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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接的任务
大强问了一个很有深意的问题:被狗咬了你会咬回去吗?这个问题已经老得很掉牙了好不好?我摇头没回答,倒是凯泽坚定地点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对方是狗。”我提醒了一句。
凯泽还是坚定自己的立场:“管它什么东西,以牙还牙!”
然后,我无法直视了,这个抠门的家伙……
下完课回到宿舍的时候,那四个家伙还瘫在地板上睡得一塌糊涂,听到我开门的声音,大强才揉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我和维依,我打了一个哈欠,无视那四个家伙,将肩上的背包扔进座位上,就径直走进卫生间洗手,维依倒是半躺在自己椅子上,将脚搁在面前的书桌上。
“你们还不滚?”维依扭头看着正睁开朦忪眼睛的凯泽,我从卫生间走出来,也疲累地瘫在椅子上,一直仰头看着低矮的天花板。
十四楼是顶楼,顶楼在阳光的炙烤下展现了十分的热情,那种惊人的温度,室内和室外相比似乎差别不大……这种住的地方,大概会室内中暑吧。
大强站起来了,脚尖轻碰着曹临的脸,直到将他蹭醒之后再如法炮制,将陈元也弄醒了,我又打了一个哈欠,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特别累……可能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其实,也不需要加上可能两字了,绝对是,睡得太晚了。
“你们今天中午还要出去?”大强拉了一把凳子坐在我身旁。
我揉着眼睛,刚才那个哈欠几乎将眼泪都逼出来了,头也不抬地回道:“嗯。”
“眼睛进沙子了?”大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身上,我扭头看着他:“没事,怎么了?你没刷牙对吧?”
“用不着。”
我嘴角又剧烈地抽起来了,忍不住一脚踹过去:“你离我远点!”
凯泽走到饮水机前,拿出那一次性杯子装了一杯水,灌一口水后走到洗手间喷出来,然后居然就这么喝起水来了,曹临陈元一直处于梦游状态,傻愣愣地看着我们,那种傻乎乎的感觉,让人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我突然觉得,我又变得暴力了。
中午要坐车出去转一圈,昨天看到几段有点偏激的消息,那种地方,维依当然是想要去看一下,身为维依的搭档,我也要跟着去。
维依昨天从螭那边拿回来的信息,似乎在证明着,我以后有事干了,那种莫名其妙地消失一段时间的事情又要发生,我不知道我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听说,丢失记忆的人都会对自己的过往感到很恐慌,可是,我完全没有这种感觉,我依旧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就算记忆改变了,我的适应能力及复制能力还是没有退化,至少,不是那种丧失了记忆之后整个人都变成了傻子的那种情况。
对螭感觉也很熟悉,只是,我不喜欢那个人,很大部分的原因是这个人太冷血了,为了了解那个家伙,我还一度查了不少精神变态的资料,当然,结果是不怎么让人感到高兴的,我想,如果可以,我还是不要看这种让人瘆得慌的资料。
螭很冷,发自内心的冷漠,深刻地记得一件关于他的事情,当然这件事情是在过去的一个月内发生的。
那天,维依和我一起到螭的办公地点,那家伙正在和身边的同事打赌,赌着那个身体不怎么好的人究竟能否从背面的陡坡爬上郊区的那座山,那座山挺高的,只是陡坡有点难爬,若是身体指标完全通过而且有经验的爬山者,爬上那座山完全不是问题,只是,螭和他同事打赌下的那位青年,每天抽烟喝酒不锻炼身体沉迷赌博,这种状态持续了五年,五年确实不长,而完全以这种生活方式坚持五年,大概所有的好身体都会被折腾得面目全非。
那位青年在赌场上认识螭,失业后实在走投无路就请求螭帮忙找一份工作,表面上螭是一个很和蔼温善的人,他给别人留下的初次印象都很棒,他第一次来到我们学校找到我们的时候,我还住在十三楼的四人间,那两个神经有点大条的室友一眼就觉得这个人非同凡响,是一个很温和值得信赖的人,而我,第一眼就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就像那种交响乐合奏曲的音符突然改变了一下,虽然在整体上看来影响不怎么大,可是,我还是察觉到了违和处。
螭是一个很会操纵第一印象的人,而人一般都很依赖第一印象来评价另一个人……好吧,我不是对螭有偏见,这个只是个人印象体会而已,只是,对螭,我是完全没办法完全信任,唯有敬而远之。
那时,螭坚持让那位青年证明自己的意志力,以登上那座山为考验,他会在山上等着那人抵达终点,那位青年迟疑片刻,最后还是答应了。
螭和他同事的那个赌约,最终以他同事输了告一段落,那位青年在爬山的时候,不小心失足从那条小道上滚下来,螭以自己的推测最终被证实了的自豪神情看着我:“你看吧,灵希,还好我没为他找岗位,反正都是白找了。”
我后退几步,看着他同事将一张纸币递过去,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说实话,我那时候应该同情那个同事,太可怜了,居然会和这种没心没肺的家伙成为同事。
那时候,维依站在我身侧,他似乎也很不在意这种游戏,只是游戏而已,就和那种斗狗的游戏一样,偶尔地,莫名地就让人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嗯,我又脑抽了。
我不喜欢螭,很不喜欢,非常排斥。
不管如何,总会有那么几个你不喜欢的人,若是没恶劣到那个程度,大概是没办法激起我的厌恶的吧。
“灵希?你发什么呆?”大强碰着我的胳膊。
我惊醒,察觉自己又开小差了,只得摇摇头:“想一些很遥远的事,你们还不滚下去?”
“嗯,现在就滚,还是好困……今天老师没有点名吧?”凯泽将一次性杯扔进垃圾桶,顺带着将曹临和陈元那两个魂游的家伙从地板上拉起来。
“头痛,你没有什么头痛药吗?”大强站起来,双手拼命地蹂躏着自己的脑袋。
“没,只有一些醒酒茶包,在顶上柜子那里。”大强走到那柜子前,一点都不客气地掏出那茶包,连“谢谢”都懒得说地倚在门框前:“晚上我们看电影?”
我白了他一眼,凯泽倒是很高兴地附和了:“好呀,灵希,你们这边的早上太热了,不过地板很干净……”
我去……我每天都拖地的,能不干净吗?唉……这种自残一样的洁癖坚持真的很痛苦,我明明一点时间都没有,却经常要为这种破事而忙碌。
门关上的那一霎那,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那种深沉的安宁感觉,久违了。
“废柴,赶紧收拾一下,我们要出发了。”维依一边将衬衣脱掉,一边走进浴室,我疲累地看着眼前的那日历,时间走得毫无情面可言,眨眼间,就已经活到这种地步了,实在吓人。
我将各种电子通讯工具塞进背包,顺带着将钱包钥匙纸巾都一股脑地扔进背包,就等着那人出来,再将自己冲洗一遍就可以出门了。
今天晚上的电影,我还是有点期待的,可是,我有时间吗?我自问,看着手腕上的那块表,指针分针铁面无私地走着,突然意识到,我什么事情都没办法掌控,就连未来,还是处于混沌状态。
阳台上的那几件衣服还在空中随风飘扬,那盆仙人掌生机勃勃,绿得让人惊讶。这种生命气息,无休止地在这个空间扩散。我伸手将那几件衣服收下来,那难得蓝得十分美丽的天空,飘着几朵闲云,闲散得让人想要妒忌,楼下道路延伸向好几个地方,偶尔的绿色阻隔了天地,空间就是这么被切分的吧。
眼睛有点干涩,楼下喧闹的声音通过阳台传上来,有点吵,我将衣服收进寝室,维依已经一头湿哒哒的头发从浴室滚出来了,他伸手在我前面:“干毛巾。”
我懒得吐槽,晃到挂架上将干毛巾递过去,将干衣服都挂在衣柜外的拉环上,他一直低着头,手伸过来接我的毛巾时抓到了我的手,我抽回自己的手,他却用力握紧了,我惊讶地看着他,他适时放开,我累得不想说话,懒洋洋地瞟了他一眼就跑到浴室冲洗自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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