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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秀作精，但C位出道（六）
下午，兰釉就去了练习室。
他清楚苏执裘没说错，自己空有一套想法，但实力远远比不上那些学了很多年有基础的练习生。
那就抓优恶补，取长补短。
301练习室空着，他推门进去，发现江烬在里面。
江烬正在对着镜子练舞，是一段很复杂的urban（都市编舞），节奏快，动作碎。他跳得很投入，汗水浸湿了背心，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起伏。
兰釉站在门口，没敢进去。
但江烬从镜子里看见了他。
“进来。”他停下动作，拿起毛巾擦汗，“脚好了？”
兰釉走进去，老实回答：“没好。”
“没好还来练？”江烬挑眉，“真想废了？”
“……就练一会儿。”
江烬看了他几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抬了抬下巴：“主题曲，完整跳一遍我看看。”
兰釉愣住：“现在？”
“嗯。”
没有音乐，兰釉自己哼着拍子，跳了一遍。
江烬抱着手臂看，等他跳完，点了点头：“有进步。wave比考核时做得更好。”
兰釉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表情呢？”江烬忽然问。
兰釉怔住，他以为江烬发现他穿越的秘密了。
“考核时那个假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尴尬吗？”江烬的语气听不出是调侃还是认真。
兰釉的耳根微微发热：“……嗯。”是他想多了。
07：【放心啦宿主，没那么多人会无厘头有那种猜测的～】
“知道假，就对了。”江烬走近两步，停在他面前。
他身上还带着运动后的热意和极淡的汗味，混合着那股冷冽的木质香，形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存在感。
“公演是团队战，台下是活生生的观众。你要传递的不仅是技巧，更是情绪。”
他伸手，指尖点了点兰釉的胸口：“这里，要有东西。”
兰釉低头，看着他的手。
“今天不练了。”江烬收回手，转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回去休息。晚上抽签，养足精神。”
他转身走了，留下兰釉一个人在练习室。
窗外夕阳西下，橙红色的光铺满地板，兰釉靠着镜子坐下，摸了摸胸口。
……
晚上七点，演播厅。
所有练习生集合，大屏幕上滚动着第一次公演的曲目列表——六首歌，风格各异：燃炸的hip-hop，温柔的抒情，复古的disco，酷炫的电子，甜美的pop，还有一首国风。
江烬不在，只有楚骁拿着话筒：“第一次公演，六首歌，每首歌两个小组对抗。现场观众投票，胜利小组每人加一万票。”
“现在，抽签决定曲目和队友。”
工作人员搬上来一个透明的抽签箱。练习生们按班级顺序上前抽签。
A班先抽。
苏执裘抽到了《风暴》，那首最燃的hip-hop。其他A班练习生也各自抽到曲目。
轮到兰釉。
他伸手进箱子，摸出一颗球。打开，纸条上写着——
《青瓷》。
国风。
全场练习生发出细小的惊呼。
国风是六首歌里最难的一首。需要古典舞基础，唱腔也特殊，如果不是天生条件好，很少有练习生能驾驭。
楚骁看了一眼：“兰釉，《青瓷》。还有谁抽到《青瓷》？”
另一个A班练习生举手：“我。”是赵辰，舞蹈实力很强，但性格冷淡。
接着，B班、C班的练习生也陆续举手。最终，《青瓷》组凑齐七个人：兰釉、赵辰，还有五个B班C班的练习生，其中两个是之前请教过兰釉的李想和陈默。
他们虽然被淘汰，但节目组给了复活机会，进了C班。
分组完成，各小组到指定练习室集合。
《青瓷》组的练习室在四楼，很安静。七个人围坐一圈，气氛有点僵。
赵辰先开口：“这首歌很难。编舞要结合古典舞元素，唱段有戏腔。谁有相关经验？”
没人举手。
李想举手：“我……小时候被妈妈逼着学过两年民族舞，但很久没碰了，可能……都还给老师了。”
陈默：“我爷爷喜欢京剧，我跟着瞎哼过，但没正经学过唱腔……”
其他几人纷纷摇头。
赵辰看向兰釉：“你呢？”
兰釉沉默了两秒：“我学过古典舞。”
所有人都看向他。
“但很久没跳了。”兰釉补充，语气平淡，“而且，这首歌的编舞……我觉得原版有问题。”
“什么问题？”
“太死板。”兰釉站起来，走到白板前，拿起马克笔，“原版编舞是典型的古典舞程式化动作，但这是男团舞台，需要现代感和冲击力。”
他在白板上画了几个动作示意图：“这里，云手接翻身，可以改成云手接breaking（地板动作）的 freeze（定格）——古典和街舞的碰撞。”
“这里，水袖动作，我们没有水袖，但可以用手臂的延伸代替，加上队形变换，像水墨画晕开。”
他边说边比划。动作不完整，但能看出想法。
练习室里很安静。
赵辰盯着白板，眼神从怀疑慢慢变得专注。
李想和陈默眼睛发亮。
其他三个练习生面面相觑，有人点头，有人皱眉。
“想法很好。”赵辰终于开口，“但实现起来很难。我们只有一周时间。”
兰釉放下笔，转身面对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肯定：“所以，要抓紧。”
“你来做编舞？”赵辰问。
兰釉一愣。
他其实没想过。按照人设，他应该说“太麻烦，你们自己弄”。
但他看着赵辰的眼睛，看着李想和陈默期待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作精值也不缺这里一点儿。
“我可以试。”他说，“但需要大家一起改。”
赵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头：“行。我先去扒原版舞蹈，你构思改编。其他人练基础动作。”
分组完成，各自开始练习。
兰釉坐在角落里，拿着平板看《青瓷》的原版MV。歌很好听，旋律悠扬，戏腔部分空灵婉转。但编舞确实如他所说，太保守了。
他闭上眼，想象舞台。
古典舞的柔美，加上街舞的爆发力……他拿起笔，在纸上快速画着动作分解图。
不知不觉，夜深了。
练习室里只剩下他和赵辰。赵辰还在对着镜子练原版动作，汗水湿透了后背。
兰釉画完最后一页，抬头：“赵辰。”
赵辰停下：“嗯？”
“你看这里。”兰釉把图纸递过去，“副歌部分，我想用‘人塔’——你站中间，其他人围着你做托举，然后瞬间散开，像瓷器花纹那样炸裂。”
赵辰看着图纸，眼睛越来越亮。
“可以。”他说，“但托举需要力量，我们得练配合。”
“明天开始练。”
“好。”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点头。
这时，练习室的门开了。
苏执裘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两袋夜宵：“就知道你们还没回去。”
他把夜宵放在地上：“吃点东西。别熬太晚。”
兰釉这才觉得饿。他打开袋子，是手作便当和热牛奶。
“谢谢。”他很意外，但有赵辰在场，兰釉只是小声道了谢。
苏执裘在他旁边坐下：“《青瓷》很难。需要帮忙吗？”
兰釉摇头：“不用。”
“真的？”苏执裘开玩笑的语气望着人，看兰釉坚定地摇头，也没坚持，“有事找我。”
他起身走了。
赵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说：“苏执裘对你很好。”
兰釉夹了口龙虾：“……嗯。”
赵辰一直在A班很清楚。
苏执裘在这里人缘很好，也很独，和其他练习生几乎没什么亲密往来，像这种半夜来送饭，那食材看着就不是轻松能买到的。
而被关注的人从没意思意识到。
这样也很好。
赵辰看着兰釉咬着饭团的脸，没再追问，只是拿起自己的那份三明治，安静地吃了起来。
吃完后，两人又练了一会儿配合动作，直到凌晨一点才回宿舍。
兰釉轻手轻脚地开门，苏执裘已经睡了。
不知不觉，好像所有人都没那么讨厌他了。
他们好像还挺喜欢自己。
系统07：【加油哇宿主！C位出道指日可待！】
兰釉感觉自己也被它的语气感染了，小声回道：【07，谢谢这么帮我，我也不会拖你的业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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