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11、12
11
那间只能挡光的破木屋显然不太适合制定如此规模的战役,但这几乎有异味的屋子一点没影响虞啸卿的好心情。不仅把精致的马鞭给死啦当镇纸的物件,甚至没因一贯的败在死啦的那张损嘴上而给他个一贯的五百下。往常虞啸卿一见死啦那装孙子的损样就气不打一出来,而虞啸卿一生气就会乱了脚步。他甚至忘记了男人打人用拳头,只有女人用巴掌的道理。而且往往女人用巴掌也是对着男人,像是被骚扰了的条件反射亦或是被男人背叛后的愤怒之举,对着同性的女人,最有效的方法是揪头发。每次看见死啦挨了打后的趁着虞啸卿不注意露出的□□,我总会仰天长叹,我的干净的不招一丝灰的大少爷啊,到了还得被死啦占去点便宜。
我站在墙角听着他们的讨论,他们气氛热烈,我却冷的冰凉。死啦大略的讲了下那阴损至极的方案,然后一脸媚笑的找虞啸卿要“奖赏”,虞啸卿却先毫不留情的把方案“贬”了一通。龙文章脸变得快,接的也顺当,一脸委屈的自讽着。于是虞啸卿因为整个方案的种种“缺点”,把自己最精锐的部队交给了死啦。看着虞啸卿眼里闪烁着的光芒,我知道虞啸卿最想交给死啦的一个人是自己。但死啦却不犹豫的拒绝了,他说,他不要给竹内送点心,他要用自己的人。虞啸卿一脸惊愕,我却平静的心里没荡起一丝涟漪,这次是我们的战争,我从未像此刻如此明白。虞啸卿几乎咆哮起来说,他的人是点心,那我们就是发了霉的窝头。虞啸卿这种显然没挨过饿的人不会知道,窝头发霉之前会被风干的跟石头一样能砸死人。但我们体谅虞啸卿,要知道他的精锐是他骄傲的一部分。
冷静下来的虞啸卿也知道全用自己的人不太现实,没再跟死啦计较,却不甘心的找上了我,他用鞭子指着我,问死啦,我这样能上战场么。死啦窜蹬过来用木棒“激励”着我。我说你带着我们去吧。我们唯有死在对岸,或是让小鬼子死在对岸才能了解这一笔绕不清的帐。但死啦却逼着我不放。我明白他要的是什么,他要我们一起冲上去,而不是他领着我们冲上去。我们这些坟他背不起。但我却死活不愿承认,就像我以前说过的,再也不会做第一个冲上去的人。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龙文章提起了兽医,他不仅是我心里的一个疤,也是死啦心头的一把刀。我抬起头直视死啦的眼光,死啦眼中那近于疯狂的神色,掩埋在厚厚尘土下的斗志和愤怒被挖了出来,我大喊着,让我们去吧,不是你领着我们,是我们一起上去。
死啦很满意的笑了,把我蹬出门去,暴露在阳光之下。我靠着门,往下滑,粗糙的木门和粗糙的衣服摩擦发出了难听的声音。我眯缝着眼适应着刺眼的阳光,这次疯的不仅是两个人。
不一会,死啦嚎啕的声音经过木门的变形传了出来。我侧了侧头,从缝隙之间看见死啦把头埋在虞啸卿的胸前,双手搂住虞啸卿的腰使劲往怀里带。虞啸卿显然没见过这阵仗,手半悬空着不知往哪放,最终还是落在了死啦的背上。尽管如此,我还是分明的看到在死啦的怀里,略微放松了的脊椎。两人在这个破烂的木屋中度过了他们的一夜春宵。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人给拉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起来,往外一看,豆饼在树下打着马车轱辘,不辣竟然把自己的风纪扣扣上,挺胸抬头,嘴里还真大爷似的叼了跟烟。张立宪一众这一晚上显然过得不好,衣服上有点灰,有点渍,有点摺。但眼睛却有神的瞪着那个虞啸卿呆了一晚上的木屋,当然里面还有死啦。看着他们一脸防狼的表情,我相信昨晚虞啸卿一定一夜平安。
突然门从里面弹开,虞啸卿站在门口,领扣没有系,露出了里面白的渗人的衬衣领口。他让张立宪他们拿地图进来。结果刚进去没多大会,张立宪那帮死心眼的瓜娃子还没来得及把地图全抱进去,门就再次弹开。虞啸卿一阵风似的从里们出来,而死啦在后面紧追不舍。
虞啸卿出来的时候显然比进去的时候精神好很多,尽管他那一直笔挺的军装出现了几条褶子,风纪扣被解开,露出了里面白晃晃的领子,但已经能精神的冲着死啦吼,身子音调都高了两度让我们都相信虞啸卿被死啦救回来了。张立宪显然没见过这么凌乱的虞啸卿,抱着地图傻傻的站在一旁。看着这景儿,我突然有些无力,明明那么有气氛的开端,到最后还得以雷打不动的方式结尾。我对于死啦顿时佩服起来,他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把虞啸卿气的暴跳如雷。后来我似乎看出了门道,好像死啦要了什么不该要的东西。当然死啦从来讨东西就没对劲过,只不过看着虞啸卿,我浑身打了个激灵。难不成不要命的死啦要的是……,这个念头再升起的瞬间就被我给盖住了,真的是那样的花,凭虞师座的脾气,死啦断然不可能站着出来。看着两人若无旁人的闹腾,我们只能呆呆的做一个旁观者。
论耍嘴皮子和无赖,虞啸卿显然和死啦不在一个段数上,于是只能无奈的用着第四章回,我他妈的不理你。虞啸卿转身准备回师部,老子他妈的眼不见心不烦,却看到一旁呆住的张立宪他们,于是把从死啦那受的气撒给他们。精英们回过了神,迅速跟着虞啸卿上了车,往禅达开去。
死啦看着虞啸卿生气的背影渐渐远去,扭过了头,脸上依然带着那种无赖的笑容。经过这几天我才发现这种熟悉的笑容是多么令人高兴,不仅是我,整个炮灰团都喜欢上了这种笑容。
tbc
12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死啦天天在师部和虞啸卿打得火热,甚至挑灯夜战,连祭旗坡也不回,就差没把两人缝在一起。战斗的名单也很快这毫无距离的讨论中出炉,几乎同时,虞啸卿的工兵也把我们的训练场给建好。于是刚读完名单,我们就被大包装车带走了。
虞啸卿和死啦早就在那等着,而唐基则是在我们站好队伍才慢悠悠出现。队伍中有像我们一样货真价实的炮灰儿,也有像张立宪这种货真价实的精英。站在这种队伍中都不习惯,我们都呆惯了属于我们的单一世界。一锅米中的一粒老鼠屎或是一堆老鼠屎中的一粒米,都不会让人看着舒服。但有人显然不顾这弥漫的怪异气氛。
何书光没被安排在我们之中,这没人奇怪。他的急躁,冒失会成为我们这个队伍的致命弱点。但他还是站了出来,要求加入,甚至不惜去揭被他一直称为大哥张立宪的老底。张立宪显然没料到,但马上羞怒了起来。要不是他站在队伍里,估计得一枪托把这个瓜娃子给敲晕。
当然他没动,动的是虞啸卿,一脚把何书光踹了回去,干净利索。我看着被余治李冰拉走的何书光,不顾一切的想钻进我们这个送死的队伍,虞啸卿你到底给他们下了什么蛊。他们比我们勇敢,我们害怕太多东西,而他们除了虞啸卿也因为虞啸卿变得无所畏惧。
所以这不是一脚能踹走的,没多大一会何书光再次插入,抱着他的宝贝琴。虞啸卿问他要干什么。他说这是他最宝贵的东西。然后把琴放在地上,深深地看了一眼,从腰间抽出砍刀把他的琴砍得七零八落,最后直径插入了我们的队伍一脸高兴的挤到了中间。张立宪目视前方,狠狠一脚向旁边踩了过去。显然他还没忘刚才被揭短的事。何书光只能叫都不敢叫得忍着,脸憋得通红。如果他再惹出一点乱子,虞啸卿绝对会把他踢出来扔到一个看不见的地方。
被打断的虞啸卿也懒得再说,直接把包袱扔给死啦。死啦也难得干脆利落,于是训练开始。
天知道我是怎么爬完的。除了死啦几乎没人知道我怕漆黑密闭的空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恐惧,或许是第一次拿枪第一次杀人。狭窄的空间,闷热潮湿的空气让我窒息,而漆黑一片又容易令人联想,不好的联想。我不断地对自己说这只是空的油漆桶。但恐惧战胜了理智,我大叫着想往回逃离,却发现后面被一个个匍匐的身体堵死……
再次见到阳光的时候我几乎全身脱力,即使这样我还是拖着依旧颤抖不断地身体往离油漆桶很远的土坡爬去。我连呆在它旁边都会感觉到痛苦。而精英和炮灰儿们也显然在那拥挤的空间里产生了不少摩擦,迷龙已经和何书光干起架来。
死来来到我身边嘲笑着我,我不甘心的反驳,却又再次被死啦堵得无话可说。我有一生的毛病,永远都改不完。死啦扫了我们一眼,开始和虞啸卿说着一点都不顺畅的双簧,但却是很有效,我们再次爬起来,暂时放弃了彼此的摩擦和恐惧,进入了那个吞噬一切的地方。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