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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二)
“咔”的一声,一根碗口粗的树枝被他的气刃一斩之下应声而断。
(终于练成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收刀回鞘。他已经记不太清楚自己练习气刃有多久了,但少说也有半个月。也就是说——
(还有两个月。)
正当他沉思之际,身后异样的气息引起了他的警觉。“锵”的一声,斩人骤然出鞘。
竹林间,一个白色的身影立在其中,和谐得像是与自然融为一体。
风过的时候,她突然动了。刹那间,她的身影已不见踪影,下一刻就看见不远处的一根竹子不正常地弯下,而她像走过独木桥一样地在那跟竹子上漫步,轻飘飘如羽毛。倏尔,她又蓦然加速,手臂一挥,腰带间寒光一闪,从不离身的长鞭像灵蛇出动一般,缠住了近旁的另一根竹子,脚尖在竹节上一点借力,腰身转动,借着拉长鞭的势头,在空中转过几十圈,而且越转越快。长发像是抖开的黑绸,凌乱在凌厉的剑气之中。快要下坠之时,她一鞭抽在地上,卷起落下的竹叶,几个闪动之间就像在空中疾走一样,长鞭挥动,纷纷扬扬的竹叶在落地之前就被打碎成片,像绿色的雨一样飘摇着落下,她在雨中降下。可是当脚尖离地只有十几寸时,鞭子一抖又拉过另一根竹子的尖头,她踩着竹尖,却没有因此将竹子弄折,而是又借着反弹的势头飞向空中。
此为“逝风”,有随风而逝之意,是御暗堂有代号的御堂使必会的剑舞。但是,因为她用的是鞭,所以又对这套招式做了较大的改变,使其发挥出远程武器应有的威力。但是,她真正练成这套功夫却是这一个月间的事。
其实,她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在这短短的三个月里,练成了原来三年都没能练成的功夫。
(是不是因为心静下来了呢?)
原来因为一直忘不掉宗志,让她在练功时心浮气躁,总是动作不到位或是运气不顺,但也许是更夜的到来让她忙碌起来,心灵得到的真正的宁静。
突然,一阵异常的声音让她的神经骤然紧绷。
(不是说了叫他别来的么?!)她现在不能被打扰,因为功夫才刚刚练成,一分心可能会剑气逆运,伤到内腑。
“薰,身后!”他的声音突然响起,而她想都没想就一鞭往身后抽去,手中有长鞭抽到什么坚硬东西的触感,接着就听到一声低呼,以及武器折断的声音。然后她就头朝下地坠落,气血逆行让她在短时间内动弹不得。
而下一刻她感受到了他的剑气肆意流窜——空中还未落下的叶片皆从中间段成两截。
(剑气变了?没有了压迫感,是变强了!)
他猛地一踏脚,以气击地,一冲上天,右手中的斩人替她挡住那人的下一击,左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护在怀中。“小太刀二刀流?报上名来!”
(糟糕!)——她怎么忘了——今天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有人会如期来向她索命!
那个人显然是御暗堂中专攻暗器的杀手。在他们落地之前,手里刀就不断地甩落,插在即将落脚的地方,还有蘸了毒的袖针像天幕一般,不间断地从空中向他们射击,她只见眼前密密麻麻的、全是细小的泛着寒光的暗器。他的眼角后扯,浓稠得像雾气一般的暗流他金黄色的眼睛里涌动,一闪之间就已经抱着她向后退了十几米远。
(他什么时候也这么快了?不,应该是和以前一样,只是因为对剑气的运用达到了更高的层次而显得更快了。)
“御暗堂,影。这次的目标不是你,是你旁边御暗堂的叛徒。把她交给我你就能活命。”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分不清他到底在哪个方向。
他低头与她对视了一瞬,然后低笑起来,声音听起来低沉得有些危险,“你说谎倒是比功夫在行,看来我高看了你们御暗堂的人。”他说话时也没闲着,而是在她的后背猛拍一下,让她将胸中的淤血吐出。
“算了,亏我还珍惜你的身手。那你们就一起去死吧。还有——魄,你还真是拿了一件了不起的武器。天锁,是吧?竟然能将我的肋差打断。”影丢掉手中断了的刀道。她的眼睛一暗——刀是从他们的身后丢出的。“没想到前代的女首领这么器重你,把随身的武器都在临死前偷偷赠给你了。”
更夜瞥了一眼薰的武器。银色,还不到手指粗细,由细小、很不显眼的、像竹节一样的金属外壳包裹着串联而成。从外表上看好像就是一般的鞭子,但从他方才看到的她的攻击上来看,恐怕里面是由更细小而且硬度大却极富韧性的金属圈环环相扣而连成的,而且绝不仅仅是如此,可能可以御气而动,随意伸长或缩短,达到出乎敌人预料的效果。
“好了,我没时间陪你们玩。最后奉劝你一句,要是不想死,就把旁边人的人头交给我回去复命。”
“你对谁说话呢。”终于恢复过来的她轻蔑的笑道:“怎么,没了一把刀就已经要用嘴上功夫来完成任务了么,前辈?原来你连两个人都料理不定啊。”
(她是故意的,故意用这种语气激怒影。)
她的话音还未落,影的攻击就已经到了。密集如雨的暗器从天而降,而她早有准备,在攻击到来的前一刻就已经闪开,“原来在树上。”
接着,树上掉下一个人影,而她在追在后面,而且在空中时就已出手——挥动中的天锁像是银链结成的巨网,卷得影像一个被蒸糊了的粽子。她用力挥鞭,毫不留情地将卷着影的鞭子连同他一起向地上抽去。
而下一刻,影的身形一阵扭曲,天锁之中就只剩一件黑色的夜行衣。她一扬鞭,天锁就将夜行衣中的暗器带到了他所不及的地方。端详着手中从未见过的暗器,她笑得像刚得了新玩具的孩子,“谢谢啦,前辈。让我见到了这么有意思的东西。借着玩玩不介意吧?”
现在的影看着挺凄惨。上身只剩一件贴身的衣服,而且被天锁上链节之间相连的金属环上的倒刺刮得褴褛不堪,而且满身血痕,最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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