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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
冬夜寂冷,连城放着好觉不睡,叫上我一起到清辉殿的屋脊上俯瞰荣华城的夜景。
惊为天人,遗世独立,都不足以描述他的风姿,这就是——情人眼里出宋玉、鱼雁月花美周郎。
呵,无意间打油诗了……我是说,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一种特别可怕的感情,我并不想陷得太深。
“飘雪了……”我拉拉他的袖子,希翼他能回去,别在这穷受罪。
他看‘怪物’一般扫我一眼,反问我:“你们女人不都喜欢风花雪月吗?”
我摸摸耳垂,不自然得掠过一丝垂发:“你跟你的女人在风花雪月,那才天经地义吧?”
他奥妙得了然了,眼光袭来高深莫测。
“我不喜欢这种评论市价几何的眼光,陛下。”说完之后,我捧腹大笑。
“对于我来说,人生就像一场笑话。嘛,所以说,别在意别在意,嗯~”
他毫不客气动手推了我一把,我倒下去,身体轻灵飘落,芙裙若开,在空中静静一绽,旋即点地。足已陷入厚厚的深雪,到底还是肉眼凡胎,冻得人不行。
祭祀时,跳过一种舞,人的脚上绑着金铃,每一步点在莲火里,实则只是障眼法,不过也灼得烦人。
若是万丈悬崖,看我会不会拉个人做垫背的。
宫里立刻戒备,不少人来看看掉下来的是不是刺客,当夜火把鼎盛照亮了四周。
大禁卫长顾红英认出了我,急忙撤去弓箭,上前来拜会我:“婕妤娘娘怎会……”
此人三十出头,极会看人眼色,我做了娇弱的姿态,绿衣女子上来扶起我。
“这是碧螺,娘娘放心用着。”
这碧螺眉黛重,双眼浓墨般厚重,似有沉沉心事,只是清丽婀娜。
“碧螺,你今年几岁?”
回烟雨台时,我问她。
“回娘娘话,卑职双十。”她说话不自觉带着疏离,清泠若山脚流溪,清澈动人。
她自称卑职,看来有职务在身,应是个武功的女子。
“莴笋般的手指磨出了老茧,真是可惜。”
她低眉,不语。
烟雨台左右都是宫女,只有如缕是我亲信,不过胜在有她一人,万事不愁。
如缕是洁女出身,她性情懒惰,她躺在榻上绣着菊花。
如缕常说人淡如菊,我未见过她除了随波逐流还干过别的事,往往我的话,她都听之任之。
“娘娘总算回了,锅里还留了火腿饭,不嫌弃的话,用了吧。”
碧螺有些不可思议得瞪圆了眼,我觉得被人看去了笑话,面上挂不住,赶紧盛了两碗饭一手给了碧螺,一手自己留着吃。
后半夜雪更重了,天亮了是出都出不去。
碧螺留在这里纳罕得看着如缕打珞子,小宫娥一个弹琴一个和洞箫。
雪漫了三分之一的身体,谁还愿意出去呢,反正我也不用上朝,只是在手上擦拭香炉。
“前些日,毓修容送来的香料燃尽了。”
小宫娥听雪琴音不疾不徐:“娘娘,奴婢看那毓琉璃就是没安好心。”
如缕咳嗽一声:“听雪,碧螺姑娘还在,乱嚼什么舌头?”
碧螺肩膀一耸,惊慌跪下:“卑职……卑职绝不会说出去的!”
“真是个实诚人,如缕快快将碧螺搀起。”
碧螺闻言,落回原座。
听雨一曲终了,擦了箫,弱弱道:“娘娘,今日午膳用什么?”
我点着下巴:“不如长寿面吧。”
听雪感激的眼睛一亮:“娘娘竟记下了,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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