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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可以看着你吗(上)
话语如同利剑,毫无预警的插上方艾龄的心头。展翼翔担忧的看到方艾龄刹那间苍白的脸色。他对梅若琳说:“我想有些话我们必须谈一谈,既然你能找到这里,就应该可以等到我回来。”说完,拉起方艾龄的胳膊,向外走去。
仓促地抓起包包,临走时方艾龄看到梅若琳怨毒的眼神。门在身后关闭,听见她大叫着:“展翼翔,你这个小人!”哗啦,接着便是杯盘破碎的声音。
展翼翔一边迅速地吩咐服务员小心照顾包房内的少女,将损失一并计到帐上,一边打电话交待正赶来的刘秘书善后处理的事宜。然后拖着不发一言的方艾龄走出宾馆。
展翼翔大步走向停车位,方艾龄被迫小跑跟着他。感受到他爆发出的怒气,“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小声地提醒他,试探地说“不用管我,你可以回去照顾你的,嗯,朋友。”
闻言展翼翔顿住了脚步,方艾龄收势不及,呀的一声,鼻子撞到了他的后背。
展翼翔转身:“撞到哪里了,给我看看?” 看到方艾龄捂着鼻子躲开他,手停在了半空,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复杂的情绪。
方艾龄偏着头,目光游离开不与他对视。
叹息一声,“还是告诉我地址,我送你回去吧。”
车子无声地驶入车河,车上两人各怀心事。展翼翔恍惚思索着什么,有时迅速的看一眼方艾龄,茫然地又看向前方。
方艾龄则默默看向窗外,清理着自己的思绪。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纷纷乱乱的扑面而来,快得让人无法拒绝。刚刚仿佛知晓了自己的心思,下一刻却又陷入绵绵细网,而和展翼翔之间的距离就像车窗外城市璀璨的灯火刚刚逼近又迅速后撤,徒留一车无奈。
进入小区,在楼下停好车,两人很默契地并不急于下车。展翼翔目视前方,双手轻搭在方向盘上。“叮当,很抱歉让你受气了,改天我会给你解释。”
方艾龄尴尬的笑笑,故作轻松的说:“啊,没事的,是我给你添的麻烦,你不用考虑我。”
扭头看着车窗外,轻轻地说道:“也许是我的任性打扰到你了吧,真的很对不起......”沈默了,害怕声音会泄露更多还理不清的思绪。
终于展翼翔转过头来,专注地看着方艾龄,然后轻轻的温柔地说:“我真的很珍惜你这个朋友,叮当,我还可以叫你叮当吗?”沉默无语,方艾龄微微点头,眼中泛着点点泪光。
“有些事情并不是所见即所得,我送你上去,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展翼翔松开了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两人来到房门口,展翼翔抢在方艾龄掏出钥匙前按了门铃。
稍许等待,门开了。
“回来的挺早啊,”从门镜中看到方艾龄的身影,蓝沫打开了门。突然发现方艾龄旁边站着的展翼翔,明显一愣。没有说话,目光在方艾龄和展翼翔的脸上逡巡,一个是脸色略略苍白,一个是专注深沉。
“宝宝,是谁啊?”沈逸帆出现在了蓝沫的身后,看见展翼翔也是一愣。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无言的交流。
蓝沫先反应过来,“逸帆,朋友来了,还不赶快招呼。”一边用手肘顶了下沈逸帆,一边拉着方艾龄进屋,“叮当,回来的还挺及时,再晚点汤都没了!”
“是啊,翼翔既然来了,进来陪我喝两杯,我家沫沫的手艺可不是轻易能吃到的。” 沈逸帆揉揉肚子说,心里还唠叨着,亲亲宝宝的劲儿可真大啊。
“就你会耍贫嘴。”甜丝丝的语气说着,送了逸帆一记秋波。
“改天吧,今天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今天麻烦到方小姐替我们公司送点东西,本来是要好好招待一下的,没想到中途出了点事情必须亲自处理一下。沫沫先把你家叮当原物奉还,逸帆找个时间大家再一起聚聚。你们继续吃,我先走了。”
关上门,沈逸帆说道:“展翼翔这小子,很有一手的,自打他进入公司,业务发展快得让人眼红啊,虽然挂名是技术总监,可是其实他才是幕后打手。”
“嗯,真香啊,还是沫沫的手艺好。” 方艾龄逃到方厅的餐桌旁。
“你俩现在处的还不错啊,我认为他这个朋友很不错的,为人守信重义,正好那天我们有事来不及去酒吧接你,托他先到酒吧照看你,后来一说他就同意帮忙了,这小子只要答应的就能做到办好,很有能力。” 沈逸帆踱到方厅继续说着。
“好啦,让叮当赶快洗手吃饭。”蓝沫从厨房出来,为方艾龄添上碗筷。
匆匆走到洗手间,用冷水拍打着脸,听到展翼翔的事情,让方艾龄的心惶恐不安,看着镜中苍白的容颜,恍惚的眼神,这一刻方艾龄终于清楚地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可是知道又能如何,现实中两人的差距,今晚听到的关于展翼翔似乎应该存在的女友,方艾龄在心中提醒着自己。还有那令人心痛到无法呼吸的事实是那句只是朋友啊。也只能是朋友啊!方艾龄把脸埋入水中......
推开门,不敢在洗手间停留太久。方艾龄压抑着内心的激荡,方艾龄慢慢地走入方厅。进入眼帘的是一幅温柔至极的画面。蓝沫和沈逸帆肩并肩地坐在桌前。蓝沫手背托着下巴,神色痴迷地看着沈逸帆。沈逸帆轻撩着蓝沫的秀发,沉醉地注视着心目中的女神。两人的目光缠绵交织,沉迷在他们梦幻的世界里。
这是怎样的一幅画面啊,温柔缠绵,方艾龄鄙夷自己心头涌出的酸涩。
“咳”,一声轻咳,唤醒梦中人。看着下意识迅速分开坐正的两人。方艾龄在心中慨叹,真是不愿做棒打鸳鸯的歹人呀。
“看来,我可是超级大电灯泡呢,你们俩都弄了什么好吃的,喂饱我了才会闪人呢。” 方艾龄自顾自地做入座位,提筷吃起来。
“馋猫!”蓝沫笑着看方艾龄贪吃的馋样。随即神色一正,说道:“郑重的告诉你本世纪特大好消息。”
“什么啊?”头不抬眼不睁地只顾吃着。
蓝沫和沈逸帆相视一笑,温柔坚定地说:“我们打算结婚了。”
筷子塞在嘴里,眼睛大睁,瞪向面前的两人。随即笑容洋溢在脸上:“恭喜了,你们俩终于要结婚了,什么时候决定的,哼,还是好朋友呢,都不早点告诉我。喝酒喝酒,这事得好好庆祝阿~”
拿起桌上的半瓶酒,给三个人都斟上,方艾龄举杯说到:“这第一杯酒,我敬你们难得有情人一定要白头偕老,一辈子都得让我羡慕!”一仰头喝下了。
蓝沫和沈逸帆温柔的对视,轻轻地碰杯。
又找来一瓶,方艾龄给自己和蓝沫倒上了第二杯,“这第二杯,我要敬我亲爱的沫沫姐,咱们两个是多少年的情谊了?我都记不清了。只知道这些朋友里只有你一直在我身边,象亲姐姐一样照顾我,在这个城市里你就是我的亲人,你一定要幸福,必须幸福。” 再次仰头,喝下了第二杯。蓝沫轻轻地泯一口酒,眼中微微闪着泪光。
再次替自己和沈逸帆斟上酒,勇敢地端起杯,说道:“这第三杯,我必须敬准姐夫。”
沈逸帆受宠若惊地端起酒杯,偏头偷偷对着蓝沫咬耳朵道:“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有酒量了。”
“哼,说我坏话,你不知道这年头小姨子是最难缠的吗?”
“是是你说,敬酒的人最大。”
“这第三杯是警告你,不准欺负我家沫沫。沫沫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女子,从今以后,你要一心一意地对待她,给她一辈子的幸福,不准耍赖皮。”
“这个自然。”正色地回答,两人一仰头,干脆地干了杯中酒。
“她疯了,你也跟着疯,今天没少喝了。”蓝沫干脆收走了酒瓶。
“嘿嘿~”方艾龄傻笑着,两手扶着头,只感觉脸红心跳,天旋地转,嘴里还逞强地说道:“今天好事多多,真值得好好庆祝,来来来再喝几杯。”
“羞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出嫁呢,看你兴奋得喝那么急。” 蓝沫抢走了方艾龄手中的杯子。
“沫沫最坏了,都不让人喝。”方艾龄撒娇着说。
“要不咱们出去喝?” 沈逸帆询问着蓝沫。
“要去,你们去吧,我这个电灯泡该退场了,我去睡觉喽!”,站起身,方艾龄夸张地摇晃着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蓝沫注视着方艾龄的背影若有所觉。
“宝宝,她今天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呀。” 沈逸帆说。
“你也看出来了,” 蓝沫看向沈逸帆,略一沉吟,“我看八成和展翼翔有关,这些日子我是忽略她了。”
“对不起,这些日子让你伤心了。” 沈逸帆歉疚地看着蓝沫。
笑着摇摇头,“你也不好受啊。”心疼地抚上沈逸帆俊俏的脸。
将佳人拥在怀中,唇慢慢地落下,一室的旖旎。
门板后,方艾龄踮着脚,走到床边躺下。好友的一切是那样令人羡慕。眼前又浮现出展翼翔的身影。他的微笑、他的温柔、他的睿智,还有他的冷漠。手背盖不住,泪顺着眼角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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