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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身份揭开
我笑了笑,坦然地说:“你已经吓到我了。”
他一怔,脸上稍有愧色。
我对他的印象开始由一个男雏妓变成一个多愁善感的大男孩,所以我赶忙解释说:“我是开玩笑的。”
他点了点头,又往后退了一步,估计是想要跟我保持距离,以免他真的会“吓到”我。
我越发觉得诡异,没等我开口,他却已然道:“我之所以害怕吓到你,是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呃……
难道你还不是这个世界的魂不成?
等等——
我的神经一下子就紧绷起来了,忽然联想起平时在电影院里头的那些恐怖情节,当年我看到梅艳芳演的《胭脂扣》我都觉得毛骨悚然,难不成我现在就是影片中的那个记者?
不对不对!我不是记者!我也没有记者的那种天赋,我只是一个文字工作者,我只负责写字……
可是他刚刚说了,要讲个故事给我听……
一切的一切,让我变得惊慌失措,我立马又联想到以前看过的一本书里面,男主人公为了等待女主人公一直不肯投胎,可是女主人公先去投胎,然后男主人公阴魂不散地徘徊在投胎后的女主人公周围,最后女主人公变成了神经病……
老天,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
“别来找我,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要哭出声来,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立马转身回到我的房间关上门,不要惹上这么个“东西”。
听说日本东瀛这边经常会出现半夜鬼敲门的事情,难道这些传言是真的?
此刻,我只觉得我的双腿发软,口干舌燥,想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不至于被这个“东西”找到,那样我还有命留着回去见周海。
对,周海,他要是听到这样的故事肯定认为我是在胡乱编造的——
只差没有哭出声来。
他艰难地摊开双手举在胸前,一脸的歉意:“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我已然哭出声来:“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处静悄悄的,唯有我自己低泣的声音,我不敢抬头看,却听到一个人用日语问我:“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大喊了一声“鬼啊”,回头看见一张陌生的脸,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将这件事告诉邓肯之后,他的脸上虽然写满了不可置信,倒还是给我打了一注强心剂,说:“夏小姐,别被媒体所误导,关于东瀛这边经常闹鬼是世界媒体杂志那些为了吸引人的眼球而编撰出来的,那是因为日本拍的鬼片过于逼真,都是为了营造那种气氛,片家跟媒体联合炒作出来的。”
见我半信半疑,他又说:“应该是你这一两天休息不好,才会产生那样的错觉,你要是真的觉得实在不行,就跟酒店商量换另外一间房间。”
我还是觉得不可行,既然“他”知道我的房间号码,不管我住在那间房间,“他”都可以找到我的吧。
见我疑神疑鬼的样子,邓肯终于投降:“那换个酒店?”
因为我的证件被扣押在警局那边,现在住的这个酒店跟使馆有一定的关系,所以我才能够在没有证件的情况下入住酒店,如果要换另外一间酒店的话,对于邓肯来说,确实会增加他一定程度的工作量。
诚然,他不是只有我一个国人需要“服务”的。
我只能作罢,哪怕心里有一百个一千个不乐意,也只能勉强自己说道:“不用了,那样子太麻烦了。”
在社会上混迹了那么多年,我早就褪去了少女的稚嫩,不再这么任性,不再这么放肆自己,殊知,毫无理由地向一个你需要寻求帮助的人“撒野”,等同于在太岁爷头上动刀子,我懂得适可而止。
估计我的表情太过于僵硬了,邓肯很无奈地说:“算了,如果你真的害怕的话,今天晚上我去你那边守夜。”
看到我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他怔了一下,补充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心下想着,日本人对待“性”的态度跟我们国人有着很大的差别,国人对待一男一女同处一夜的想法还保留在“干柴烈火”的状态,可是日本人对于这种事情几乎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我曾经在一部电视剧里面见到一个女人袒露胸肌地问一个男人,自己的□□长得好看吗,对于这种喷血的剧情,我有个从日本留学的友人竟然跟我说这是非常正常的。
所以,邓肯提出这样“中肯”的建议,虽说我是处于一线前流的文书撰稿人,但是还是被他的这种建议给“吓”到了,定了定神,谨记他已经是个被同化的半个日本人,才装着胆子回答:“那就谢谢你了。”
他一点都不惊讶,反倒很开心地说:“真难得,夏小姐你是个这么开明的人。”
我估摸着他这句话没有另外一层含义,因为他长期身处异国他乡,对于国内的语言交流已然不再习惯,故而很客气地回应:“那行,到时候我让服务员多添置一床被子。”
“那行,到时候我吃过饭之后就过去。”
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整天疑神疑鬼的,就连晚饭也只是凑合着吃了半个饭团,就已经觉得味同嚼蜡。
去逛了个超市,想找一些柚子叶之类的东西,国内都是拿这些东西来辟邪了,没想到连柚子肉都没有,只好买了一点干的柚子皮,心神不定地回到酒店。
还没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已然觉得身后有脚步声,窸窸窣窣的。
我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绕了好大个弯往我那层楼的客服室走,终于见到光亮处,大喊一声,服务员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他在听我说完之后,一脸吃惊地看着我,并告诉我身后没有人。
壮着有人,我终于敢回头看,发现走廊外头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心下大骇,一定要他们给我换个房间。
房间倒是换好了,这时候,又轮到我觉得麻烦了。
主要是,因为邓肯答应我晚上要来“守夜”,可是我换了房间之后,因为我没有电话,也没想过要记住他的电话之类的,只好一直守在大厅里头。
估摸着晚饭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我还是没有见到邓肯,我觉得我的嘴巴都快要冻成冰了,想要起来活动活动,一转身,又发现了那个“怪物”。
我不敢大声呼叫,但是前台还有两个客服人员,我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但还是十分害怕:“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求你了——”
我其实是个胆小鬼,哪怕行为处事哪怕是外表上看起来多么彪悍,也不能否认,我是个胆小鬼,特别是在鬼神论这方面,我连恐怖片都不敢看。
“你不必害怕,我早就说过我不会伤害你。”他一脸的愁容,估计是我的神情让他觉得理应这样解释。
“你……早就伤害我了……”我语无伦次,双手握拳,用来“捍卫”自己。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无以名说的表情,许久不见任何声响,好半天,突然开口问我:“你是说物质上?还是精神上?”
我顿时语塞,想着“伤害”一词的定义,却没想到被他“引入歧途”,顿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哭笑不得:“求你了,不要跟我在这里玩文字游戏。”
一抬头,却看到邓肯站在我面前。
空空的大厅里头,除了不远处的前台服务员,就只有我跟邓肯两个人。
对于我讶异的表情,他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还很有一番情调地问我:“不要告诉我说,我一来,他就走了。”
我点点头,他却摇摇头。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一脸僵样看着他,邓肯看了看我,笑道:“证明他不想见我。”
“不是的。”我很用力地摇摇头,他这样的说辞,是不是不打算守夜了?
可是,不管守不守夜,现在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事情是想要确认一下,我经常看到的这个“怪物”,不是我脑中幻想出来的东西,我认为我没有精神分裂等什么乱七八糟的症状,在这一点问题上,我十分肯定。
“麻烦你今天晚上还是为我守一下夜吧?”我胆怯地说。
“我会为你守夜的,你放心。”邓肯正色地说。
我大感宽慰,脸上的表情喜见于色。
“但你也说他是跟着你从深圳过来,我也许守得了一晚,但长久守下去……”邓肯欲言又止。
我已经明白他要说的,只是嘴硬着不去搭话。
估计我的强硬让邓肯感到冷场,他很快调转了话题:“不过,夏小姐,要是真的如你所说的,我在的时候他不出现,也许他是对你有所求。”
我愕然,为了掩饰自己心虚的表情,只好打趣着说:“邓先生,你相信鬼神论吗?”
邓肯看了我一眼,神情略显尴尬,略有深意地叹了一句:“或许以后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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