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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转眼武林大会就要来到了,奚薄夜同云寄雨一道坐了两天的马车,在武林大会正式开始的前一天晚上到达了忻州秦山,住进了他们专属的客房。
这夜他们遇到了樊星,不知怎的,再次相遇樊星对奚薄夜十分殷勤,水果、糕点等小食不一会儿就堆满了奚薄夜房里的桌子,他还特地拿着披风送与奚薄夜,说“秦山夜里冷,应该多注意,不要感冒了······”云云,还说:“看后日对了这一届的武林星秀给你看看!”走的时候留了一个婢女给她,说是自己的心腹,放心使用,有困难经管来找他帮忙等等。
奚馄愣了半日,兴高采烈道:“主子,这小子是喜欢上您了吧!”
奚薄夜皱眉:“夜深了,去睡吧。”
奚薄夜转身,正准备踏进房间,手上一空,刚才樊星给的披风不翼而飞,转过头来就看到一脸阴郁的云寄雨,正解开自己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她有一些莫名,见他突然上前一步,揽住她的腰,直直飞向了房顶之上。
奚薄夜还没来得及反应,云寄雨的脸就贴了过来,看了她半响,他的眼眸深了深,就这样贴上她的唇,然后将她按在自己怀里。
奚薄夜被他这一系列的动作惊到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皱皱眉,并没推开他,心想:这莫约算是钓成功了?如果再早几年,也许自己正需要这样的人在身边吧!只可惜现在的自己已不是那么孤寂了,一个人久了就忘记了孤独了罢。
看着天空,漫天的繁星。奚薄夜对云寄雨说:“我要回去了,遇到你,我很开心。”
她感觉云寄雨的身子僵了僵,许久都没有言语。
她微微抬头便看到云寄雨好看的侧脸,白皙的脸庞,在黑夜里更透出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好似一潭深池泛着迷人的色泽;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薄唇,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奚薄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云寄雨寂静而深沉。
和以往任何时候的他都不一样,奚薄夜觉得云寄雨的确有好多面都不为世人所知,那个人前温文尔雅的公子,是他待人最外的一道防线吧,也许他这个天下第一公子也一直和她一样。
奚薄夜默了默,不知不觉就伸出手去抚平云寄雨皱起的额头,做了之后才幡然醒悟,她咳了一声道:“该回去了。”
云寄雨也回神,对她轻轻一笑,点头说好,似乎刚才那个沉寂的侧脸不曾存在过。
他们二人翩然下地,在进房前,云寄雨说:“小夜,这两天都呆在我身边,你的武功不剩几层,如果遇到强敌,那就不好了。”
奚薄夜点头,现在能使出两层武功,也算不上多。被发现身份,的确不好办,只要教主不来横插一脚,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武林大会两年一次,云寄雨已连任几次武林星秀,此次过来纯粹知识观礼,并无比赛之意。
熟料,武林大会的第一天······
奚薄夜随云寄雨一同在看台上坐定,就见一表人才的樊星公子带着一大众侍女和东西来到他们面前,樊星身边那个羞哒哒的粉衣女子,走到云寄雨面前半伏了伏身子,脸上一抹红晕更是有着小女子的娇羞,道:“久仰云公子大名,现下得见本人,果真卓尔不凡。”
“不知姑娘姓甚名谁?”云寄雨瞟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只觉着眼熟。
粉衣女子见云寄雨这样问自己,不由得有些激动,脸上的红晕也就又红了几分。
樊星开口道:“这是家妹樊月,一直仰慕着云公子,吵着要来见见,让大家见笑了。”
樊月听了之后,用手绢遮了遮早已红透的脸。
云寄雨听后,脑海便浮想起了上次与武林俊杰商量除魔教的事儿来,好像樊月也就在武林盟主旁边,由于一直没说话,便没有去注意她。
而樊月那儿却又是另一回事儿,她只记得那次爹爹叫自己在他身旁去见一个男子。
分明就是在招女婿嘛,真是。她本还有些不大情愿,也觉得没那个必要,自己的幸福自己做主,见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春天来了,桃花朵朵盛开啊。
那男子正是云寄雨,当时的他已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让无数女子倾倒的一个人物了,相貌又是那样的无可挑剔,樊月也就一颗芳心暗许了。每当回想起来就是一阵高兴。现有了这样一个机会她会让这个机会白白溜走吗?就又吵又闹地要来会会。
于是在云寄雨到来时就开始注意他,也把自己的脾气收敛了不少。
“月儿让大家见笑了,云公子与哥哥年岁相差不大,不如月儿也称你一声哥哥,寄雨哥哥不会介意吧?”樊月听樊星介绍完后便接上了话头,眼神既深情又夹着女儿家的娇羞看向云寄雨。
云寄雨微微偏头,咳了一声,转过头来又是一脸温煦的笑容“樊姑娘说笑了,云某何德何能。想来武林盟主等你二位已久,二位还是快些上去比较好。”
樊家兄妹经此提醒,似乎也已耽误多时,便匆匆告辞向高台走去。只是那两兄妹都双双回头,也不知到底在注意何人。
彼时奚薄夜正专注的看着擂台之上,听到他们的对话,奚薄夜在自己都没感觉的情况下皱了皱眉,不知为何周围的气氛冷了许多。
没过多久,云寄雨转过头来和她讨论场中比试,看她提不起兴趣,也自当作罢。
正在此时,樊星又携了樊月过来,身后依旧跟着一帮奴仆,樊星把奚薄夜围得团团转,殷勤的送这送那,还喋喋不休与奚薄夜讨论起了比武之事,这时奚薄夜已经回过神来,也就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云寄雨瞥了他们一眼,眸光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只觉得这讨论声十分扰人清闲,他们的笑也十分刺耳。
不多时,樊星手拿一盘自己剥好葡萄,小心翼翼递给奚薄夜,奚薄夜也不拒绝,神色愉悦的接过了那盘晶莹剔透的葡萄,还偏头问云寄雨要不要吃。
云寄雨脸色暗了暗,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樊星道:“今天下午该我上场,届时二位一定要赏脸来看一看,只可惜我没有机会和寄雨比上一场,实乃憾事······”
云寄雨剑眉一挑,笑得阳光灿烂:“既然樊公子有这个意愿,云某我也不能扫你的雅兴,今天下午不如在下陪樊公子练练手?”
樊星顿时喜上眉梢:“果真如此?那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我离闯楼成功又近了一步!多谢寄雨,我这就去准备准备。”
奚薄夜看着樊星的背影,抽了抽嘴角:这厮确定不是去送死?!
樊月看着远去的哥哥,犹豫了一下还是留了下来,想到下午就要目睹寄雨哥哥在擂台上矫健的身姿,心里一阵激动,端了一杯茶向云寄雨走去。
“寄雨哥哥,月儿祝你下午赢过樊星哥哥,他一有机会就欺负我,好好教训一下他,嘻嘻。”嗲嗲的声音,带着有些悲愤的精致小脸出现眼前。
云寄雨不由得笑笑,道:“云某定当尽力。”顿时觉得气消了些,抽了抽眼角想:见过胳膊肘往外拐的,没见过这么拐的。
樊月那嗲嗲的声音没有给云寄雨留下一丝好感,太矫揉造作了。
樊月见他答应了,没怎么多想,便高高兴兴地追樊星去了。
到了下午,众武林豪杰听说第一公子也会参加,原本没报名的也都加上一个,想试试自己的身手到底如何。
于是,奚薄夜看看云淡风轻的云寄雨,再看看拥挤不堪的报名处,最后看了看一脸兴奋的樊星,顿时又抽了抽嘴角,这下可热闹了。
不多时,上午一轮的胜者,在下午开始了新的比试。
但没有多久,有人提出只想挑战云寄雨,于是在请示云寄雨本人意见之后,此届武林大会破例出了这样一场比试,可谓是精彩连连。
多年后的《武林史》上那日的情景依旧鲜明:白衣翩翩的天下第一公子,一人一剑、两厢独立,一场一场的微笑间就把众多武林英豪一个个逼退下去,他们都多多少少受了点轻伤,但每个人都输得心服口服。
最后得出一个共同的结论:云寄雨不愧是天下第一公子,其人之德、弘扬武林,点到为止、武林之尊。
但当天也出了一个小意外,说起这个意外,《武林史》说这样说的:公子其人,心善好焉。于樊星有难,出手救之,岂料内力余劲,反伤其身。公子为此自责自疚,此乃吾等之标也!
多年以后,当奚薄夜每每读到这一段之时,都会忍不住问旁边的云寄雨:“你当时,是故意的吧?!”
旁边的云寄雨悠悠的品着茶,自动忽略她这一问题。
话说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在众多挑战者下台之后,樊星摩拳擦掌的上台来,他一身玄衣,也是手提一把三尺青锋,开打之前也和善的相互客气,在五招之后,樊星为避云寄雨招式,脚下一划,却不料滑出擂台,这擂台是十分高险。众人只见云寄雨毫不犹豫的飞身向前,拉了那即将摔下高台的樊星一把,怎料那一把用力相当大,被拉回来的樊星又直挺挺的撞在云寄雨手中宝剑之上,加上云寄雨彼时内力未收,竟直生生穿胸而过。
事发突然,一众武林豪杰都被吓得愣住,还好云寄雨反应迅速,点了樊星周身大穴,让他立马就医,才避免了一位武林英豪的消逝。
话说当口,众人只见与云公子一道前来的黑衣姑娘截下重伤的樊星公子,不消一个时辰,便稳住了樊星的伤势,这下众人才呼呼松了一口气。
众人这才知道,这位女子便是近一个月传闻中云公子的红颜知己——夜姑娘,但这女子到底叫什么他们也无从得知。
看到樊星悠悠转醒,云寄雨一脸歉意立在床头,那一脸晦暗,不用说话,也让卧在床上的樊星觉得是自己的过错,再加上武林盟主在一旁一直说着:“要不是云公子,我家樊星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摔下那比武高台,也必会被下面的防护所伤,又是一番伤筋动骨。多亏云公子和夜姑娘,小儿才得以保全一命。不知应该如何感谢云公子才好!”
在场的武林人士皆以为盟主一家确受云寄雨大恩,理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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