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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私爱莫森
德米特里一犬当先跑在前面,伊利莎白直觉地认为它是在冲往乱石岗那边。昨晚她偷偷将写好的情书放在了爱慕者先生用小石头摆成的心形中间,满心希望对方能收到这封信。
当她到达那里后,绑着丝带的情书果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封。她不抱希望地环顾四周,果然还是没发现半个人影。
对方喜不喜欢她的情书?看过之后会回信么?会不会干脆表明身份?她满腹疑问得不到答案,只好回头去看地上的那封信。信封上系着一条白色丝带作为装饰,丝带打了个复杂的花结,正中滴了红色的封漆,印着钥匙图案。
“真是别致。”伊利莎白一边感叹,一边解下丝带装入口袋,摊开信纸,仍是一首诗。
为爱奉献所有
为爱奉献所有,
遵循你的心意;
不论亲友还是时日,
不论家财或是名誉,
哪怕是前程、信用与灵感,
为爱皆可抛弃。
爱是强力的支配者,
向来掌控全局,
它要求无条件的服从,
令人绝望中生出希翼,
破云贯日,无畏无休,
谁也说不清它的目的。
有如神明,洞察路径,
以及直达上天的轨迹;
它拒绝悭吝,
却讨取坚强的毅力,坚定的魂灵,
要你内心百折不屈;
同样,它给予丰厚的回报,令——
强韧的更为强韧,
坚定的更加坚定。
信末依然画了一颗心,心上锁孔中插着钥匙——打开心锁的钥匙,这个比喻可真是浪漫——等等,难道这意味着爱慕者先生要揭穿自己的身份了么?伊利莎白的心砰砰跳个不停,她急忙抚平了裙上的褶皱,仿佛对方随时都会出现。确信自己的仪容无可挑剔后,她站在原地,环顾山下的树林,阳光穿透云层,将山头照得一片光明,任何人——如果真有人在附近的话,都会无所遁形。可等待的结果仍旧令她失望,爱慕者先生并没有现身,山头上始终只有她和德米特里。
早餐后,伊利莎白和妹妹们再次前往麦里屯。莉迪雅和凯蒂仍在兴致勃勃地搜寻红制服的身影,比头天更加起劲儿,甚至决定朝军营的方向走走。而伊利莎白满腹心事,不知不觉被落在后头,为自己早上的失望生着闷气。
“我真是傻透了!”她想,“ 犯傻这种事怎么会落在我头上?我作为姐姐该成为妹妹们的表率才是。”等她平静下来后,她们已来到麦里屯中心地带,街头巷尾熙熙攘攘,红制服们到处都是,令姑娘们的心情为之一振。
“瞧呐,韦翰先生!您怎么在这儿?”看到熟人的莉迪雅率先叫出声来,伊利莎白责难地看向她,被看的人却完全没注意姐姐的神情。
“莉迪雅小姐,真高兴能见到你和你的姐姐们。”相貌堂堂的军官快步来到她们面前,相互问候的一番后,殷勤询问,“我是否能有幸陪伴三位小姐?”
莉迪雅一口答应下来:“太好了,我们要去裁缝店挑些丝带。”说完挽住了韦翰的手臂。伊利莎白心中一动,摸了摸口袋里的那条蕾丝带。这条丝带十分精美,她从未在麦里屯见过,爱慕者先生是从哪儿买到的?
一进裁缝店,莉迪雅和凯蒂顿时兴高采烈地冲去了货架前,把韦翰和伊利莎白留在后面。
“真幸运今天能遇到你,伊利莎白小姐。”风度翩翩的军官如此说,“再有两小时我就该返回军营了。”
“韦翰先生,最近训练很紧张吗?”伊利莎白试图了解对方近日的动向。
“确实很忙,这周和下周都要加紧训练,要是多些空闲就好了。军旅生活非我所愿,但身为一个穷光蛋,能过上这种日子我就该谢天谢地了,要知道我怎么也出身于彭博里,假如能得到当初本属于我的差使,人生就会大不相同。”
见他一脸消沉,伊利莎白忍不住生出同情,的确如此,要不是因为那个傲慢刻薄的达西先生,韦翰本可以当上牧师,获得更稳定的生活。
这时,莉迪雅举着一条丝带跑过来:“韦翰先生,你觉得这条怎么样?”
“莉迪雅,有节制点儿!”伊利莎白的语气带了些严厉。
“我够节制的了,丽萃。这条真好看,我要把它买下来,借我钱。”
不等伊利莎白开口,韦翰掏出钱递了过去,极有风度地说:“莉迪雅小姐,我来付吧。”
莉迪雅当即喜不自胜地接过钱付了帐,伊利莎白羞愧之余,忍不住有些钦佩:一个没多少收入的人居然可以做到如此慷慨!
韦翰任由莉迪雅挽着自己的手臂,将姐妹三人送到麦里屯外通向浪博恩的小路上。道别时,他一再遗憾地表示,若是军营休息的时间长点,他就可以护送三位小姐回家了。
回去路上,伊利莎白一直在默默思考。如果韦翰这周忙于训练,他就不会有时间送信过来,同理,他的同侪丹尼先生等人也不可能是爱慕者先生了。而且,如果韦翰真是她的暗恋者,难道在情人节当天见到她也不会有什么特别表示吗?回顾今天的对话,他只重复了自己不幸的遭遇,压根儿没提别的。
这一下,她确信韦翰对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更不会是爱慕者先生了。
望向前方绿树环绕的浪博恩庄园,伊利莎白的心情再度雀跃起来。
不论你是谁,祝你情人节快乐!我的爱慕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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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Give All to Love: (excerpt) Ralph Waldo Emerson 1803–1882
Give all to love;
Obey thy heart;
Friends, kindred, days,
Estate, good-frame,
Plans, credit and the Muse,—
Nothing refuse.
'T is a brave master;
Let it have scope:
Follow it utterly,
Hope beyond hope:
High and more high
It dives into noon,
With wing unspent,
Untold intent:
But it is a god,
Knows its own path
And the outlets of the sky.
It was never for the mean;
It requireth courage stout.
Souls above doubt,
Valor unbending,
It will reward,—
They shall return
More than they were,
And ever ascen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