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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
平白直抒,毫无偏差,直戳人心。
黄帝站直了身,嘴角的笑依然挂着,看着停在他身前的白璟,问:“白先生,是有什么急事吗?”
白璟看向胡心蕊:“急事没有,正事有,胡小姐需要做检查了。”
胡心蕊闻言应了一声,刚掀开身上的毯子,黄帝便绕到她下床的那一面,把她东倒西歪的凉鞋合到一起放好,伸出来的手搁在了她的面前。
胡心蕊撩开额前的碎发,抬头看着黄帝,心里反复回绕着他的声音:“我和她只是办了礼,还没领证”。
有一阵咕噜的响动从肠胃那儿传来,紧接着酸胀感开始深入腹部各处,胡心蕊看着面前的手掌,那么宽大,比较适合替女人按摩,并不适合帮她递厕纸。
她微微一笑,谢过黄帝的帮忙,避开他的手自己腾腾的下了床又发现黄帝一副要跟过来的样子,她快速的对白璟说了一句“稍等”,转过身,看着神色冷峻的黄帝,“黄帝,你先回去吧,我这没关系。”
黄帝看了白璟一眼,后者一脸不关我的事,他又看向胡心蕊,发现胡心蕊的表情认真的让自己动不了步子,他一下子感觉之前所有的气力这会儿都耗尽了,他只说了“心蕊”两个字,还未表达自己的悲愤和压抑便听到胡心蕊硬邦邦的声音:“黄先生,有些女人耍暧昧是为了有一个开始,有些男人耍暧昧是为了有一个高/潮,请问你是为了什么呢?”
隔壁床的几个小护士刚收完针的手一顿,悄悄地往这边看。
白璟不禁看向胡心蕊,她的侧面印着枕头褶皱的印子,眼白那处红通通的,像小孩子生闷气时候的侧脸,想要隐藏的倔□□露无遗。
有些凉风从窗户那边跑进来,吹散了消毒水的味道,空气有些潮湿,天也有些阴暗,可能有场暴雨要来,这和白璟见过的某个场面不谋而合,他看向胡心蕊,嘴角微动。
胡心蕊察觉到自己这下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她低下头,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声音很虚:“不管为了什么,你也不能再说之前那些模棱两可的话,你我都很了解对方,也都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了,明明白白比模模糊糊要简单的多,还不耽误时间。”
她抬起头,微笑:“你现在不走要等明天的飞机吗?”
黄帝敛起了嘴角,自嘲的笑了笑,看着一身皱巴巴的胡心蕊,语气柔和:“心蕊,我不想十多年的情分连关心都不允许,你觉得你生病了我会放着不闻不问吗,不可能。”
胡心蕊不语。
“黄先生。”白璟唤他,黄帝的深情一下子收了起来,看向白璟,那个唤他的人笑得很得体,他说:“胡小姐并不是什么大病,她只是急性酒精中毒导致的低血糖昏迷而已,放着不闻不问隔两天就可以活蹦乱跳了。”
胡心蕊闻言瞟了一眼白璟,带着考究的眼光,但只是一下,接着她便转身,要往大厅出口走,在踏步之前她背对着黄帝,语气平淡,说了一番黄帝最不愿听的话:“关心的方式有很多,表达关心的方式也有很多,黄帝,我们两个没什么不能做朋友的,既没有深仇大恨也没有你死我活,当初说的很明白,分的也很明白,有难我帮你你帮我都是可以的,只是,我们的沟通方式不再适合以前的模式了,身份变了是一点,最大的一点,是我的心境不一样了,希望你也是,你回去的时候赶路小心点,别误机了,栗子说你们包机分了几个段,我可以走晚上那趟,不用担心。我去做检查了,走了。”
她不再看黄帝,只身往输液厅门口走,白璟客套的和黄帝道了个别,转身不急不缓地跟了上去。
胡心蕊走就是直直的往前走,但脚步不稳,看着似乎人还是有些晕,若不是白璟搭了把手,她差点撞上别人的吊瓶,但无论怎样磕磕绊绊,她都没有回过头,她没有落下手机没有落下包,有什么可回头的,值得她回头的只有半夜醒来看到的夜景,那一片天,黑的那么不纯粹,灰云东飘西荡,毫无和谐的美感,但依旧可以美的惊心动魄。
胡心蕊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心里一片坦荡。
我见到了一片有瑕疵的天,但比白天更美,不美好的回忆有着美好的风景,多好,多精彩。
胡心蕊出院的时候,黄帝已经不在了,她没在意,只是心里有些说不通透的闷。
医院离酒店有一定距离,但远达不到要打车的地步,胡心蕊便和白璟两人沿着海边公路开始了闲情漫步,俩人一前一后,胡心蕊走的时快时慢,眼睛一直看着海面,白璟走的很悠闲,步速不快不慢但总是和胡心蕊保持着差不多一米的距离,他没有看海面而是直视前方,眼光有时候会落在前面的人身上,然后又慢慢的撤开。
海风微凉,日光稍晒,公路的地面有些烫脚,人行道旁边车来车往喇叭声此起彼伏,耳朵那边是回荡在海面上空的海鸥低叫,这个路,哪儿都不安静,但他们俩偏偏很安静。
她有些苦闷,他有些好心情。
日头慢慢暗下来,黄昏时候的海边没有蓝色,反而裹上了一层蛋黄色,衬得人的皮肤都是泛着莹黄色的光,前面的人被这光妖魔化了,要不然,怎么会有了曲线,白璟扬眉,这个假休的挺值,他看到了能改变他对人观点的场面。
有了翘臀曲线的胡心蕊的背影有些动人。
不远的小巷子突然冲出一辆自行车,白璟几个大步向前,把胡心蕊往自己这边带了一下,躲开了嘶吼喊叫的踩着单车的小孩们。
胡心蕊被那么一拉就不动了,白璟松开手,并肩站到她右边,停着也不动,只是微微侧头瞧着胡心蕊,光影有些昏暗,人的五官在这深浅不一的光线里若隐若现,她的睫毛被光线拉的很长,她眨了好几下眼,缓缓看向他,“白璟,谢谢你。”
白璟一笑,“不用,你在医院已经谢过我了。”
“真的,之前真的是麻烦你了。”胡心蕊眼里很真诚很抱歉很不好意思。
“客气,你在医院也说过了。”白璟眼里很无所谓很不在意。
“。。。。”胡心蕊有些挫败,之前她在医院想还医用费用,白璟一句“就当我还你的酒钱”就叫停了她要还钱的冲动。
胡心蕊客气的弯眼一笑,“真是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你……”世界那么大,你哪儿不去要来这,真是没想到在这都能碰上你,胡心蕊想起昨夜第一次醒来的惊讶,她头很疼,以为自己眼花,闭眼休息好久之后再睁眼,她败给了事实,第二次承认了现实,第一次是承认了黄帝要和她分手的现实,现在是承认了她遇见了她最不想遇见的人之一,并不是因为那个人多不好,而是怕尴尬。
好歹我也三十一了,胡心蕊很有骨气,怎么说我都是一个成熟的女人,这点小场面还是能应付的。
但是,人有时候为什么会有犯幼稚犯傻犯委屈,是因为他面对的人不同,世故和历练在一些人面前并没有什么作用,时光会冻住你的当年,在你碰见他的时候,悄然解冻。
胡心蕊不知道,但她的表情知道,所以白璟看着她,看着看着就笑了,笑得胡心蕊心里一抖,他说:“学姐,你以前似乎,没这么客气。”
胡心蕊黑了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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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铭泽很开心,他赶到了约定的场所,领带扯开!袖子撸起!头发搞起!
结果还没走进座位就看到了一个人,他瞬间觉得自己都不帅了。
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被鄂铭泽承认帅过他,但是那个人。
鄂铭泽笑的很切齿:邓小姐,请问你怎么会在这?
邓小姐放下手里的烟,吹了一口雾气,斜着眼看过来,短发微动,很man,她笑得也很man:鄂铭泽,不好意思,这段时间,你需要做下我老婆了。
鄂铭泽的脸黑的很彻底。
(胡心蕊小姐千里迢迢的赶过来,热泪盈眶的和鄂铭泽先生握了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