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梦里

　　陈天南拍了拍余枫的手。
　　余枫抬头，这才发现慌乱之中搂错了人，她整个人都靠在了陈天南身上。于是连忙松开手臂，红着脸道歉。
　　“没关系。”陈天南说。
　　尽管外头的风在凶猛地刮，所有人都迅速地撤离到了屋外，在一片较平坦的雪地上围成了一圈。一种共同的心情在面面相觑之间传递，忽然使得人们的关系亲近了许多。
　　余枫在和陈天南交谈，徐江河徘徊在门外，格里木巴哈杜尔日日在门边用手机打电话。所幸的是他们走的线路有电缆覆盖，靠的还是中国移动的微弱信号。
　　报警以后，格里木慢慢地走向人群。他搓了搓手，挤出一点笑：“各位团友们，希望刚才你们没有被吓到。我已经报了警，警方很快就会到达。”
　　一下子，紧张的氛围轻松了许多。
　　他顿了顿，接着说：“可是我们的行程不得不中止一下下。因为我们都是现场目击者，按照要求等警方过来提问了才能走。”
　　“要等多久？”有人问。
　　“警察从市区出发，上山最快也要两个小时。”
　　立即有人大声叫道：“这怎么行！我们难道在这冰天雪地里干坐两个小时，等他们来了都化成冰雕了！”
　　格里木脸上的沟壑更加深了，显得无奈而委屈：“辛苦辛苦。希望大家配合配合，这是规定……”
　　“我也心痛啊，死的正是我认识的店铺主人。人好善良，每次我上山都送几瓶水呢。”
　　还是有人在质问，不过大部分人已经接受了等待的安排。半山腰处不至于很冷，风却很大。长时间在同一个地方呆着，寒意迅速的从风衣领处倒灌入脖颈，引得人们愈加捂紧了衣物。
　　余枫听陈天南说当时他父母给他取名的时候很是费了一番心思，想了很多可能，什么“陈日天”、“陈良”，这些名字提出来又一一被否决掉。最后是掐着一把山羊胡的算命先生拍板。陈天南摇头晃脑地模仿说：“山南水北谓之阳，海阔天高，既峻且高，大好呀！”
　　末了，余枫把这段告诉徐江河，又笑：“这人挺有趣，不像外表那么高冷。”
　　太阳都快落山时，穿着绿色军大衣的刑警们才到了木屋。取证了半天，又详细地盘问了每一个人，除了一些情景细节以外，当然没问出更多的信息了。这一搞又拖了不少时间，天渐渐地黑了，格里木不得不宣布即时下山休息，明天再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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