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龙

　　她还没说完，伽蓝就在她身后发出了袭击，却被迦罗娜俯身躲过再使出勾拳击飞到了空中，迦罗娜更是踏空而上乘胜追击，伽蓝十指紧扣成锤便向上升的迦罗娜砸去，迦罗娜用双臂抗住，突然空中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将二人向反方向弹飞开去……
　　望着他们的打斗，我低声地呢喃着，“这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都是同类难道不应该好好相处吗？为什么一见面就要大打出手！这很奇怪啊，还有为什么行人们不会觉得怪异呢？”
　　“其他人看不到他们，很久以前开始，我们就发现除了我们家人，谁都看不到迦罗娜阿姨。”钱欢搀扶着钱多多似乎听到了我说的话，她连忙做出了解释。
　　伽蓝和迦罗娜再次拳脚相交之际，气流不断上升形成巨大的回风，天空中的云朵瞬间变灰聚集于顶，放目远眺还可以看到云层的间层处不断闪出白色的光芒，并有断断续续雷声敲响天际。
　　要变天了！
　　“清柯，快进屋。”钱欢叮嘱的说了一句，我再次望向空中处于劣势的伽蓝，沉默着跟着他们进了屋。
　　在屋里，我们紧闭门窗，却能感受到外面雷电交加的情形，以及听到狂风大作不断弄出东西碰撞跌落摔碎的声音。
　　雨，倾盆而下，急沥沥的敲击着地面。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听着这些大自然发出的声音心中有些躁动，总感觉无法平静。脑中时不时浮现出伽蓝满身伤痕的模样，我一开始觉得伽蓝十分活该，可随着影像的越来越多，我不由得担心起来。他再怎么欠揍他也是我的龙神啊，凭什么让他挨别人的打？打死了，我的愿望谁来实现？
　　时间缓缓地过去，我的思绪在沉淀，雨还在下，完全没有变小的意思。“伽蓝！伽蓝到底怎么样了？”我着急的问着钱欢，渴望她能给我一个我想要的答案。
　　“我不知道。”她侧过头，不敢看我。
　　怎么办？我很担心啊！
　　我的脚不由自主的跑了起来，冲到雨中，我见到伽蓝倒在地上，衣着褴褛，手臂胸口有渗血的伤痕。心里念叨着，我要赶紧把他带走。顿时，我僵住了，我身后传来刺骨的冰冷，突然被人扣住了喉咙，好难受，视线开始模糊了。
　　“迦罗娜阿姨！放开清柯吧。我求求你了。”
　　我隐隐约约见到钱欢跪在雨中，那么娇小的身体，会感冒的哦，“钱……欢……”
　　钱多多站在门口犹犹豫豫的，刚踏出半步又退缩了一下，最终钱多多也跑到雨下，掺杂着抗议的话冲破喉咙，“放过他们吧！”
　　“你们，是要造反么？”冷冽的迦罗娜隐忍着愤怒问。
　　这时传来伽蓝虚弱的笑声，“居然对弱小的人类出手，老太婆你真是堕落了。”
　　伽蓝的讥讽让迦罗娜把我扔在了地上，对着他躺着的地方咆哮着袭去，“这还不都是你的错！”
　　迦罗娜的拳头硬生生地将地面被凿得凹陷下去，溅起了地上砂石，伽蓝被震得弹滚到一边，他躺在地上慢慢地呼吸了好几口，才渐渐强撑着身子爬起，摇摇晃晃的伫立着，脸部的表情被身体的痛苦变得扭曲，他按住了胸口，连呼吸都痛苦，尤其是胸口更得更是厉害。
　　“啧。还有力气。”迦罗娜的语气变得焦躁，完全气急败坏的怒目斜视，“我马上就让你没有痛苦的去死。”
　　“谁死，还不一定呢！”伽蓝嘴硬的逞强道，嘴角自然而然的浮上笑容。
　　我茫然地注视着，呜咽地朝他嚷着，“蠢龙，快道歉啊。”
　　伽蓝不可置信的望着我，却像打从心底松了一口气，说，“啊？道歉？状况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说完，他上了天空，身体的形状在逐渐变化，我目光所以出映照出来的只有一瞬间巨大的黑色鳞片……接着，迦罗娜也跟着上去了，天空无数道雷电同时交错，击倒了树木，打坏了屋顶。
　　“清柯，回去吧。”钱多多劝说着我。
　　“我再等等。”我仰望天空，晃了神，也不知怎的说出了这样的话，总觉事情就像伽蓝说的那样没有那么糟糕。
　　“你少在那任性了，”钱欢突如其来地一声怒吼，“要不是你瞎跑出来，我们怎么会激怒迦罗娜阿姨。阿姨虽然不是什么善良的大圣人，再怎么打，也不会真的动手杀了伽蓝的，就是让他受点皮肉之苦。”
　　我并不想解释什么，钱欢说得没什么错，我什么都不了解就自作主张，总是这样。
　　时间慢慢过去，空中跌落下了什么，那是，迦罗娜！迦罗娜坠在地上自然的反弹了一下，猛地狂喷出一口鲜血昏迷过去。
　　伽蓝也从天空上缓缓降下，拖着身躯朝我走过来，“看吧，我都说了没那么糟糕。我是无敌的。”
　　他的声音越说越微弱，脚上没了力气，慢慢倾倒下去，我跑上前将他接到怀里，“嗯，你赢了，蠢龙。”
　　这场斗殴停止后，雨很久都没有停歇，因为暴雨和雷击的原因，外边路灯出现了异常，一片漆黑，钱欢要求我在她家住下，同时照顾着伽蓝，我点头表示同意。
　　半夜，我趴在床边睡着，忽然感觉有人推门进来，我随手按下床头灯，“谁？”回过头却发现是迦罗娜，我立即挡在床前，“你打算对伽蓝做什么？”
　　她冷冷的答我，“我不找他。”
　　我拦在床榻前，袒护的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找他，你是来打他的。”
　　“是他先惹的我。”迦罗娜强硬地把我拉出房间，不耐烦的说，“我想跟你聊聊。”还在下着雨，我们撑着伞站在屋檐下。
　　“你没对伽蓝许愿吗？”迦罗娜一脸果然如此的望着我。
　　“还没想好要许什么愿。”
　　“你尽快许愿吧！随便一个愿望就行了，”迦罗娜即严肃又忧虑地对着我说，“他要尽快回到柳江河里去才行，想必你也看了报纸的，那天没有降雨，河水却暴涨了，这只是刚开始，失去了他龙城会风雨失调的，时间再长些，就会变得很糟糕了。”
　　“你们都是龙，为什么要让他回去，你回去不行吗？”面对着这样的话题，我纳闷极了，心中都替伽蓝抱打不平，凭什么就让他孤零零一个呆在柳江河里。
　　“我们都不行，只有他必须呆在柳江河里。”
　　“为什么？”我感到十分诧异，明明都是龙，为什么就必须是伽蓝。
　　“也许岁月太长，长得他自己都忘了。寻龙寻宝地，宝地寻龙眼，龙眼有龙珠，龙珠真龙守。因为只有伽蓝是真正是龙，我们其他的龙都是诞生于人类的意向可以说我们都是人类创造出来的神，人类虔诚的相信，我们就存在，人类不相信，我们就消亡，所以人类的愿望由我们来实现。”
　　“说不通啊，伽蓝也能实现愿望，怎么就和你们不一样了呢？”
　　“伽蓝和我们不同。我们一诞生就是龙形，一诞生就是为了寻找身上带着强烈意念的人，帮他实现愿望。而伽蓝他是吸收了日月精华长期修炼过程中逐渐转化为龙的，因为在他还没有具体形成龙身之前，他的生命就已经存在，过去的岁月里，他不断的接收人们祈雨的祷告，在这些祷告中完成了龙形的进化，以至于他的使命只是负责翻云覆雨以及镇压河水。”迦罗娜沉默了片刻，凝视着我，认真的对我说，“其实他并没有实现愿望的能力。既然他这么说，你就随意许个愿让他回去好了。”
　　逗我玩呢？别人的龙都能实现愿望，我的龙只能降雨？打死我都不信。我转移话题，询问迦罗娜，“伽蓝是我从雷潭里钓来的，你又是来自哪里的龙呢？”
　　“我来自蟠龙山下的蟠龙洞。”迦罗娜淡淡的回答着。
　　关于伽蓝的事，我记得雷山山脚雷潭水，雷潭水中雷塘洞，祈愿要到雷塘庙，不由得联想到，人们是怎么像迦罗娜祈愿的呢？便问她，“雷潭附近有雷塘庙，蟠龙洞附近有庙吗？”
　　“有！龙城最大的庙宇，蟠龙山整座山都是一个庙。”迦罗娜自信满满的说道，脸上洋溢着无比的骄傲。
　　“可我从小在龙城长大，都没听说过蟠龙山是座庙啊！”
　　“蟠龙山在柳江河的东岸侧，峰峦起伏如卧江蟠龙。蟠龙山多有洞穴、山雕，是多种元素为一体的特色景观。里面众多的景观中，以盘古庙更为重要，在民间常人们常提起祭拜的庙宇，也只会说盘古庙，而不是蟠龙山。”
　　“不对，我印象中，关于龙城的庙宇多数会提及开元寺、西来寺，哪来的盘古庙？”对于迦罗娜说出的那些话我越来越觉得不可置信，疑点实在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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