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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蒲继见到是她也很惊讶,她竟然在中准上学。可是随即他眼中浮过一丝笑意。叶屏看见了,也知道自己完了,今天栽他手里了。
蒲继板着冰块脸说:“这位同学,你迟到了这么长时间,如果没有特殊理由,请你站到后面去。”
叶屏想,睡过头了不是特殊原因,而且就算有特殊理由,在他那也不特殊了。算了,站就站吧。
叶屏站在最后一排,看着黑板,心想:还好这节是专业课,教室里都是同班同学,也不怕丢人。对了!叶屏想到专业课突然反应过来。我学的是法律,蒲继将来是要继承父业的,应该学经济呀。难道他修双学位?唉,管他呢。听我的课吧。
虽然只听了半堂课,但叶屏也听出了蒲继的水平,课讲的很明白,看来他的专业知识很丰富。叶屏多少有点佩服他了。而最让叶屏开眼的是,他居然偶尔露出这几天叶屏没在他脸上发现的表情:笑容。原来他会笑啊。我还以为他的脸被冰冻住了呢。看来他脸上的冰是因为我而结的。罪过,罪过呀。在叶屏的胡思乱想中,这堂课结束了。
见蒲继走出教室,叶屏跟到了他身边,小声叫道:“哥。”
蒲继狠狠瞪她一眼,冷冷地说:“在外面叫名字。”
叶屏又说:“蒲继,你是学法律的吗?”
“我还学经济。”
果然,他修双学位。
叶屏转到他面前,说:“我觉得你的课讲的挺好的,那老头子讲不太明白的地方,你都讲明白了。而且,你的笑容挺好看的,你要是不想对我笑,就多对别人笑吧。”说完,叶屏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转身跑去赶下一堂课了。
蒲继站住脚步,皱着眉心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生?
回到家时,叶屏看见“爸爸”在客厅,松了口气,看来今天没有体力虐待了。她回到房间,看着今天课上做的笔记。蒲继讲的可真不错。又翻翻前几天的笔记,有些地方不明白。要不要问问他?这样的想法一出现,叶屏就立刻打消了。不行,那样做会被藐杀的。
可是,接连好几天,叶屏的专业课都是蒲继带的。叶屏快要受不了了。蒲继看别人时,一张脸还正常,可目光一落到叶屏身上,立刻降温几千度。在太阳依旧毒辣的九月,落丛觉得身上一阵一阵发寒。唯一可以让她忍受这寒冷的是专业知识的积累。叶屏是喜欢求知的人,她喜欢学东西。
今天的专业课终于结束了。叶屏收拾东西准备去医院看妈妈。一个眼睛大大的女孩凑过来。“迟到的,一会你去干嘛?”
叶屏抬头,原来是迟到那天,主动借她上半堂课笔记的赵轩月。从那天起,她就一直叫叶屏“迟到的”。
“我一会儿要去医院看我妈妈。”
“你妈妈病了?严重吗?”赵轩月关切地问。
“还好。过几天要做一个手术。”叶屏故意说地轻描淡写。
赵轩月点点头,又说:“你认识我们的代课老师吗?”
“不认识。”叶屏不想惹麻烦。
“可是你迟到那天,我看见下课后,你跑去跟他说话。”赵轩月锲而不舍。
“我是问他点问题。对了,我们的老头子教授什么时候回来啊?”叶屏确实希望教授回来。
赵轩月听了却不高兴了:“什么?你还盼着老头子回来?我们巴不得他再也不教我们了,蒲老师一直教我们。他课讲的多好。而且长的多么帅气,多么英俊。既能学知识,又能看帅哥,这才是真正的大学生活啊。”
叶屏叹口气。如果他不是“哥哥”,如果他不是每天都用酷寒来折磨自己,那自己还真说不定会觉得他帅呢。现在,根本没这个心情。也没这个胆量。
跟赵轩月告别后,叶屏急急来到医院。因为走的急了,出了一身汗。
景莲忙递过纸巾,说:“这大热天的,你走那么急干什么,小心中暑。”
叶屏心里想,我都要被某人的眼神冻死了,哪还能中暑?嘴上却说:“我不是着急来看你嘛。妈,明天就做手术了,你紧张吗?”
景莲一笑,说:“说不紧张那是骗人。不过我相信林医生。”
“妈,明天是周六,我没课,我就一直在外面等你。你就想着要见外面的我,你就能挺过来了。”叶屏煞有介事地说。
景莲点点头。她确实需要叶屏的等待,好象只要叶屏在身边,一切都会逢凶化吉。
***
第二天,叶屏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希望一切顺利。一定要顺利。老天爷一定要保佑妈妈啊。叶屏在心里默念着。
“叶屏,你在这干什么?”
叶屏觉得背后像是有火在烤。转过身。果然,是“大妈”和“哥哥”。叶屏迟疑着,考虑着该不该让他们知道妈妈在做手术的事,所以嘴上支吾着。
林梦玫可没耐心听她在这支吾,拉着她说:“走,回去。家里还有活要干呢。”
叶屏可急了。她不是怕干活,而是妈妈手术还没结束,自己绝不能走。“不行,我得留在这。”
林梦玫的眉毛挑得高了,气愤地说:“看来你是不想干啊。供你白吃白喝,干点活儿都不行?”
叶屏急于摆脱她,又软下来说:“不是的。活儿等我回去再干好不好?我现在必须留在这。”
林梦玫觉得奇怪。是谁在这做手术,她在外面等吗?她刚想问个清楚,手术室的门开了。景莲被推出来。
叶屏立刻跑到妈妈身边,唤道:“妈,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可是景莲没有丝毫反映。
护士小姐亲切地说:“你妈妈的麻药还在起作用,她还没清醒,你叫她,她也听不到。你先让开。一会到病房去看她吧。”
于是叶屏又跑到林医生面前:“林医生,手术进行的怎么样?我妈能痊愈吗?”
林医生露出疲倦的笑容,说:“手术很成功。不出意外的话,是可以痊愈了。不过以后也要注意。啊,这些我以后再跟你说。你去看你妈妈吧。我也要休息了。”
叶屏向林医生深深鞠了一躬。
一旁的林梦玫和蒲继都明白了。林梦玫气势汹汹走到叶屏面前,说:“是不是你爸爸给你钱,你妈妈才做手术的?”
“是的。手术费我们凑不齐。”叶屏小声说。
“怪不得了。是不是你妈妈病的要死了,要做手术又没钱,你就找到你爸爸,死皮赖脸地跟他要钱,还住进我们家?”林梦玫大声地说。
叶屏听她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她能容忍她对自己的无故责骂和变相体罚,可是她容忍不了她对妈妈的不敬。“钱是我爸爸自愿给的,也是我爸爸主动找我的。如果不是他找我,我都不知道我的爸爸还活在世上。还有,不管你、我爸爸和我妈妈之间发生了什么,都请你对我妈妈放尊重点。况且我妈妈现在还是重病在身的人。”
叶屏话音刚落,林梦玫一巴掌就抡过来。结结实实的一下,让叶屏整个身子向旁边倒了下去,还好过路的人托了她一下才没摔倒,可是嘴角已淌出血。林梦玫还想打,被蒲继拦住了。“妈,算了。这里是医院啊。回去吧。”
林梦玫经儿子提醒,也多少清醒了一点。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着叶屏狠狠地说:“你最好别再进蒲家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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