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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
长长的路的尽头是一片满是星星的夜空/这一趟华丽的冒险没有真实的你陪我走/长长的时间的旅程充满太多未知的诱惑
——陈绮贞《华丽的冒险》
走走走,在夜里两个人通宵暴走,不悲壮也不伟大。只是在出奇宁静的夜里,心绪平稳,呼吸顺畅,然后心满意足。
我是喜欢熬夜的人,喜欢独自等待天亮。可是那晚,我忘记了寻找夜空中的月亮,可是无意中在抬头的时候看见了一颗星星,在深圳的夜空中犹如针孔般微弱的亮点。有一只小兽在啃噬着我的心,于是我得了失心疯,和亲爱的小坏一起去流浪和探险。尽管我的任务表上还有一整列的未完成,我还是抛下手头上的事情,头也不回的暴走了!那些差事是应付不完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人为地加以限制,以确保自己的自由时间。
所谓的流浪,不过是两个女疯子在空旷昏暗的大街上闲逛,有家不回。
所谓的探险,不过是两个小女生在黑暗中摸索熟悉的街道,发现宝藏。
没有行程,没有规划,只是突然冲动地决定逛个通宵。刺激和新鲜感的愉悦,让我们马上行动。我们除了自己,什么也没有带,好像我们本身就一无所有。其实流浪需要什么呢?一颗流浪的心和,在路上的感觉而已。
我们走,我们说,我们笑。因为没有来来往往的行人,所以可以更加肆无忌惮。我们在私奔,谁说只有情侣才能私奔?我们在流浪,谁说只有诗人才能流浪?
我们进出路中的KFC,只用吃一只鸡翅或一包薯条的时间稍作休息,然后再次出发。纵使夜漫漫路迢迢,也挡不住我们的欢声笑语。用欢乐的方式演绎心中的不平和苦闷,即使问题没有解决亦减少了不少负担。
夜晚很安静,没有白天的阳光毒辣,没有黄昏的情侣对对,很适合出行。灯红酒绿让人忘记单纯的快乐。需要一个这样黑暗的夜晚,看不清前路,听不见喧闹,在繁华隐匿的时候,给心灵寻找一处安静的位置。苏格拉底说,未经审察的人生没有价值。我们需要用平和的心去阅读自己的灵魂。
走累了,我们坐在马路边,长久地沉默,并非无言以对。梅特林克说,沉默的性质揭示了一个人的灵魂的行贿。周国平解释说,在不能共享沉默的两个人之间,任何言词都无法使他们的灵魂发生沟通。也许我们心中的那些不快无法倾述,只是这样静静的相伴,一起吹吹午夜的风,心便释然了。
夜深的时候,我们停留在了一间通宵达旦的KFC,我们遇到了一个人。
他一脸苦闷地说说,“我出门没带钥匙,这么晚了,又开锁公司都下班了,明天早晨才能回去……不得不到肯德基来过夜。”仿佛天下所有的倒霉事儿全被他包揽了,本以为我们与他是志同道合的落难者,却发现我们偷笑,窃笑,笑,大笑,颠笑。然后,忍着笑不约而同地回应了一句,“这是你的人生多了一站啊!”我与小坏对视之间,多的是我言你明,你心我知。
你有家不能回,我们是有家不回。《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中写道:他们都沉醉在令自己获得解放的背叛之中,弗兰茨骑着萨比娜背叛了他的妻子,而萨比娜骑着弗兰茨背叛了弗兰茨。背叛,不一定是一个贬义词,只是逃离原来的位置或既定的轨道。只有背叛自己,才能不再浑浑噩噩,不再规行矩步,发现更加适合自己的生活。
我想起了女作家三毛,和《三毛流浪记》里的三毛一样的名字。她从25岁开始,她就背着背包走世界,度过了14年流浪异国的生活。流浪是她的生活方式,出于对自我的忠诚,她一生都在追求流浪。她用流浪去寻找被遗忘的浪漫,寻找自己的梦和宿命。其实流浪应该是每个人的梦,只是我们没有勇气像三毛一样身体力行。
天又大亮,不得不归,于是上路。清晨纷飞的风让我了莫名是失落,原来,我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迎着晨风前行。我与它的相遇是久别的重逢,是我忘记了去勇敢的选择自由的生活。不被任何人事所约束,用脚步去丈量土地和这个世界。亲爱的,我们的流浪,这是一个结束,也是另一个开始,是吧!
我们悄悄归来,嘘,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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