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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妃在即
那一次额外惹出的冲突,让他们接下来的路程变得简单了许多。华云凉也不再缠着许陌庭要付出点爱心了,毕竟被砸伤的后脑袋还在隐隐作痛。
至于在危急关头茫茫人海中施以援手的范岩岩,华云凉自然也是感激,出于向来的处事习惯,她也秉承了国内很多有钱人的心态,想给钱聊表谢意,范岩岩笑着拒绝了。
原以为范岩岩会和路上的其他游人一样,相遇后分离,仅此而已。却不想,再四天之后的凌晨,
许陌庭一行三人因为路上一处塌方,而导致时间的延误,到晚上十二点才翻上另一个五千米的垭口。亮色的车灯折射下,石碑上刻有中国军民的誓词,姬行之更是眼尖手快,指着石碑后,大喊:“快看,好像是头藏羚羊!”
垭口上风很大,温度也降到了零下,空中已有雪花飘落,二十岁的男女太过活力张扬,三人一起下了车,拿了手电筒,迈着脚步慢慢移了过去,一点点逼近藏羚羊的位置。
落了单的藏羚羊躲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华云凉搓着手呵气,拿出相机想拍照,然后听到旁边的姬
少爷又是一阵惊叫,“哎呀,藏羚羊脚下好像躺着个人。”
躺着的人,不是别人,正式四天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范岩岩。她晕倒在地上,脸上冻得发紫,头发被吹的凌乱,遮掩了大半张脸。
无论是谁,此时此景下遇到这样的范岩岩,都不会袖手旁观,何况她还曾对他们有过帮助。许陌庭抱起昏迷中的范岩岩上了车,带着她开往下一个小城。
这一抱,让许陌庭的人生了,从此多了一个范岩岩。
——————
华云凉到家的时候,前几天被安排二十四小时监督她的四个女“特工”早在门口等着她。她们的面无表情,已经从侧面告诉她,麻烦惹大了。
“我就不进去了,替我向爷爷问好。”许陌庭下了车,随着华云凉走到雕花铁门外,止步,说道:“明天我再来看你,好好休息。”
“婚礼那天,你来见爷爷,说了什么?”那晚和华汉的争执,让华云凉根本无法得知许陌庭来过,华汉更是只字不提,如果里面没蹊跷,她才觉得奇怪,“对了,那个人……就是那个拉你下车逼你去找范岩岩的男人是谁?你们认不认识?”想到那个阴魂不散,华云凉深觉有必要认识了,可要从哪里着手,她目前还有些棘手。
“罗一哲?”说道这个名字,许陌庭的脸色骤然一沉,“你不认识?他……”
“回来连门都不入,直接在外面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严厉的声音打断了许陌庭,一身中山装的华汉握着拐杖不知何时站在了台阶上。身后跟着的,正是他的得力助手邵进军。
许陌庭向华汉鞠躬问好,看着华云凉几番欲言又止,最后也没将剩下的话说完,“爷爷好,打扰了,改日再向你请安。”
华汉没有回应,许陌庭只好离开,留下华云凉在原地,脑中一片混乱。她想目前第一要解决的,不是许陌庭的是否一如当初,而是她这位爷爷华汉。
记忆中,华云凉五年都没有踏足这件书房了,即使里面藏书无数,珍宝无数,也曾是她小时候最爱呆的地方。可是,昔日有多喜欢,后来就有多憎恶。
“既然不愿意再留德国深造,回来也好。”华汉坐在太师椅上,身后的墙上悬挂着那副水墨丹青画,画中是一位老人坐在船头独子垂钓,华云凉还曾以为画中的老人就是她的爷爷,后来被华汉否定了。
现在再看,华云凉自己都否定了,画中的那位老人无形间散发着光芒和对人生的透彻,又怎么会是如今这个蛮不讲理霸道无理的爷爷。
“当初把你送去德国修哲学,是希望你养养心性,可惜,我很失望。”
“我也对您很失望,我和许陌庭到底哪里错了,才会让您对我们做出那种事,甚至不惜对外界放出关于我的流言蜚语,什么富家女骄纵之类的。那是身为爷爷对孙女做的事情?”
“许陌庭不合格,就是这样!”
“不合格为什么不在十年前说,突然就说不合格,是认为他不符合的心意了,还是不够替你执掌家族产业?我要的男人,是对我一心一意对我好的,而不是给你找一个职业机器!”
“华云凉,别忘了你姓什么,你以为将来要娶你的人,就是没完没了只能和你谈情说爱的无用男人?你享受了这个姓氏所赐予你的财富和优越,就得给它相应的回报!”
拍桌声响起,安静的书房内突然更加的静。华汉从案上抽出一本相册,朝华云凉重重扔了过去。
“上面是我给你挑出的男人,给我好好看看,满意谁,就安排见面。”
相册正好被扔开,翻出了其中一页,左边是男人照片,右边是详尽资料。华云凉看着,然后笑了,笑声越来越大,最终无法停止。
“古有皇帝翻牌选妃,我这算什么,看照片纳男宠?”华云凉一页一页翻了过去,各色各样的男人,都是各大业界翘楚,门当户对,长相普通,“现在不是流行相亲么,不是还有各大电视节目吗?如果爷爷愿意,大可以把我送上去抛头露面。这比相亲和落后的方法,亏得你能想出来!也不怕这些男人知道是华云凉后,还愿不愿意听你的话?”
华云凉走了出去,毫无顾忌地甩上了门,任由发出轰天巨响。她是疯了,才会再进这个书房。当初她的父母就是在这个书房里,协议离婚。小小的她躲在外面,紧贴着墙壁,却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听到爷爷拍桌子的暴怒,以及妈妈声嘶力竭的绝望哭喊。
邵进军断了饭菜进来放好,把房间里被扔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好收拾清扫了一遍。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小姐,还真是和以前一样,一生气就爱摔东西,还最爱捡最贵的摔。
“老爷决定了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小姐何必去和他争论。”邵进军将桌角下已经压碎了的相框抽了出来,镜片四分五裂,里层的照片幸好安然无恙。上面是高中毕业时候的华云凉,挽着华汉的一幕,爷孙笑容满满,亲密无间。
“现在连你也帮他说话了吗?爷爷莫名其妙连个理由都不说,你也要这样?”华云凉整个人滚在了窗帘里,把自己全部丢进了黑暗之中,闷闷的声音传来,似忍似怨。
“那个许陌庭,的确不合适。”邵进军小心从玻璃渣子里抽走照片,拍了拍然后小心放在了案桌上,“你要相信老爷,他是你爷爷,你唯一的亲人,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呵……为了我?搜遍男人任我挑,还真是为了我?你们都不觉得荒唐吗?我华云凉都沦落到三四十年女人被强行包办婚姻的地步了,华家果然有个好传统!”华云凉靠在船龄上,手上攥紧的窗帘向下用力,只听“撕拉”一下,布料被撕裂,连绵不绝,“爸爸当初就是被爷爷逼着娶了妈妈的,结果呢,成了一对怨偶,生下了我又怎么样,也改变不了惨淡收场。”
“哎……”一阵浓浓的叹息声传了很久,邵进军看着那个滚在黑暗的阴影,眼中满是心疼,他该怎么劝解,又能再说些什么。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华家三代人的喜怒哀乐,包括华云凉的父母,那本该也是一对璧人,却落得那般地步。偏偏命运捉弄人,华云凉也没能逃过华家人的诅咒。
罗清灵这个女人,永远都会给人带来不一样的“惊喜”。别说华云凉如今处境堪忧,就是她春风得意时,罗清灵也能出其不意和她斗个没完,何况现在还是来看她笑话。
比起上一次小纸条“邀约”,这次,罗清灵竟然不怕死亲自上了门,并且还真的进来了。
“这么惊讶做什么,没发现我总能给你带来精彩消息吗?”凉亭下,罗清灵拖着红腮,眼睛一眨一眨,声色妩媚。
华云凉在自己地盘上,当然不可能失了水准,带着的黑色大墨镜也没摘下来,仿佛从某个方面来说,藐视了罗清灵这位不速之客。
“别说昨晚一夜没睡,黑眼袋不能见人?”罗清灵是什么人,被藐视了哪有不反击的道理,她笑的更加狡黠,啧啧有味,看着落座在对面的人说道:“千万别被我说中了呢?”
“所以呢?”被说中了也没什么,华云凉的确昨晚没睡好,黑眼袋消不掉。
“该不会是因为你即将而来的大型选妃吧?哈哈哈,据说你爷爷网络大票男人供你选呢,啧啧,果然只有华云凉你才能享受女皇的待遇!”
“我知道你离了婚,没有男人的滋润,阴阳不调,生活不和谐,要不要也给你留两个,好采阳补阴?”
华云凉索性摘了墨镜,眼袋虽难消,但有上乘化妆品的修饰,不修边幅的邋遢华女王是不会存在的。
墨镜一放下,视野回归自然颜色,华云凉却看到了比罗清灵还要令她吃惊的人,简直堪比苍蝇一样恼人。
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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