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形码范畴

　　女人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目光呆滞地盯着在腹部不断游走的刀刃。
　　我有理由相信她绝不是因为疼痛而颤抖。
　　精神几近崩溃的大脑怎么还会去理解痛觉。
　　这让人有些扫兴。
　　倘若能够有些反应就很愉快了——应当说，与其在毫无反应的颤抖中艰难作业，如果在充满声色的环境下进行操作，乐趣和快感可以增加很多吧。
　　可是，这女人的精神已经不行了。现实的状况业已超越她的理解范围，大脑擅自启动了让精神出于恍惚状态的保卫机制。想要她恢复清醒，则必须将她带离现在的环境，让大脑在新环境下重启。
　　这么做实属浪费时间。
　　而且我并不是以虐杀为乐的快乐犯，自然没有必要一定得唤醒女人的意识。
　　从另一方面来讲，虽然女人身体机械般不间断的颤抖让我感到很厌烦，但比起带有意识的挣扎，无意识的动作更容易处理。
　　“啊啊，我果然不够格做个快乐犯呐。”叹着气抓了抓头发。
　　效率至上，是我依赖的准则。
　　“所以我才会去选经济学而非艺术系吧。”
　　利用惯性让刀柄缠着食指打转，我考虑着下一步的切割。
　　“把胃袋切下来，做个提包的内袋怎样呢？可以装点硬币什么的细碎玩意
　　……！”
　　触电般的感觉突然滑进了意识，四周的空气像是浸透了水汽湿热而沉重地附着在身上。
　　“啧。”我咂舌，“如果不提到‘细碎’这个词说不定就察觉不到吧。”
　　因为这里血的气味太浓所以大意了吗。
　　血纯粹的味道里掺杂了一点别的气息。
　　某种透着淡淡的野兽的气息。
　　曾经的某个特殊经历在记忆里烙下的警告。
　　对着尚且空旷的窄巷，我自言自语似的说道：“那个怪物要过来？
　　实属杰作呐……”
　　同时快速割断贲门和幽门，她仅仅轻轻哼了一声。
　　我站起身望了望巷口，又看了女人一眼。
　　“……只好放弃了呐。”倘若现在照镜子，我相信我一定是满脸遗憾，“实在不想和那个怪物碰面啊……
　　暂且撤退吧。”

　　“唉，今天也……
　　没有杀人。”

　　-2012.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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