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爱情徒有虚名

作者:夏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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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念


      4月5号上宁大学 商学院——法学院辩论赛
      “大家好!哲学家康德主张,人不分聪明才智、贫富美丑都具有理性。孟子认为人性本善所以进一步又加了一句,每个人都有恻隐之心。而佛家说,一心迷是真身,一心觉则是佛。正因为人性本善,所以人随时随地都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方主张人性本善,就是主张人性的根源点是善的,有善端才会有善行。我方不否认在人类社会中存在有恶行,但是恶行的产生则是由外在环境所造成,所以恶是结果而不是原因。如果硬要说恶是因不是果,也就是说人性本恶,那么人世间根本不能产生真正的道德。虽然英国哲学家霍布斯极力主张在人性本恶的前提下人类可以形成道德。但是想想看,如果人性本恶,人类一切道德规范都是作为人类最大的利己手段。当道德成为手段时,道德还是道德吗?也就是说,人一旦违犯道德而不会受到处罚,人就不会遵守道德的约束了。在生活当中,为善不为人知的生徒小民更是比比皆是。泰丽莎修女的善行,大乘佛教中所说的“众生永远不得渡,则已终身不作佛”的慈悲宏愿,难道不正是人性本善的最佳引证吗?谢谢!”此时大片掌声响起。
      席沐云一身黑色西装,依旧是无边框架眼镜,却又比平常多了几分锐利。说完他向反方的黎墨望去,眼神中若有似无的笑意看起来颇性感。
      “谢谢主席,大家好!我先要指出一点的是,康德并不是一个性善论者。康德也说过这样一句话:“恶折磨我们的人,时而是因为人的本性,时而是因为人的残忍的自私性。”对方不要断章取义。另外对方所讲到的种种善行,那完全是后天的,又怎么能够说明我们命题当中的“本”呢?神话归神话,现实归现实。对方同学请你们摘下玫瑰色的眼镜看看这个现实的世界,就在你陈辞的这三分钟当中,这个世界又发生了多少战争、暴力、抢劫、□□。如果人性真是善的话,那么这些罪恶行为到底从何而来呢?对方为什么在他们的陈辞当中,自始至终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呢?我方立场是:人性本恶。第一,人性是由社会属性和自然属性组成的,自然属性指的就是无节制的本能和欲望,这是人的天性,是与生俱来的;而社会属性则是通过社会生活、社会教化所获得的,它是后天属性。我们说人性本恶当然指的是人性本来的、先天的就是恶的。第二,提到善恶,正如一千个观点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个人心目当中也许会有一千个善恶标准。但是,归根到底恶指的就是本能和欲望的无节制地扩张,而善则是对本能的合理节制。我们说人性本恶正是基于人的自然倾向的无限扩张的趋势。那个曹操不是说过:“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吗?那个路易十五不是也说过:“在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这些对方还能说人性本善吗?第三,虽然人性本恶,但是我们这个世界并没有在人欲横流中毁灭掉,这是因为人有理性。人性可以通过后天教化加以改造。当人的自然倾向无限向外扩张的时候,如果社会属性按照同一方面推波助澜,那么人性就会更加堕落;相反,如果我们整个社会倡导扬善避恶,那么人性就有可能向善的方向发展,这一点也不正说明了儒家思想所倡导的修齐、治平、内圣、外王是何等重要吗!对方辩友,如果真的是人性本善的话,那么孔老夫子何必还诲人不倦呢?——————”黎墨的辩论同样得到了一片掌声。
      这场辩题为“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的辩论赛以席沐云和黎墨的精彩辩论拉下了帷幕。
      赛后,人人都在议论这场精彩的“才子对佳人”。
      人性究竟本善还是本恶一直也是黎墨心里的困惑。无论辩论赛的过程与结果如何,也都无法让黎墨得到答案。黎墨始终相信,天堂地狱,一念之差。这不是谁主善亦或谁主恶的简单辩题,更不是大家在这里讨论就能得到的结果。很多时候,善恶有别,殊途亦同归。
      上宁大学的图书馆要从教学楼后方的林荫小道穿过才能看到,这栋宏伟的大楼建设据说是上宁市某个集团赞助的。上宁大学的学生都很喜欢这栋楼,外形是仿照1979年贝聿铭设计的肯尼迪图书馆建造的。

      图书馆二楼的法学书籍区,席沐云手里拿了本书向黎墨走来。

      “墨墨。我俩果然绝配。”
      黎墨看了他一眼,拿了书向门外走去。席沐云跟着黎墨到了一楼,登记了要借的书,两人一起向那条林荫小道。
      这条由石子铺成的林荫小道两旁栽的是高大的悬铃木,俗名“法国梧桐。”远处的灌木丛里飘来淡淡的栀子花香,小小的花蕊被白色的花瓣包裹着,看起来无比娇弱却又绽放出如玉的光泽。
      席沐云走在黎墨的左侧,看似似远非近却又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存在。席沐云上前一步,拦在黎墨前面。
      “墨墨。你看似无情却有情,你一直在逃避过去。”席沐云眼光一闪,看着黎墨。
      “你想说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其实很爱哭,每次难过的时候都跑到海边去发泄。”
      “你————”黎墨一脸震惊的望着他,这个连宁若都不知道的秘密,席沐云他怎么知道。
      席沐云和黎墨两人望着对方,沉默着。席沐云看到被他这样逼着的黎墨有些不忍,于是,拉起她的手走出了这片树林。等黎墨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席沐云的车上了。
      席沐云带着黎墨来到一家外表奇特的店,只见牌子上写着“记忆回廊”四个手写字。一进门是一条长长的回廊,周围挂着一些画和照片,上到二楼发现原来是一个餐厅。因为没到吃饭时间,看起来有些冷清,但是整个餐厅给人的感觉很优雅,像一个神秘的吉普赛女郎。左侧是大片的落地窗,清晰的看到街上的景象。厅顶的灯饰让人看起来有些似星空,还一些水晶吊饰悬于旁边点缀。
      在黎墨欣赏这里的装修时,席沐云已经找来侍者点了餐。
      黎墨看到桌上的菜色时小小的吃惊了下,她以为这样的餐厅应该是卖西餐的,没想到侍者端上来的是一些私房菜。
      “墨墨。尝尝这个,你会喜欢的。”
      “嗯。”
      席沐云看着黎墨入口后的表情笑了,带点宠溺和丝丝满足。
      整个吃饭过程看起来很温馨,黎墨偶尔抬头问问席沐云关于菜的问题。吃完饭后,席沐云又送黎墨回了家。
      席沐云望着黎墨的背影,那表情看起来有点莫测,似笑非笑,眼神中闪现了事在必得的目光。
      “墨墨。你会是我的。”
      此时的黎墨根本听不到席沐云的呓语更看不到席沐云的神情。
      起风了,沿路的树叶被刮的哗哗声响,席沐云的车极速行使在高架桥上。
      黎墨进了家门看到宁若在,与母亲打了招呼,就被宁若匆匆的拉进了房。
      “你和席沐云出去了?!”宁若肯定的语气道。
      “是又怎样?”
      “小墨。说实话,我很高兴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你不知道我每次一提席沐云,你的反应多大。不过这样的你看起来生机勃勃,不再像以前一样死气沉沉的。你都不知道面对那样的你我才忍不住逗逗你,不然你整个人都要发霉了。”若宁高兴的说。
      “小若。我知道你关心我,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现在真的不想涉入爱情。”黎墨第一次认真的面对宁若的问题。
      “小墨。难道仅仅因为莫离的原因你就退缩了,还是说你还在想着他?”黎墨有些闪躲宁若的目光。
      “黎墨,你不能因为一个人的错误就全盘否定所有人,你更不能因此而逃避面对。”宁若每次生气的时候就喊黎墨的全名。
      “我没有。”黎墨回答的太快。
      “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是。你可以骗我骗阿姨甚至骗所有人。可是,这样的结果真的是你要的吗?你为什么不能放下过去呢?而且,旁观者清,我相信这个席沐云是你最好的良药。你甚至已经开始慢慢伤愈了。我不相信你没发现,要是以前有人追你,你根本不搭理人家。现在呢?你自己想清楚吧,是要继续发霉下去,还是放过自己。”说完,宁若就开门出去了。
      “阿姨。”看到黎墨的妈妈在门口。
      “小若啊,你告诉阿姨墨墨怎么了。”
      “阿姨,你别担心,我已经骂过她了。”
      “可是,小若——”
      “阿姨,相信我。”
      “唉。”黎母看着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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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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