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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照顾她
“下面,我来分配一下任务吧。”,欧阳忽地提高了嗓门,摆出了他统领全局的领导风范:“柯悍!所有情报的工作都是片刻不能耽搁。有什么情况,立刻告知我;
林行,我需要一份魅冥奇毒的药方。他们的用毒之术,不是没领教过啊……”
欧阳靖同咳嗽了两下,继续分配他早做好的战略部署。
所有的八个人,都一一领到了任务,除了道役元。
“师兄,那,我呢?……”好歹役元也是最精锐的剑士,无论任何任务都是被重用,这次还真是有点出乎他意外。
“哦,你呀。这些天主要是战前的准备,你的龙腾剑暂时还派不上什么用场。你要做的,一来是好好休息,毕竟之前你就一直奔波不停的;
二来嘛,你也不能闲着,我就把那个天使族的小姑娘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你不是最有照顾小姑娘的经验了嘛。”欧阳开着玩笑地说。
但是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已经戳痛了道役元这个龙腾战神的最柔软的一寸心。
果然,道役元的脸马上转为一脸阴霾。他低下了头,顿时感到无比的悲痛。大师兄这句无心的玩笑,一下子把他打进了痛苦不堪的往事。
他用了三年的时间试图忘记,却还是轻易地被一句随口的话给勾起回忆。
有些刻骨铭心的情感,又岂是能轻易忘记的?
深秋的落叶飘零成思念的形状,过往的一切,被打进深渊!那流年里的依偎,早就离别在阴阳世界。
欧阳刚想开口道歉,道役元就漫不经心地回道:“是,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她的。”
然后他黯然转身离去,往山洞深处独自行径。龙腾剑士的背影,竟会是如此的暗淡与落寞。
欧阳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到现在,役元心中还是没能放下这件事情。
有些事情要么遗忘,要么放下。最痛苦的莫过于纠结在这两者之间,结果被回忆折磨的心如刀绞。
第二天清晨,充满希望的晨光又洒满了大地。整个世界都带上了生机,显得如此恬美与朝气。
山洞里湿气浓重,扑在脸上很是清凉。泥土和草药的芬芳,一直沁入人的心脾。
道役元在自己的房间里,从床上醒过来。长长的睡了一觉之后,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又充满了活力。
他洗漱一番推开房门。初晨时刻这地底下最为潮湿,厚重的木门上已经粘满了晶莹的小水珠。
役元想起来自己当下的任务,便是要照顾要那个天使族的姑娘。于是他掉头转向林行专用的炼药的房间,去取一碗调节气血的汤药。
房间里扑面而来一股药草的清香,林行正在里面研读他的医书。见是役元来了,就向桌子上的一碗汤药使了个眼神。
道役元也不想多打搅,没说什么,轻声轻脚地端起那放在桌上的碗,走回向那少女休养的房间去。
来到门前敲了敲门,没有回应传来,应该是她还没醒吧。于是役元轻轻地推门而入,见那少女还安静地睡在床上,便走过去把碗放在房间中央的桌子上。
他刚放下碗,那少女被声音吵醒,她慢慢地就睁开了双眼。
她揉了揉自己朦胧的睡眼,发现自己睡在一张硬硬的床上。所谓的床,也不过是靠着山壁角落的一块长方体的岩石。上面铺上床垫就凑合成了一张床。
房间很大,四壁都是山岩,修磨得不算太平整。墙上挂着几条长长的花枝,墙角还长着嫩绿色的不知名的藤草。地上铺满了方形的灰色石砖。房间中央除了一张石床,中间还放着张木桌。
少女环顾房间的目光停了下来,停在了道役元身上。她马上想起了先前发生的事情,眼前这个人可绝非善人,正是他刺中了自己。
她急忙用手臂撑着想坐起来。可她的左臂上伤还没好、发不上力,便马上就失去了平衡,又一下子躺倒在床上。
少女害怕了起来,把被子一个劲的往上提。她还以为这个人又要有什么不轨,惊恐地问道:“你,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
而役元站在一旁,反而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他连连摆手,赶紧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我,我只是……”
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明明是自己刺伤了人家,又说是没有恶意。
役元挠了挠头皮,眼看没办法收拾好自己造下的烂摊子,也只有叫来别人来解释解释吧。想来想去,也只有林行这个草药书生,最温文尔雅像个老实人了。
于是役元扭头就走,直冲林行的药房,不由分说地就硬是拖起人就往外走。役元也不管他问什么,直接就连拉带推强行把他带了出来。
半路上,摸不着头脑的林行还以为是谁又受伤了。
“喂喂喂,干什么呢?小生煎着药呢!是又谁受伤了啊?”
“没人受伤、没人受伤。赶紧帮我个忙。”
“呦呦,你也要求小生帮忙呵。说吧,什么事?”
“大师兄让我照顾那个姑娘,可你也知道,本来就是我伤的她。我又不会说话,你赶紧帮忙解释清楚。”
“哈哈,让你平日多读些诗书。所谓‘心至诚则言至明,君子善……”
“得了别酸了!快进去。”
役元一把就把林行推进了房门。林行一撞开门,直接冲到了中间的桌子旁。他赶紧捋了捋衣襟,赔上一个失礼的微笑,然后向身后的道役元瞪了一眼,意思是注意礼节。
还没等林行说出一句话来开场,那个少女却先开口了。她像是见了亲切的熟人一般,突而惊喜地高喊一声:“天岚!”
役元和林行双双都吃了一惊,他们面对面瞪了一眼。
他们这些天岚的幸存者,自打族城灭亡以后,三年来销声匿迹颠沛流离,没有外人会知道他们的身份。对面这个少女又究竟是如何知晓?
道役元忘了自己本是来示好的。他马上严厉地逼问道:“你是谁?你怎么能认识他?”
这时林行仔细打量了少女的脸庞,感觉确实有那么点见过的映像。他忽然也好像大有所悟,终于觉得眼前这个少女不那么陌生了。
原来少女小的时候,曾得了一场大病。当时林行的师父曾去为她治病。师父给小女孩治病时,林行就在一旁打打下手。那时童年的林行就常与她在一起玩耍。
事后,当年幼的少女每每问起是谁救了自己时,母亲也不便告知是天岚的神剑之主,只能敷衍说是一位名叫“天岚”的老爷爷。 “天岚”这个人,也从此在她的心中倍显崇高。
后来渐渐长大,她终于知道天岚不是一个泛着草药味的老爷爷,而是北方一个英勇善战的民族。
林行想起了十几年前的这段经历,懵懂的童年友情勾起他的回忆。他抱拳作揖,恭敬地说道:“在下正属天岚一族。小生林行,这厢有礼了。”
对面的少女终于收起了恐惧的表情,露出了小小的欣喜,她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上半身靠在石壁上,把被子遮到胸口。
但她瞥到道役元,又马上谨慎起来。她问道:“那,你不会也是……?”
“天岚,道役元。”役元回道。
“你……真的也是天岚?”
“怎么,不像吗?”
少女还是不敢相信,她一时还没法将眼前这个剑士,和她心中崇高的“天岚”称谓联系在一起。
林行和善地问道“那,姑娘能告诉我们你的芳名吗?”。
她眨了眨她水润的双眼,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答道:“我叫缕汐旻,随我们族的缕姓,潮汐的汐,天空之旻的旻(音同‘民’)。”
役元微微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晶莹的玉石来:“怪不得啊,这宝田玉上,还刻了一个‘旻’字。”
见是自己的那块玉石,缕汐旻马上着急了:“那,那是我的玉!你快,快还给我!”役元笑了笑,走到床边想把宝田玉交还给她。
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一把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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