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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
深夜,聊了好久后,三人大概收拾了一下,挤在两张合拼的单人床上也能美美地入睡。
半夜的时候起风了,不知哪里的窗户没有关紧,“哐、哐”地不断侵扰着进入梦乡的人们。我从床上翻身而下,穿起拖鞋走出去结果发现并不是屋内的窗户,烦人的声响是从屋外传来的。虽然夜里还是有些凉意,但还是决定要去看个究竟。推开门外,长长的走廊到处摆放着破旧的自行车。走廊上没有灯,只能借助楼下昏黄的路灯大概辨别一下声音来自走廊漆黑的尽头。真讨厌啊,那边的灯刚好坏掉了,照不进半点光线。想想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干脆过去看看吧,这么一把年纪难道还在怕鬼么,于是揉搓了一下有些冰凉的手迈步前去。
走近深处,尽头漆黑的地方因为走近的原因开始有些微的光亮在那里忽明忽暗地微弱波动,从声音上辨认已经离得很近了。于是我伸手向前摸去,原来是一扇未关的门半掩在那里,奇怪,在这走廊尽头如何会有一扇门呢,我愈发好奇地想,在自己的记忆里并没有这样的东西。意识到不正常的状况后,头皮不禁有些发麻,后脊由于心理上亮起的红色危险信号灯而僵硬起来。吞咽了一口唾液之后,我把手伸向了掩着的房门。
然而就在这时,后颈的僵硬处明显地感到了一片冰凉的光滑。只一刹的碰触我顿时觉得全身警报大作,冰冷的触感不仅顺着反射弧直达大脑,而且也让自己的恐惧感上升至极点,麻痹感触电般瞬间蔓延全身,牙齿开始不由自主地打颤,我只好紧紧抿嘴咬住。(好害怕)我闭着眼睛迅速强制自己镇定,是谁,怎么办,好想扭头去看一下,可是脖颈早已僵死毫无扭转的可能。快看一眼,快动呀,快防备啊,我焦急地在心里大叫,但是毫无效果可言,我的身体完全地不属于了自己。
在我不断命令自己的一瞬间,突然感到一股热气喷向后颈。(是人!)“啊哈哈哈哈,你还活着没?”听到这个声音时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清醒过来心理迅速由被杀的恐惧转变成了杀人的愤怒。“我x,你竟然吓我!”我张口骂着修文,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差点就去见马克思爷爷了!我转过头去瞪视她,目露凶光,“诶?”有一霎那,我觉得自己一定是傻了,否则我怎么会死活都找不到对方的眼睛,我投过去的怒视恶狠狠的射进一张苍白的脸上两个黑黢黢的窟窿里,再看不到任何回应。
脸贴着脸,可以感觉到互相呼吸的热气,我又一次跌进了恐惧的万丈深渊,这是什么啊,我拧过去的脸正对着一张和我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躯体,脸色苍白,我惊惧的目光瞬间被那那抓不到丝毫用意的黑洞冻结。完全吓傻了,我没了任何反应,连惊叫都不记得,完全的木在了那里,但是这家伙竟然开口了:“你在诶什么?好奇我没有眼睛么?”她干裂的唇拉开一个微笑的弧度,迅速伸出冰凉的双手把住我的头向前方转去:“你看,他们不是在门里吗?”
我不想看的,可是突如其来的扭转后还没等喘息和保护式地闭上双眼,我看见了,两只很大很白的圆形球体似乎因为门太小而奋力挤着贴在门缝边想从哪里挤出来,它们直径大概2米左右,硕大的肉球不安地转动着,摩擦着门轴,使得门扇整个的张开了。借着从那门里射过来的灯光,我看着这个令人恶心的怪物,与其说是不安,它们更像是好奇地不住打量着,时而转过来正对着我的黑色眼仁看不出是愤怒还是喜悦,只是犹疑地盯着门这一边的所有事物。
这是什么啊,好恶心,只觉得自己心里一沉,像是整个内脏注铅一般一直向下坠。什么啊,都是,我不要,完全不能理解。(好怕……)究竟是什么东西……怪物!这时身后那个东西突然抱住我在我耳边哀声说到:“快醒醒吧,快察觉吧……”那快速的动作和吐出的气流使我的恐惧上升至不正常的状态,我的心里产生了一种被爬上毛毛虫的恶心感觉,像是要抖落它们一样,我突然不停地狠命摇晃,用非常大的力气合肘朝后方砸去,那怪物吃痛似地放了手,我拔腿就跑。
这时甚至连宿舍也不想回了,我径直向楼梯跑去,我想跑到开阔的地方去,这个狭小的楼房让我感到防不胜防。在昏暗的走廊里连续撞倒了几辆自行车,我跌跌撞撞跑到了楼梯间,才发现我又做了错误的选择,这个楼梯竟然只是一个漆黑的井道,没有完整的楼梯,整个井道像漂浮在外太空一般,飘满了破烂不堪断断续续的木梯。“这是……怎么了啊!”我绝望了,究竟怎么回事啊。当我再次确定似的看向井道时,隐隐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正由下方快速浮上来。我x,还有啊!(不要过来!)我大声地喊出来:“滚开!”纠结的心情混合着极端的恐惧我闭上眼睛不停地喊着相同的一句话,手无寸铁毫无办法,我只能毫无保留地宣泄着自己的恐惧束手无策地等待着最终结果的降临。
“何岑夕,何岑夕!”我听到有声音在呼唤我,可是再也不敢睁开眼睛,没有理智再去考虑声音传来的方向,我只死命地紧闭双眼。“别怕,快醒过来,快!”是修文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洪亮,一股暖流贯穿全身,随之而来的是渐亮的光线,我被这温暖的光芒保护,缓缓地放松睁开了眼睛。“呼……你终于醒了。”修文担忧地看着我,颐嘉替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问:“你在做什么噩梦啊?可怕成这样?”哦……我快速清醒过来,原来只是一个梦,吓死我了。“说起来好奇怪呢,”我回味般地说:“我梦到两个自己,而且那样子简直就是鬼嘛。”“你说什么啊……这梦太奇怪了。”颐嘉挠挠头,掀起被子准备翻身继续睡。“还没睡够啊?”修文大声问,像个大姐姐她责问着:“都日上三竿了!起床起床,你们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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