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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阳光透过窗户,暖洋洋地照在苏亦尘身上,他长长的睫毛沾染着些许的阳光,好像跳动的音符,可爱动人。
他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后便睁开了眼,若可已经将早餐做好,他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觉得,很幸福。
“醒了就过来吃饭吧”若可招呼他。
“对了,不是说帮同事带孩子吗?怎么……”他望了一眼四周,好像没有孩子吧。
若可看他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孩子,偌,那不是在你脚底下”
苏亦尘将视线移过去,果然,一条宠物狗在他脚边蹭来蹭去。
他不由笑出了声:“原来如此”
现在的年轻人都把宠物狗比作孩子,他们整天宝贝,宝贝地叫,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在这人情冷漠的城市里那一丝丝的孤独排遣掉。
苏亦尘抬起头,目光恰好对上她的双眸,她下意识将头转向他处,尴尬地收回投在他身上的目光。
“吃……吃饭吧”她转移注意力,仓惶地摆着餐具。
“会一直在家陪它吗”苏亦尘看向毛毛。它依然窝在他脚下。
若可一边低头搅着碗里的粥,一边在想,毛毛是不是一条母狗。谁料不小心说出口:“你说它是不是一条母狗”
“什么”苏亦尘被粥呛到。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若可恨不得咬到自己的舌头,心里连连懊恼,自己怎么不长一点脑子呢。
“它的确是条母狗”苏亦尘淡定地说了一句。
“呃……”其实她还想问他怎么看出来的呢。不过,一大早上,她就和人家讨论狗的性别问题,好像真的有点诡异吧。
他看了她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是猜到了她的心事,继而开口道:“以前我也养狗”。
这下若可彻底凌乱了,她在他面前好像永远不在状态,甚至有点唯唯诺诺,乐意讨好。她不喜欢这样的她,可以说是厌烦。就像站在神仙的通天镜前,看着里面的人物小丑般的表演。所有藏在角落里的东西……。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吃完了早饭。
由于B城好玩的地方实在是少,若可就带苏亦尘到小区附近的公园转了转。
五一小长假,公园里的人也非常多。
一路上鲜花盛开,公园显眼的地方也被花团排成了大大的“五一”两个字,别具匠心。
广场的喷泉随着音乐的节奏舞出一场场令人叹为观止的舞蹈。
公园深处朱红的墙体,蹩脚的爬山虎,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他们肩并肩,慢慢游走在林荫小路,周围孩子的笑声,各种娱乐游戏,夹在中间,好不热闹。
“小伙子,玩两把吧”经过游乐区的时候套圈摊儿的老板热情地吆喝着。
苏亦尘应下。
苏亦尘的技术很好,头两个都中了,引来了不少观众拍手叫好。若可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发呆。
“若可,若可,那不是你家苏亦尘吗”吉言兴冲冲地追上她打趣道。
“吉言,你小点声”若可连忙捂住她的嘴,小心地张望了下周围,还好没有人听见。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篮球场上的那个背影,斜阳的余晖投在他身上,若可直觉得远处的人是那样的流光溢彩,她愣了片刻又迅速拉着吉言跑开。
吉言直骂她:“安若可,你可真怂”
她作状去掐吉言,心里却默认了她的说法。
她的确有点“怂”。
后来她每次都会在篮球场上寻找他的背影,悄悄地在笔记本上写下那一幕幕他打球的场景。
直到它被自己烧毁……
十七八的年纪总是将矫情演绎地淋漓尽致,爱将自己偷偷关注的一切涂鸦在日记本上。他们是怎么想的呢,时至今日,若可也想不起来点点滴滴的情绪。
大概,恰恰是矫情才是青春年华的真实写照。
“走啦”思绪被拉回现在,苏亦尘站在她面前递给了她一个大白木偶。
“这是……”若可疑惑。
“我用一堆东西换的”苏亦尘指指地上的一堆小商品。
“这么厉害,居然中了这么多”若可夸他。心里却暗暗心酸,他们这样算怎么回事。朋友,情侣,都不是。好像无耻的男女在搞暧昧,她变成了她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苏亦尘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我们去前面看看吧”她快步走在前面,努力地仰了仰头,还好,又把那最廉价的珍珠咽了回去。
两个人就这样并排走在阳光透过树叶映在地上的斑驳光影里,那么温暖,真实,又那么,伤感,飘渺。
送走了苏亦尘,若可松了一大口气,和他相处的时候,她总觉得不自在,好像初见老师的幼儿园学生,别别扭扭,却总是希望得到老师的赏识。
“若可,我来接我们家毛毛”若可打开门看到小范姑娘笑盈盈地站在她家门口。
“汪汪汪”毛毛一听到自家主人的声音立刻跑过来摇尾乞怜。若可直骂它:养不熟的白眼狼。毛毛又“汪汪”两声,好像在反驳她。那表情,逗得若可心情大好。
“亲爱的,谢谢,这是送给你的”小范姑娘拎着处理好了的螃蟹,真是有心了。若可打心里感激她,一个人出门在外,免不了犯难,小范姑娘两口子帮衬了她不少。
若可笑着谢了她。两人说了会话,小范姑娘就领着毛毛走了。
若可抱着他送的大白,好像看到了他的笑脸。
爱情折磨人的地方在于你总是小心翼翼地猜测对对方的心思。把一件事情翻过来,复过去。
有那么一瞬间,若可升起一股豁出去的气概,直接问。不到一秒,鼓起的气球瘪了下去,漏气了。
怪不得人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两个人就像两个野兽,想要靠近对方的领地,却又徘徊犹豫。
而若可紧紧抓住那仅剩下的自尊,在汹涌澎湃的记忆潮流中苦苦支撑,以防自己一不小心就被淹没。
……
“可有什么进展”隽希抿了口咖啡。那神情俨然一副长辈关心小辈终身大事的样子。
苏亦尘笑了笑,倒也不理会她,如了她的心愿让她好好地过把瘾。
旁人只知道隽希和苏亦尘是同学,可他们俩却是人们口中的“青梅竹马”。
隽希比苏亦尘要大一岁,平时隽希老打趣他,让他喊她姐姐,如今这个姐姐是自然要帮着弟弟。
苏亦尘苦笑,摇了摇头。
“你没解释当年的事”隽希问,面上闪过一丝不解。
他沉吟了片刻“恩”了一声。
“那我……”隽希的意思是她可以去跟若可说,毕竟女生之间好说话。
可是还没等她说完就被苏亦尘喝断:“你别插手”
隽希吞了吞口水,只好作罢,苏亦尘生气的时候,她还真有点怕他。
苏亦尘悠悠地将目光移向窗外,一对对的小情侣你侬我侬有说有笑地从眼前经过,他不是不羡慕。有时候甚至他想,即使她不喜欢他,他也要和她在一起。
可是他贪心,期待两情相悦。
所以他明明可以解释当年他不是不回应她,也不是拒绝她。
只是他不想。
他不想解释是因为他怕她心里没有他,倘若她心里没有他,解释又有什么意义,反而令她图生烦恼。
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变得如此的胆怯 。
只因为一个人。
安若可……
安若可……
隽希看着从小长大的伙伴,她一直认为他性子有些冷漠,甚至是有些不近人情,当初她还想不知道将来会有哪个姑娘看上他,却没想到他也有痴情的一面。
要是她看到当年苏亦尘逗安若可的那一幕,可能会说他脑袋糊涂了。
可见,一物降一物不无道理。
隽希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他们的事情他们自己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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