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广仁之永世相随

　　火仁番外之试衣

　　“大方师，今年为礼嗣新剪裁的礼袍做好了，裁缝先生请您试衣。”已是掌灯时分，广仁的寝房外，两名弟子领着裁剪先生恭恭敬敬的请门。

　　吱呀一声，一头红发的火山推开了门，做了个手势将两人请进外间来。裁缝双手托着一个礼盒，先跟着领路弟子向火山施了大礼，又向坐在书案旁的广仁行了大礼，才小心地把礼盒放在一边的案台上打开，准备亲手服侍大方师更衣。

　　“新来的先生吗？”火山直接从他手中拿过折叠整齐的衣物，看了他一眼。“你和他们一起呆在这别动就好。”

　　裁缝一愣，才发现领他来的两名弟子已经安静地退到了外间的角落，都低着头，默默地看着脚尖。他手一抖差点把衣服抖落，惹来火山不耐的一瞪，这才双手把衣物交给火山。

　　“火山，别惊到先生。”广仁轻唤了一声，又向裁缝有礼地一笑。火山这才捧着衣物跟着广仁走向内间的屏风。

　　烛光摇曳的光影中，裁缝不甚明晰的目力隐约看到是那个身形更高壮一些的红发火山，动作熟练的帮大方师除下身上的外袍长衫，又取来新衣帮大方师层层穿好。屏风后绰绰的剪影时而重叠时而分开，那个火山的影子随着动作时而跪立在侧时而埋首在大方师身前。突然间，裁缝觉得整个房间静的可怕，只剩屏风后衣料的摩擦声和他略显粗重的喘息。他偷眼看向那两位弟子，只见这两个人都鼻观口口观心认认真真地盯着眼前的地面。裁缝心一跳，立刻学着他们低下头，非礼勿视。

　　“先生，我特意嘱托另订了一套礼服呢？”换好衣袍的广仁带着火山走出来，客气地问他。

　　“瞧我，差点忘了。”他连忙打开礼盒的夹层，从中取出另一套精心裁制的礼服，毕恭毕敬地双手奉上。他这次没敢动，明显大方师的身可不是他近得的。

　　没想到，这次居然是大方师亲手接过了衣物。然后转身对身后的火山一笑。“火山，我给你也定制了一份礼服。今年礼嗣，你随我一起上祭坛。就在我这一次试好吧。”说着，广仁再没看裁缝和在场的其余弟子，直接走回了屏风。而火山愣了一下后，目光扫了他们一眼，也连忙跟着退回了屏风后。

　　“师父，怎好让您为我更衣……”火山的话说到一半就吞了回去。裁缝看到他的影子人偶一般乖乖举起双臂，而大方师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腰身……裁缝扭脸，看到旁边弟子的头垂的更低。

　　火仁番外之守岁

　　“师父，快到子时了，请更衣吧。”火山自外面敲了门进来，手上拿着整套样式简单的新衣。“乡间也没什么裁缝铺子，只好准备了集市的成衣。不过，质料还过得去。”

　　“这么多年了，这些规矩你还真是年年不忘。”广仁自书案旁起身，接过火山手里的衣物。这里是他们暂住的乡间民房，里外穿套的一间小屋。内室也不过是一张木床外加一张木桌书案。火山把新衣交给广仁就退到他住的外间等着。片刻，广仁换好衣物出来，火山先是打量了一圈广仁，才展开笑颜。

　　“新年总是要换新衣的。”说着火山眨眨眼睛，又从背后拿出一只不大的小酒壶。“今儿是大年夜，虽然没什么准备，不过守岁的酒我还是备了。”

　　“年年守岁，那些热情早就淡了。只是这一壶黄酒到天明我还从来没烦过。”广仁接过火山手里的酒壶闻了闻，露出满足的神色。

　　火山在外间的小石桌上摆下两只小酒杯，拉着广仁坐下，刚想拿过酒壶倒酒，却被广仁伸手拦下。

　　“火山，我们过了这么多年的大年夜。我想，从今年开始，有些变化。”

　　“师父，你说。”火山疑惑地望向广仁。

　　“自今年开始，从初一子时至天明的这段时间里，你我之间放下师徒礼数，只把酒相伴，可好？”广仁温和笑道，看火山惊讶地睁大双眼。

　　“如果师父觉得可行，火山当然没有异议。”火山有点为难的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广仁这才松开酒壶，让火山倒满酒杯。

　　新年的钟声从远处传来，对于广仁和火山来说，声声分明。

　　“师父——"火山举起酒杯。

　　“刚说完的话可就忘了。”广仁含笑晃晃酒杯，却没有举起。“广仁。”

　　火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慢慢涨红了脸，他低下头偷偷吸口气，才又抬头看向广仁。

　　“广仁。”火山一字一顿，认真地念出这个名字。

　　“火山，今年我敬你。”广仁举杯，轻轻地碰了一下火山手中的杯子，将酒一饮而尽，又重新端起酒壶。

　　“不行，这杯不算。我敬你才对。”火山露出被骗了的神色，他干了手中的酒，马上过来抢下广仁已经拿起的酒壶利落地重新倒上酒，举杯，喝掉。

　　“你要这么喝，这酒可撑不到天明啊。”广仁挑眉叹息。

　　“即便没有酒，我们也可以这样相伴到天明。”火山直觉答道，向广仁开怀一笑。

　　这次是广仁微地怔住。火山手里按着酒壶，眼里净是坦诚的欣喜。他不知道自己一笑就会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一言为定，即便没有酒，我们也相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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