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的意义

　　却说不出你爱我的原因
　　却说不出你欣赏我哪一种表情
　　你却说不出在什么场合我曾让你分心
　　说不出旅行的意义

　　如果是两者之间的单选题，我不知道我会如何抉择。因为——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

　　---题记。

　　再一次独自一人在教室的角落沉静地靠在窗边的墙上享受着阳光的照耀。
　　最喜欢这种安安静静的教室，空旷无人，而又有温暖的光照在身上。
　　那种悠然自得的感觉，又有谁能感受到。
　　平平无奇，与世无争的生存着。
　　然而这种美好的情绪并没有维持得太久。
　　“林瑞溪在不在？”熟悉的娇弱女声在教室外响起，打断她沉浸的思路。
　　缓缓睁开眼睛往门口望去，只见门口探进来一个小巧的脑袋。
　　“在呢。”她低声应道。这个女孩子，她们在哪里见过。
　　女孩又四处望了望，确定教室再无其他人才乖僻地迈进来，“呐，还真享受。”
　　“你有什么事情……”
　　“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情。”她走到她的桌子旁坐下，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你一定要好好考虑考虑。”
　　“什么事情……我好像不认识你吧？”
　　“你不认识我？啧啧，那也难怪。”女孩掩嘴笑了两声，看着对面的她完全不熟悉的眼神，心底突然很想扇这人几巴掌，“我叫胡落轩，是莫野然的现任女友。”
　　林瑞溪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蓝色背景的校园八卦杂志封面上，一张被调过光的照片歪歪地被放在正中间。
　　她就是高一的胡落轩……怪不得那么眼熟。
　　“我想和你商量的这件事情，对你并非就是坏事，可能你还会比较赚到。”胡落轩妖娆抚媚地趴在她的桌脚眨着眼睛看她。
　　“……”林瑞溪皱皱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个女孩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其实这算是个交易，那就是……你把夏远凝让给我，我把莫野然还给你。”
　　“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林瑞溪怔怔盯着课桌上本子的一角，“既然你下定决心去追他，就不能那么轻易的把他让给另一个人，他是一个人，而不是可以让来让去的东西。”
　　胡落轩狐疑地盯着她的眼睛，“我该说你单纯还是说你愚蠢？你这样的人迟早会被人玩弄。”
　　“……就算是会被人玩弄，也不能先去玩弄别人。”林瑞溪看着她妖娆的眸子，“我们不能为了自己而去随便伤害别人，做事情总要对得起自己……”
　　“你没看出来么？莫野然喜欢的一直都是你。”胡落轩看她愣住的表情突然觉得莫野然还真挺可怜，会喜欢上这样一个笨蛋，“真的不知道啊？啧啧，他竟然还没有和你说？”
　　“这是我们的事情……既然你选择了去追他，而他也选择了去接受你，那你们就应该去珍惜彼此……况且，我喜欢的是夏远凝，不可能把他让给你……”
　　“喜欢？啧啧你竟然还会用这样一种无聊的词汇，现在还会有谁是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去和她在一起，不都是因为虚荣心！”
　　“那是你……”林瑞溪心中下定决心，她要讨厌这个女孩子，为什么她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她听着都是如此的不舒服？
　　“难道你和一个人在一起就是因为你真心喜欢他？别傻了！你说你喜欢的是夏远凝，那当初还不是天天和莫野然呆在一起？”
　　“这个性质不一样……”林瑞溪落寞的低头，“性质是不一样的……”
　　“你少自己骗自己！我都打听清楚了，夏远凝是前段时间才从国外回来的，那之前他离开了很长时间，在那段时间你都是依靠莫野然来过活。”
　　“你竟然去打听我们……！”她没把话说完——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娇小柔美的女孩子好可怕。
　　她怕她把她说得意志不坚定……怎么办……自己一定会被她打败的……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她唇角勾起弧度，“怎么样，答应不答应？只要你把夏远凝给我，我就让莫野然自动回去找你。”
　　“……不把夏远凝让给你，我和莫野然依然是朋友……”
　　“哈哈哈……别逗了！你没看见昨天他对你的态度吗？他可以面不改色地说不认识你！只有你还在这说你们是朋友。而他呢？他真的把你当朋友吗？如果是真的，那他为什么说他不认识你？”
　　“别说了……”
　　“夏远凝可是出国好几年了，就算你们感情再好那也是很早的事情，你和莫野然才是现在！”

　　——你和莫野然才是现在。

　　林瑞溪趴在课桌上，肩膀静静地抽搐着。
　　她知道，她和莫野然已经不可能了——在那个黄昏之后。
　　虽然他总是叫她笨蛋，但是她也不是真的笨蛋，她也有思想。
　　她好像知道了他和她冷战的原因。
　　——她伤害到他了。

　　时间回到某个中午。

　　“喂，莫野然，大中午的你叫我出来干嘛？”林瑞溪晃荡着胳膊，一跳一跳走进了篮球场。
　　中午的篮球场很空旷，林瑞溪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观众席最中央的莫野然，便又小跑跑到他正对着的比赛场地。
　　“莫野然，大中午的你又不去午睡。”林瑞溪歪歪头。她就是要逗逗他，有什么事说就行了何必还这么郑重其事地把她叫到这里来说？
　　她的表情有些俏皮，但又有些许的认真。虽然她也从不午睡，但是也不喜欢到这种容易人多又嘈杂的地方。
　　话说——今天的篮球场却是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除了他们连一只苍蝇都没有。
　　“林瑞溪，你说够了吧？”他慵懒地挑眉，嚣张地把双腿叠在前排的椅背上，为什么每一次想开始一个话题她的“第一句”总是那么多？
　　“该我说了吧？”
　　他的声音很好听，有点冷酷又有点温柔，每一句话未结束就能听到回荡在体育场里好听的回声。
　　哎呀呀，她暗自晃了晃脑袋，她在想什么？
　　“你又在抽什么疯？我是找你来这里说事情的，不是找你来发疯的。”
　　“我当然知道！”她不服气地回嘴——她什么时候抽风了？不就是晃了两下脑袋吗？莫名其妙的！
　　莫野然淡笑地望着赌气嘴脸的少女，不算漂亮的脸上却是少见的无暇。
　　“喂，林瑞溪。”他沉声叫她。
　　“嗯？”林瑞溪抬眼看他，“干吗？”
　　“我跟你说一件事情吧。”
　　“好啊。”她痛快答应，从最前排找了一个比较干净的座位掸掸坐下，“说吧。”

　　球场的天窗透进几道温暖的光斑。
　　林瑞溪怔怔地坐在观众席的位置上，不敢回头去看他。
　　男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移到了她身后，声音低沉，“林瑞溪，你真的没看出来？”
　　她衣袖里的手紧紧地握拳，嘴唇紧紧抿着，不知道该做如何举动。
　　“呐，怎么不说话了？”莫野然身子前倾，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
　　林瑞溪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回头认真地盯着他：“——莫野然，你少开玩笑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还是不行吗……”莫野然看到她的表情冷冷地勾勾唇角，脸慢慢地靠近她，“呐……你果然还惦记着夏远凝。”
　　“莫野然！”她如触电般站起来，面对着僵硬着动作的男生，为什么有种什么事情都说不清的感觉，“我记得……我曾经说过，你……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哦？”莫野然兴趣盎然地挑眉，“为什么不能提他？”
　　他冷笑，他猜的没错，果然都是因为那个人。
　　“……”林瑞溪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看着无奈笑着的脸——莫野然……
　　“你总是觉得我最了解你。”莫野然跨过第一排的座位直接蹦到愣住的她面前，“是啊，我总是最了解你的那个人。”
　　林瑞溪觉得心最深处的迷茫感越来越强烈——她该怎么办……
　　在林瑞溪心里，莫野然不置可否地霸占着一个重要的位置。她恨不得有什么事情都要拽上他一起。
　　她心里苦笑，为什么？因为他对自己太好，好到自己想要对他好？
　　彼此互相依赖着，他们都是害怕受伤的人。虽然这点他从来没跟她说过，她也从来没和他提及过，但是她能看得出，她相信他也能看得出。
　　他们就像彼此互相依赖着的刺猬，永远把最柔软的一面留给对方。
　　——最容易受伤的软肋。
　　他看着她的眼，很真。
　　从见她起的第一面他就不讨厌她。
　　想想还真是怀念——那时候……她好像也是像现在这个眼神吧？
　　永不退缩坚强，让人心疼的脆弱，被欺骗的质疑，努力伪装的强大。
　　几年了？身边的很多东西都在变，只有这双爱憎分明的眼睛从未改变。
　　“林瑞溪，我再说一遍，不管你的选择，我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他却不敢说最后，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决心。
　　若是她拒绝了自己，他不确定自己会像想象中一样的潇洒放弃。
　　“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莫野然挪到他面前，低头看着她眸中的惊恐。
　　不要——不要说出来！她害怕……害怕她在他们之间好不容易保护住的什么东西崩塌掉。
　　如果他也离开，那她就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果然还是不行啊……”他苦笑地看着她，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真，而自己却恶略地待在她身边……
　　“莫野然我有喜欢……”
　　“做不成朋友了对不对？”他冷着唇角打断她。
　　嘲笑地看着她眸中的自己，竟是如此的低落……
　　“莫野然……”
　　“林瑞溪。”他笑着打断她。她双手握成拳头，眼泪含在眸中——别说……别说了……
　　她不想再失去什么了……他此时的笑容，是如此让她害怕……
　　莫野然……你为什么变得如此让我害怕……
　　他依旧笑着，弧度似乎更深，看着她的眸，似乎想把她刻在心里。
　　林瑞溪看着近在咫尺的唇，眼泪悄然无息滴落。
　　就算是唇语，她也明白。
　　莫野然，爱我的人是你。但为什么……伤我最深的依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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