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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艰难的睁眼看她,只觉眼前一片赤红,就好像把所有的东西都浸在血里泡过一般。同时也觉得喉咙里一股血腥的气涌上来,竟从我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我看到她的瞳孔里的我,双眼血红满脸杀气,不禁怔住了,这……是我么
颜宿看到我的样子也惊呆了,就像见了鬼一样,颤抖着嘴唇开口道:“你、你是什么东西!”
我愣住了,我的内心深处控制不住的想要把她撕成碎片,从喉咙里涌出的低吼声越来越狂野,最后她竟反应过来举枪朝我开了一枪。
一只兽人忽然大吼一声扑过来挡住了散弹,兽血和内脏溅了我满身,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颜宿朝我开枪,而身为敌人的兽人却出来为我挡子弹。这是什么情况!是我疯了还是他们疯了
我想解释,可喉咙里除了吼声之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我转念一想,颜宿一定不知道关于实验的事,说不定也不知道我来自另一个世界,那为什么苏照会把我交给她保护还是说,现在已经不是谁保护谁的问题了。
颜宿托着枪的手在颤抖,瞳孔极速放大,就像看个怪物似的看着我,眼里杀意正浓。我想,她现在真的会杀了我的,我得自保。
我忍着脑袋里的阵阵刺痛,原地打了个的滚,身体灵活的钻入兽群,来不及看她脸上的表情,我隐藏踪影之后,立即向前冲去,不遗余力的逃跑。
我只听到身后枪声不断,但随着我的逃离,渐渐也远了。我想,以她的身手一定不会有事,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妥,以多敌寡,她不一定能抽出身来,更何况以她现在失去理智的情况,可能会有危险。到底要不要回去救她呢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平地爆起一声巨响,就在颜宿那边,我心下一惊,已经顾不得这么多,马上掉头往那边跑去。
说来也奇怪,我变成这副鬼样子了之后,体能和各项能力都明显提升了一个层次,如今这样的情况下,在满是灌木的丛林里也是奔走如风,两旁的绿色飞速闪过就越过了几百米的距离,到达阵地。
眼前的景象简直不能用言语形容,以刚才他们搏斗的区域为中心,方圆百里都几乎夷为了平地,地上的泥土甚至还在散发白色的烟,空气中浓烈的火药味,让我觉得仿佛置身在一处火灾现场。
而近两百只的兽人,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片血红的碎肉、残肢,到处都是血腥味,连我的脚边都落满了血肉模糊的兽人残骸,越是远离爆炸中心,兽人的尸体就越多,且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天!我曾听说,杀人犯的心理和情绪会通过作案手法和尸体上的伤口表现出来。可见颜宿这家伙仇恨兽人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了,血腥残暴到如此境界,这手段简直令人发指。
幸亏我刚刚跑得快,要不然,我现在会不会也是这些碎片中的成员。
异变后的我感官灵敏到了极致,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我立刻捕捉。此时,我只听见耳后传来极速之极的破空之声,下意识弯腰一闪,滚到一旁。
抬头一看,却见颜宿浑身浴血,杀气腾腾的冲到我的面前,拳头的速度快得只有一个残影,下一秒,我就像个失去重心的娃娃,摔到地上,滚了好几个跟头。
如果是之前正常的我,这一拳打下去,可能就要见阎王了,不过现在的我就像一头猛兽一样,怒吼了一声,站起来毫发无伤。
颜宿见我居然没被她伤到,略微吃惊了一下。假设是个普通的兽人的话,被她打一下至少也残了,我却是个异类。
她咬了下牙,脸色有些苍白。我以为她又要打我,全神贯注的准备进行下一步行动。
谁知,她闷哼了一声,栽倒在地上。
我愣了几秒,见她没有动静,是真的昏过去了,松了口气。同时脑袋里的剧痛缓缓消退,就像洪水退去一般,来时汹涌,去时无声。
头不痛了,整个人好受了许多,同时,那种极度敏锐的状态也烟消云散了。
我在原地休息了一下,觉得身体好受一点了,抬脚朝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颜宿走去。
当我来到她近前的时候她还没有反应,看来应该是真的不省人事了,若是把她就这样丢这儿的话,貌似也不太好,但我又怕她一醒来,到时候又要对我动手。搞不好是赔命的事,我可不敢带个定时炸弹在身上,她的厉害我是领教过的。
根据我这次的情况来看,我刚刚好像是‘兽化’了,在她眼中的倒影看起来就像个十足的怪物,就像是地狱的恶鬼。
我现在救了她,下次她再要杀我,怎么办。我这头痛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万一又在这种逃命的关键时候发作了,到时候是打兽人还是自己人
眼见我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我个人想见死不救的成分是多一点,但残存在脑海中的某种意识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让我丢下她。
就在这时,我听到远处爆发了一阵狂吼,惊起丛林里的飞鸟四处逃命,地面上的小石子震动不已。这声音犹如龙啸,犹如虎吼,直入云霄,听得人头皮发麻,有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我按下紧张得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脏,心想,该不会是我之前在铁笼里看见的那只巨兽被放出来了吧。
正在这样设想的时候,仿佛是为了验证我的话一般,地面马上陷入一串强烈的地震当中,在令人头晕目眩的摇晃与巨吼当中,我抱起地上满身是血的女人,将她扔进那辆抛锚的车子。
然后下地推行,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总算把车子从泥土中推了出来,可是前轮却还是不动。我仔细观察,发现前轮处缠绕了四五根青绿色的藤蔓,吃力的将它们全都抽出来,此时兽人们都吼声已经响彻四野,近在眼前了。
我赶紧爬上车,手忙脚乱的发动了引擎,打了几次火都打不着,急的我冷汗直冒,越急越乱,越乱越慢,这么磨磨蹭蹭,我都觉得兽人群快追到我屁股后面了。最后一次,终于打着火了,兽人们的吼叫声已经节节逼近,听得人耳朵都快聋了,我二话不说发动车子,前轮原地打了几个转后,车子便像只兔子一样的蹦出去了。
说实话,我的车技真的算不上好,开这么快又这么不好控制的车子真的没有把握,但为了逃命,只能冒一回险了,将车速提到最高,在丛林里飞窜,左右转弯的时候有好几次都险些翻车了,他娘的比坐过山车还刺激,因为我现在就是开过山车的。
车子比颜宿开的要颠簸的多,但由于我是开车的那个人,所以感觉也还好,但颜宿就没有这么好受了,因为车顶被掀掉了,所以有几次颠的时候,她被抛起来,差点掉出去。
我没办法,只好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腾出来帮她系安全带。我这个人笨手笨脚的,连自己的安全带都系不好,还卡住了,要我帮她系,简直就更耍杂技似的,更何况我另一只手还一边开着车呢。
眼睛看着前方路段,只得摸盲去弄,摸索了一阵都没有扣好带子,豆腐倒是吃了不少。哈哈,要是换平时,我得乐死,可是现在逃命的时候是在是没这心思,对她连连说了几声抱歉,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见,最后忙活了一阵,总算是帮她扣好了。只是带子勒的稍微有点紧了,将她的身体曲线勾勒的轮廓分明,隔着厚厚的布料都如此,呃……如此完美。看得我血脉喷张,身体不自觉热起来。只是,后来视线还是控制不住的频频往后视镜里偷瞄。
我这车开的真是难受死了,身子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到后来天慢慢黑了,我的心开始慌起来,心想得快点找个歇脚的地方过夜才行。
今天正好是三天一次的黑夜天,真是赶好不如赶巧,倒霉的天时地利,什么都让我赶上了。
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车子已经开出了丛林来到了一处荒漠,四处空荡荡的一眼就看完了,真是荒芜的什么都没有,除了偶尔可见的大石块儿,就没有什么挡风的东西了。
我将车子开到一处背风的岩石后面,熄火停车。
“呼~”我长出一口气,终于可以休息了,这一路电光火石加闪电也总算是有惊无险。
开了一天的车了,脖子和肩膀都酸死了,我伸展肢体放松肌肉,来到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闭起眼睛休息起来。
“嗯这是什么地方”一个虚弱的有些沙哑的声音道。
看来她醒了。
我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土,朝车子里走去,正看到她挣扎着要从车子里出来,只是她流血过多,力气已经很小了,现在连车门都推不开。
我过去帮她把车门打开,想去扶她,没想到她一点都不领情,推开我就朝前倒去,我眼疾手快的将她接在怀里,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打死不放,心里得意的想这可算是报了仇了。她尽管心里万般不情愿,但还是没有办法,有气无力的挣扎了一会儿,最后也干脆放弃不再浪费力气。
但她躺在我的怀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又让我觉得很不正常,低头去看她是不是死了,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又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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