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抗旨拒婚
隔壁踏水府邸
宰相踏水益谦和夫人端坐在大堂的主座上
踏水乾清和踏水流痕、踏水疏璃面对着坐在客座上,整个厅堂金碧辉煌,尽管外面骄阳似火,里面却冷得化不开,气氛异常凝重。
“痕儿,你当真不娶敷宁公主?”踏水益谦端起茶盅,眼神冷冷地看着嘴角含笑的踏水流痕。
“爹,孩儿如果连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岂不枉为‘踏水流痕’这好名字?”窗外细碎的阳光照在踏水流痕漆黑发亮的双眸里辗转,溢彩流光,嘴角的笑容越发地扩大。
“这些年爹从未过问你娶哪家小姐为妾,知道你生性自由不爱旁人啰嗦,但这次不同,敷宁公主亲自求皇上赐婚,圣旨很快就颁下来,你想抗旨让踏水家满门抄斩吗?”踏水益谦目光狠厉地看着这个一向宠着的小儿子。
“爹,她敷宁公主要嫁我便得娶,那我活着就没什么意思了。虽说皇上贵为九五至尊,也得有人承认、给他撑着不是吗?既然他喜欢咄咄逼人,我也不用对他太客气,也许您知道得罪皇室会满门抄斩,但是不知道得罪我踏水流痕的人也绝不会有好下场。”
说到这,踏水流痕眼里闪过一丝狠绝之色,瞬间又换上温润和煦的笑意,看着老爹的脸色铁黑,他也不想为这种事纠缠不休,慢悠悠地从椅子上起身,眼睛扫过在座的至亲,声音不高不低:“爹娘,大哥、疏离,我的事就不劳你们费心了,也不用担心踏水家有什么不测,商行还有好些事等着我解决,下个月再见吧!”
说完向主座弯腰拜了拜,然后转身就走,白衣飘飘、身形一晃已走至府外的轿子前。
踏水益谦接连摇头,口中忿忿:“管不住了,从来都管不了,这小子到底像谁?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谁还能入得了他的眼?”
踏水夫人也一脸哀愁,从小乖巧聪颖、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痕儿自从接管踏水所有商行后就像变了个人,表面上看似温吞善良、谦和有礼,实则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什么人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唉,娘亲做到这份上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
身为踏水流痕的兄长,踏水乾清为官已六年,十三岁及第高中状元,文思敏捷、才高八斗自不必说,心思缜密与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这些年他也看不懂弟弟的心思。
那个从小喜欢追着自己骑马射箭、夜里偷偷爬到自己床上说怕冷来蹭热被窝、出门溜达从不忘拉上自己的弟弟如今再也不主动亲近自己,脸上依旧漾着温暖的笑容却让他温暖的同时心怀警惕,像是罂粟花美艳却有毒。
踏水疏璃天性静默,不喜与人接触。但是和二哥踏水流痕在一起时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因为他总是会想到一些刁专古怪的游戏来逗自己,而大哥不喜欢和女孩子玩,更多时候都是在书房或练剑场度过的。
二哥从小就有着黑缎般飘逸秀美的头发,加之喜欢穿白色衣衫,黑白分明、溢着盈盈水波的清亮眼眸镶在一张俊脸上,白嫩可亲的脸蛋弯着两道浅浅的梨涡,整个人显得出尘、隽美。随着年龄的增长,二哥越发俊朗,不似小时的漂亮而平添了一份洒脱、淡然,甜美的笑被自信地笑取代,爱说爱笑的小嘴唇线更加清晰有力,时不时微微翘起能摄人心魄。
哥哥长大了,可自己却还停留在儿时,幻想一切都不曾变过,二哥还是那个一心一意逗自己开心的二哥,今天二哥强势凛冽的表现让她无法在自欺下去,二哥的心里恐不再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
踏水流痕刚掀起娇帘,就闻到一股碧竹清香从身边飘过,手里还多了一个绣着青鲤的锦袋,不禁在心里偷笑,这孩子到底有没有警觉性?
“姑娘,这是你的锦袋么?”踏水流痕绕过轿子对着前面青带银靴的汤汤和声问道。
汤汤似没想到有人叫住她,转过身看着踏水流痕,那双幽深、让人不知不觉沉沦的眼眸,不就是那天擦肩而过的人么?萧若云说,他就是踏水流痕。
汤汤将眼神从他的眼睛移到他手中的锦袋上,那锦袋刚刚还挂在腰间怎会到他手上?
“是,它何时落地被你捡起的吗?”汤汤歪着头眨着下弦月,一脸不解状。
“不是”踏水流痕晃了晃脑袋。
“咦?不是捡的,难不成是你偷的?”下弦月慢慢睁大成满月。
“姑娘有些笨,猜了两次才猜中哦!”踏水流痕垂下嘴角,撇了撇。
“敢偷我东西的人你不是第一个,但能偷走的你确是第一个哦,所以我得对你另眼相看,你同意么?”汤汤童心大发。
“哦?得姑娘垂青,在下腼腆得紧,姑娘的另眼相看是要将在下娶进门么?”
踏水流痕眼角眉梢都是纯情。
“哈哈……好,公子愿嫁,小女子便愿娶你为正夫,可好?”
“好,锦袋定情,在下回家好生筹备嫁妆,等娘子娶我过门!”踏水流痕把毫不客气地将锦袋塞入怀中,脸上抹出灿烂得颠倒众生的坏笑。
“你是不是该把锦袋里的金子尽数给我再定情?”
“娘子随手绣幅百鸟朝凤便是黄金千两,区区几锭金子应该看不上眼吧”踏水流痕眼里尽是促狭之意。
汤汤不知道他这个民生之主竟会对一个典当买卖如此清楚,不禁惊叹他的精力,看他今天的表现明显是故意之举,意欲何为?
“你认识我?怎知它是我绣的?”心里想着不禁问出声来。
“呵呵,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恐怕没有隐藏的余地,清浅汤汤,欢迎你成为踏水府的邻居,可惜我不住这儿不能与你闲话家常,有时间到流痕府一叙,就此别过咯!”留给汤汤一个莞尔,抬脚上了轿子,紫帘中一抹白色的身影渐渐远去。
汤汤看着空空两手,突然发现踏水流痕这个家伙原来这么擅长明着抢夺他人钱财,果真是妖孽啊,难怪有那么多人诋毁他,下次看见他再不能与他绕着玩了,直接一掌劈死他就好!可是刚刚他居然悄无声息地取走挂在她腰间的锦袋,爹爹不是说天下恐难有她的敌手,难道这个奸商踏水流痕不但有武功,而且还在她之上?这个发现是个不小的收获,至少以后练剑不会缺乏动力了。汤汤满眼放光,似乎觉得人生更加有趣了,活着最美好的不是做第一,而是有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与人斗,其乐无穷。“呀,丁香还等着我买菜呢,我的金子!”汤汤一个箭步冲回府里偷偷取出银子,直奔集市。
流痕府。
“玄鹰,告诉寒逸给我准备一副‘沉睡香’!”斜躺在软塌上的踏水流痕盯着手里的锦袋,对着跪在地上着一袭玄袍蒙着面的人冷冷说道。
“是,主人!”玄鹰回答地干脆,眉宇间似有一丝疑惑。
“你想问作何用?”踏水流痕抬起眼冷冷地看着。
“属下不敢!”
“无妨”踏水流痕从袖中掏出两张纸,递与玄鹰:“这是皇宫地图和敷宁公主的画像,今晚你和虹影潜入宫中,将‘沉睡香’伺候公主服下,不得有误!”
玄鹰跟随踏水流痕六年,对主子的行事作风了然于心。所谓沉睡香,是一种无色无味,一碰即可深入骨髓却诊断不出的绝品毒药,中毒者就像睡着了一般,心跳脉象俱在,只是无法醒来,且没有解药,一睡便是一生!可怜画中的妙龄少女她不该招惹主人,不过既然主人要她死她就必须死!
“主人请放心,属下定不辱命!”玄鹰行了礼旋身出去了。
踏水流痕嘴角滑过一丝残酷的笑。
玄鹰和虹影的武功已登峰造极,没人见过他们真实面容、知道他们的真实年龄,兴许已过百岁,兴许还是个孩童,只要他们出手不待对方看清就一招毙命。六年前他们滴血誓忠踏水流痕;寒逸左手下毒、右手回春,他制出的毒药无人可解,由于个性豪放不羁,懒于做解药,所以他的毒自己也不备解药,被他毒到就是死路一条。沉睡香是他最骄傲的一种毒,杀人于无形,抓不到一丝把柄,只以为病人是丢了魂魄而不疑是中了毒。
踏水流痕手下这样的人才多不胜数,且个个行事狠辣不带丝毫感情,故而只要他想做的就没有不成功的。踏水家独家经营盐业、铁矿等多种金属矿业,还掌握了一半的铸钱权力,另一半掌握在朝廷手中。粮业等其他副业的绝对控制权也尽属踏水流痕,还有萧家、王家产业虽也遍及全国,但与踏水家粗壮的大腿比起来,顶多算一个小指头。为了维系庞大的家业,踏水家暗地里的护卫多达十万,魔鬼严酷的训练让他们誓死效忠踏水流痕,个个战斗起来都以一当十。台面上分布于各个商行、钱庄、赌场等地的护卫更是精干内敛,分为三个等级:顶、中、下。顶级护卫只有在踏水流痕视察时现身,中级服务于各个主管,下级则负责日常秩序。森严的等级、严明的赏罚制度让庞大数目的人群严守岗位、不懈不殆,十年如一日。
踏水流痕轻轻将锦袋放入怀中,吩咐府上所有妾室安守苑内,不得随意走动,更不许靠近他的主院。自己则解带稳稳地睡去。
两日后
“启禀主人,内宫传来消息,皇帝本欲正式下旨为敷宁公主和主人赐婚,但敷宁公主自昨日入睡至今未醒,御医诊断无果,皇帝把拟好的圣旨封存了,说待公主醒来再赐婚。”管家踏水百里据实禀报。
“知道了,下去吧!”
“是,主人!”
踏水流痕踱步到窗前,看着外面一片娇嫩青翠的竹丛,心中嗤笑:“我踏水流痕的妻子岂是谁都能做得的?拿出点真本事来兴许还有点可能,靠一张圣旨无异痴人说梦!”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踏水流痕又将怀中的锦袋拿出来细细摩挲,声音异常温柔,轻声呢喃着:“清浅汤汤,我叫你汤汤还是清浅好呢?这青鲤绣得好生活泼,不知你有没认出那个乞丐就是我?我们的缘分应该不只是擦身而过吧,我不愿意,希望你也不愿意才好!”
插入书签
踏水的手段还是很恐怖的,这只是小小惩戒,咱可不能去惹他,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