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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命左御
醒来,便又是第二天的清晨。阳光温暖而闲适的铺洒在我的墨玉色布衣上。高束的黑发搭散在身后,笼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唉!我撑撑懒腰,拿起姐姐遗留的绸缎。漫步走出了阁门。其实这“避庭”并不像看上去那般可怕,里面的陈设都十分的高雅幽静,凸现出前任主人的高贵品味。
清晨的霞光满天铺洒,恬静的美好。手中的华美绸缎此刻闪烁着夺人的亮丽。
姐姐,轻倚再为你舞一支,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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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葱翠林间,彩光照耀时。轻倚波光流转,妩媚万分。腰身绰约,袅袅娜娜。纤纤细手中的兰色绸缎此刻与轻倚的美貌同生。尽管身穿男装,可不仔细看,那场面,就像是绝代的美人在舞着绝世的舞姿。合着清脆泠响的鸟鸣,清丽的脱离尘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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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好舞姿。”不经意间,耳旁传来如此的话语。我一怔,惨了。我的身份。
轻轻抬头,却见一女子站在我面前。含笑生娇。
随意盘起的青丝被金凤钗镶嵌,白皙的面庞染上淡淡的光芒,樱唇柔柔的翘起,娇艳动人。她穿着淡兰色的纱衣,手中拿着含有晶莹晨珠的兰花。这是一个多美的女子,只是她的眼晴,却又让我恐慌。那黝黑色的眼眸,像带着地狱的气息,冷冷的,使人不寒而栗。
“呵呵。”我不自然的笑笑,深色却有些慌乱,“这哪有什么姑娘?我看姑娘是看错了罢。”
“是么?”她长长的睫毛轻轻垂下,手中摆弄着妖娆的兰花。
——
“绝兰妖舞。”见我不应答,她浅浅的笑笑,扯下一片兰花瓣。
我震住,神色不安。
“绝兰妖舞,乃第一青楼——柳倩楼中头牌花魁,沙轻倚舞之巅绝,传闻看过这舞的人,将会整整五日无法忘却。也有人,因为看过这舞而沦为某种幻境之中,最后自杀。也因此叫做——狐媚魂断。”她漫不经心的说完,手中的花瓣也被分离开来,顺着她纤细的手指,随风而舞。
“哦?”我故作惊讶,“姑娘今天倒给我上了一课。”
她奇怪的看向我,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你最好,还是小心点。”她忽而又笑,笑的妩媚多姿,顾盼生情。只是,在我看来,那笑,危险至极。
“我还是不明白,姑娘说的这些,似乎与我没多大关联。”算了,装傻装到底吧!
“没关联么?”她将光滑而又透白的指盖慢慢嵌入兰花瓣,又道,“希望你一直保持这个观点。”
“你——”我想要知道她是谁?到底为什么出现,却又蓦的出现一阵迷雾,女子不见了。
我怀揣着心中的不安,又走回避庭。
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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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御。”存噬冷冷的走过来,低低喊道,“册封仪式要开始了。”
“什么?”我一惊,册封仪式?
有没有搞错,我还没从刚才的事情里回过神来呢!
“看来有必要和左御说清楚了。”他沉默些许,缓缓道,“鬼庄的规矩,若手持御牌的御史将御牌交由下一位他认为合格的人,那接受御牌的就是新一任御史。如果对方不接受——”他停住,没有向下说。
“会怎样?”我急急追问。
“死——”说罢,他的双眸闪过危险之气,墨紫色发丝翻飞。
什么?我应该,没有听错吧?
“左御还是快去吧。”他见我发愣,催促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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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邪美的少年疏懒地说道,萧瑟的黑衣将他隐衬的更为危险。
“是。大家也已经到了。”存噬道。
我这才发现,少年所站的台阶下,竟半蹲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将诺大的鬼庄几近全部占完。
“那开始吧。”少年似乎是见惯了这场面,只轻轻一瞟,又淡淡开口道。
“什么?”我一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站在两旁的高大男子却将我给“请”到了高台上的座椅。玉石雕刻的座椅,温润中带着清凉。我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倏而,那大片人有齐声高呼道:“恭迎左御,誓死效命!”
其声排山倒海,汹涌无比。
“左御。”存噬恭敬的用双手托起玉碗,旁边还有个小刀。
见我发愣,他又低声道:“拿起刀,滴血起誓。”
什,什么?我张大了嘴。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笨蛋。”少年皱皱眉,拽住我的手腕,将衣袖朝后一拉,利落的用刀在手腕上划开小口。妖冶的血,一滴,两滴,慢慢滑落到碗里。
“说。”少年放下我的手腕,转而又说道。
“啊?”
“以血为誓,永不背叛。若有违之,天诛地灭!”
“以血为誓,永不背叛。若有违之,天诛地灭!”我喃喃道。
“好!!”
底下一阵齐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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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郁闷,从刚才一结束,那个少庄主就一直皱着眉看我,难道有什么事?
“你是男人吗?”他突然疑惑的开口道。
“你。”我一怔,“你才不是男人呢!”
“像个娘们!”他撇撇嘴,露出几丝轻蔑,“手腕那么细,说话声音又小,长得又嫩皮嫩脸的。”
“你!”我握紧拳头,不能气,不能气。安之,安之。
“庄主。”存噬适时地喊道,“刚接到信。”
“什么?”少年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我去看看。”
啊?我呆愣在那儿。好像,没我什么事?
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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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浓
午夜的鬼庄静寂的可怕。我悄悄起身,随手拿了件外衣出门。
暗淡的夜空下,只任得一抹若隐若现的兰色娇媚生光。
我止步,心中升起一阵不安,是清晨的那名女子!
她依旧手拿兰花,笑颜娇美。墨色的长发在空中纠结起令人惧畏的邪恶。
我下意识回头想要离开。
“沙轻倚。”
浑身震栗。
这个女人,
可怕之极!!
“姑娘究竟是何人?”我假意言笑。
“我是何人有那么重要吗?”她娇娇含笑。
“可姑娘总说些让在下费解的话。”我冷冷的直视。
“不错不错!”她突然拍起手来,手中的兰花轻柔颤动。
“不愧是沙琦的妹妹。”她忽然道,“一样的会做戏。”
“你认识我姐姐!!”我大惊,急急问道。
她怎会知晓我姐姐的?
“你终于承认了。”她笑的得意。
“说!”我再顾不得身份会不会暴露,喊道,“我姐姐,你怎么会知晓?”
“我怎会不知?”她的眼神突然流露出一种怨愤,像是沉淀已久的黑色深潭。
“你!”我皱皱眉,“那你告诉我,她是如何而死?为什么会死?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我仿佛拽住了黑暗中明亮的曙光,一瞬,也舍不得放弃。
“如何死?”她突然一怔,轻轻笑了起来,“自是该她的死法。”
什么?
什么叫,
该她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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