去的教堂” 陈粹芬似乎想起了那天的场景,皱着眉头,闭上双眼,眼泪滚滚而下,“我在他走后第10天,在天恩教堂看到他,他身边跟着一个穿着西洋衣服的女子,带着西洋帽,两个人手挽手地走进教堂去。”
      “逸仙没有看到你?”
      “没有,我见他满脸笑容,与那女人十分亲密,不敢上去”
      “那女子穿的洋装?不是外国人?你看她长的怎样?”
      “是洋装,帽子有纱,遮住了脸。我向一教友打听,都说那是孙太太,从国外回来,和逸仙都是用洋文说话的。他们走后,我跟着轿子在后面,最后到了郑士良家中。”
      “你真是胆子大!逸仙要发现了,你就惨了,他不让你过问的事情,你就不要去摸老虎的胡须嘛。确定是郑士良家吗?”
      “你以为她是个好人吗?上下轿的时候,逸仙还扶着她的腰呢,我听说她是有丈夫的,现在落了难,她自己有丈夫,怎么来抢别人的男人?真是不知羞!”陈粹芬情绪又激动起来,说到这里,手还用力地拍了拍桌子,满脸愤恨地看着少白,希翼可以得到他的支持,为自己做主。
      “快莫说了,你也只是听说的,事实真相是什么,你也不清楚。你记住,不要再说这些话,逸仙听到了,谁都救不了你的。”说完这话,少白站起身来向外走去,站到门口看了看外面,转头对她道:“关门吧,明天我就去郑士良家。”

      次日一早,少白就往郑士良家中去,他与孙逸仙是异姓兄弟,感情深厚,逸仙与士良也似异姓兄弟,经逸仙介绍,大家都熟络起来。
      郑宅他是去过的,知道那里环境不错,士良为人更是豪爽侠义,逸仙将那女子安排到那里去住,心里必定是在意她的。少白边走边想,等下到了那里,自己切不可鲁莽,粹芬虽然是自己介绍给他的,当她做妹妹,但自己与逸仙却是实打实的亲兄弟一般,论起来亲疏有别,轻重缓急他还是分的清楚的。
      少白一见医生,看他满面春风,眼睛闪闪发亮,好似小孩得了玩具一般,非常欢喜,恨不得全世界都来分享他的喜悦和满足。少白知道事情坏了,看来昨晚粹芬并不是吃醋撒泼,逸仙是真的有情况了。
      少白沉住气问他“逸仙你怎么不回家,医馆都快倒闭了。”医生听他问话,也不回答,只将手抓住他手臂,高兴的哈哈大笑。
      少白见他不答自己,只顾大笑,顿时不高兴起来,忍不住又刺他一句:“你这是娶新老婆生儿子啦?”少白这句话只是想挖苦讽刺医生,哪有刚娶老婆就生儿子的,他是记得粹芬说那女子是有丈夫的,没想到竟被他无意说中了。
      医生听了不但不气还连连点头,笑着用手揽住少白肩膀,拉着他往宅内走去。对从屋内走出的士良说道:“士良,你看,少白来了。”又转头笑着对少白说:“少白,你就住这里,来了就不要走了,我们兄弟三人好久没相聚一起了。”
      少白却记得自己的任务,向士良问好后,不高兴地对医生说:“逸仙,我要上学的,我来广州是因为粹芬说没钱,医馆维持不住了,否则我哪有那么空闲。”
      医生摆摆手,热情地对少白讲道:“不要管医馆了,我有天大的事情告诉你,医馆我会全权拜托阿楷处理,来来来,我介绍几个新朋友给你认识。”说完又拉着他去见马黄二人。
      少白心想,怎么回事,自己是来找逸仙回去的,怎么自己也留在这里了,但见逸仙兴致高昂,医馆也的确不需要他,就留了下来。

      几人到花园中亭子坐下,置办了一桌酒菜,边喝边谈,说到兴起几人大声呼和,笑声不绝于耳。罗莎坐在房内窗旁,正在默写文稿,看着亭中医生神色兴奋,时时大笑,眉飞色舞显得非常快活。想起住在越秀楼时,丈夫也是这样时常和陈少白等人谈天说地,看着医生脸庞又不禁呆住了。
      罗莎写完文稿,揉了揉眼睛,甩了甩因毛笔写字而发酸的手腕,想起医生教自己中文时,严格要求自己用毛笔写字,又手把着自己手教“你不练,永远都写不好,不要怕丑,字都是练出来的。”看着手中文稿的字,自己也觉得进步很大。
      想起医生,罗莎就站起身走到窗下,看了看园中几人谈兴不减,知道他们一时半会停不下来,就回身躺到凉塌上休息,听着窗外传来医生的笑声,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罗莎感觉自己好像置身熔浆之中,整个人被熔浆包围,热的喘不过气来,她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医生紧紧地抱着自己,像只小狗一样在她脸上又亲又舔。罗莎一窘,赶紧推他脑袋,连声娇嗔:“热死啦,热死啦!”声音沙哑,低柔婉转,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医生听着她柔媚入骨的声音,看她羞得满脸通红,心中得意,抓住她推自己的手低声笑起来,又凑上去亲她,在她耳边柔声问道“你是不是一直看着我?我在花园里,看到你一直看我。”
      “我哪有看你?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好好好,是我一直看着你,darling,我好开心!”
      罗莎见他开始解自己衣领扣子,忙抓住他的手,仔细看着他说:“你喝了多少?臭死啦!你喝醉了吗?”
      “我没醉,这一点酒,小意思。”说着,医生撑起身,仔细嗅了一下,疑惑地问她“我臭吗?”见罗莎捂着胸口,神色紧张地看着自己,知道是吓着她了,连忙起身躺到旁边,此时,医生心中突然嫉妒起未来的自己来。
      自那晚二人开诚布公以后,两人关系就和谐起来,每日一起读书写字,医生觉得,这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了。但在夜深人静时,又觉得自己每天都好似身处天堂和地狱之中,和一位教养良好,学识丰富的女子情感交流让他欣喜如在天堂,但又因为不能更进一步感到苦恼,生理的冲动时常让他如在地狱。
      今天自己在花园中,时时能感受到她那温柔缠绵的视线,医生心中欢喜,知道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打开她的心房,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抱得美人归。酒精刺激着他的神经,想到她的美好可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没想到功亏一篑,差一点唐突了她,想到这里医生忍不住闭上眼叹了一口气。
      一双纤手伸过来,揉着他胀痛的太阳穴,医生睁开眼,见罗莎神色不安的看着他,伸手将她揽在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一时两人都沉默无言。
      罗莎低头看了看他身下“旗帜”,羞得她急忙把脸埋在他胸膛,听着医生心脏跳动的声音,小声问他:“今天是陈少白先生来了吗?”
      “嗯,你认得他吗?”
      “认得的,他一直住在我们家附近,常来往的。”
      “哦,他一时不会走,我晚上把你介绍给他认识”
      “那我晚上做几个好菜。”
      “你会做菜?”
      “瞧你说的,我怎么不会做啦?还是你自己亲手教的呢!”
      医生听罗莎要做菜来招待少白,想到自己还没吃过呢,语气酸酸地说:“哦,我看你没做过嘛。”
      “那你要我做吗?”说着,罗莎就挺了挺肚子,眼带笑意的看着医生。
      医生一看就知道她是在捉弄自己,就拉长调子摇着头回她:“不要啦,晚上也不要做啦,天气这么热,不要把我儿子热到了。”
      “什么儿子?万一是女儿呢?”
      “女儿好,我还没有女儿呢。”
      罗莎听他说女儿,就想到女儿孙婉,前年结婚时要求丈夫去澳门给她主持婚礼,简直就当自己不存在,顿时心中不舒服起来。
      医生见她突然沉默下来,晓得自己不知道说错了什么话,惹她不高兴了。把手轻轻地放到罗莎的肚子上感受孩子动静,柔声问她:“怎么啦?要不要再睡一下,现在还早。”
      “嗯,你也睡”
      “好,我们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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