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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香囊
刘木枫退到旁边后,与他合作的那女子动作较快,不一会将那糖块刻成。
商越瞧着三组的进度,她默默跟在孙情身后看着她与身边之人的互动,暗中思索,心中还未有想法,一转头就看到谢竹和同组的男子正争的火热,两人都不愿做背上之人,商越鄙夷地摇了摇头。
孙情双颊抹上一层绯红,轻声提醒面前已经蹲下的男子,她借力跳上那人的后背,低头的一瞬看到了他耳后的胎记。
她大脑一时放空,那名字已从她嘴边泄出。“宋声。”
宋声是她幼年时的好友,自己小时候调皮的很,反倒是宋声,每次都跟在自己身后扒拉着衣袖,直到有次自己害的宋声掉入湖中,命都快祭天了。
孙情想上门赔礼道歉,她遣着丫鬟徘徊在宋府门口,看着辉光逐渐消失,得来的竟是宋声拒见的消息。
隔日,宋声一家上下便迁居了。
宋声一手护着孙情,一边尝试着完成商越指定的动作,轻轻应了声,算是回应。“嗯。”
孙情还沉浸在重逢的欢喜中,丝毫没察觉出来宋声言语中的不悦。
商越瞧着笑的露齿的孙情,知晓了所有,她宽了心,刚才还在思考如何让两人相认,这下也不用自己出手了。
那些动作对宋声没难度,他两人顺利过了第二关,正当孙情琢磨着如何开口时,清冷的嗓音传入而中。“你欢喜他?”
孙情没想到两人多年后再次相遇先讨论的竟然是这个问题,有些棘手,按照那些话本上所写,不应该是两人叙旧,然后一笑泯恩仇吗,怎么到她这不一样了。
她看着宋声的耳尖,认真点了点头。“他挺好的呀,况且我们二人青梅竹马.....”
不等她说完,宋声开了口。“那我呢?”
短短三字没来由地把孙情的心口烫的生出来火苗,她想开口,却发现如鲠在喉,什么也说不出,自己好像确实是喜欢刘木枫的,她当时还问过阿姊,得到的回答也是肯定的。
宋声像是知晓她所想一样,“我才是你的青梅竹马。”
孙情闻言松了口气,看来果真是她想多了,不知为何,她却心中莫名一阵失落。
孙情知道对方是自己熟悉之人后也不扭捏了,脑中所想的皆是如何得到这赏钱,与宋声配合默契,一时间竟让她找到了少年时争强好胜的心气。
商越看着聊的尽兴的两人,默默的护住了自己的腰包。
刘木枫与搭档的女子相看两厌,落在了最后,谢竹和那男子虽然过程艰难了些,但是靠着蛮力,还是完成了后的关目。
刘木枫落在了最后,他眼眸掠过众人的表情,气不过,甩了甩衣袖,将那女子留在原地,迈开步子走了。
商越斜眼看他,装腔作势。“唉,刘公子,怎的走了?”
没得到回应,商越偷笑,还省了笔银钱。她收回眼神,将赏钱分给了五人,将那些物件差人丢到了储物间。
宋声正和孙情说着什么,商越听不清楚,看他神情,两人应该是讨论的不错。他察觉到商越的目光,趁着孙情低头时对她点点头。
商越朝他微微一笑,目送两人回去。
人潮散去,谢竹悄声走到商越身后,摩挲着下巴开了口。“他真的来了啊?”
商越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发觉谢竹这句话的漏洞,他这话,分明是看出来了自己和宋声的勾当,亦或者他调查了自己。“你认识他?”
谢竹没有避讳的意思,随意开口。“认识啊,之前去苏州探亲时,在姨母家住了一段时间,他是邻巷商贾大家的独子,常来找我解闷。”
他扭着头看了看斜阳下嬉闹的两人,自顾自地说着。“你当真会算姻缘?”
商越朝他翻了个白眼,谢竹话头不停,她用手拨撩了耳旁的碎发,准备与他挣个口头风时,春月从巷口冒出,正朝她小跑过来。
春月扯她手臂,将她拉到一边,紧蹙眉头。“姑娘,钥匙没了,我寻了一路,确是丢了。”
不等她思考,长街尽头出现了寥寥几人,带头那人骑着马,还穿着官服。
商越直觉不好,她将春月庇在身后,伫立在肆前,没敢有其他动作。
一行人走到挂着牌匾的商铺停下,来人从马上跃下,方才隔的远些,他瞧不清商越身边的男子是谁,直到现在,目光清朗,这才看清这是丞相府的嫡长子,他握着公文的手指紧了紧,不知如何开口。
谢竹朝他颔首,微微侧身。
刘远脸上欣喜,他等着谢竹的让步,竟没想到这小公子丝毫没有退避的样子,反而好整以暇的歪头伫候。
刘远拧了拧眉头,他前两日与谢丞相聚饮时还温言相劝,原本以为市井流言不可信之,没想到谢竹竟真是个混不吝的。如若是寻常百姓,刘远大可逞职务之便,将人打发,可眼前的这位出身尊贵,更遑论谢家背后之人。
他抹了把额角的虚汗,生怕哪句话惹怒了这位小公子,战战兢兢地开口。“商姑娘,有人告发你涉嫌丞相府先夫人亡故一案,我等前来搜查。”
商越将重点落在告发那人上,她回想几日前与谢竹的言语,自己无权无势,谢竹没必要骗自己。倘若按照如此逻辑,先夫人一案恐怕审结八九年有余,翻供之人要是与案子有牵连的,且必是位极人臣,恐怕这人便是谢丞相。
唯一让商越存疑的是这位权高位重的丞相为何会突然发难于自己,她与谢竹不过认识几日,难道仅仅是因于谢竹不肯联姻,所以便要把红楼除去?
商越一时想不出所以然,抬眼对着刘远弯弯眉眼,继而侧身让他进门搜寻,她静静地候在一旁,盯着刘远。
她轻轻挑眉,刘远在外室搜查的过于敷衍,商越有些奇怪,直到她看到刘远快步走向里屋。或许,不是敷衍,而是已经知道证物藏在了哪里,所以没有询问自己是否有暗间。
商越思及前几日门楣边被挪动的木棍,定是那时有人将赃物藏进来的,但是铁锁并没有被撬过的迹象,说明来人有钥匙。
指尖微凉,她回眄桌案上的笔墨,想到了那刘汉子,他那日急不可耐的要拿到和离书是因为他知道丞相府会发难自己,所以他急需与春月撇清关系,而他也就是在那晚从春月身上窃取的钥匙。
商越看着乱作一团的屋舍,叹了一口气,有点迟了,刘远能够前来搜查,说明他对赃物所在之处已有眉目。
她猛地回头,抬眼看着谢竹,那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商越玉指向后探去,触碰到谢竹的衣角,悄悄用劲,心下一横,嘴角翘起的恰到好处,扭头朝他眨眨眼睛。
商越眼皮酸涩,谢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还作势要靠近看看她的眼睛,她气急,想要将谢竹的手拍开,反被擒了手腕,谢竹敛眸轻笑,向她晃了晃腰间的荷包,悄默比了个数字,如自己那夜趁着月霜敲诈他一样。
两人的境地现在完全颠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商越现在算是省悟到了,她拼力挤出一个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
谢竹心惬,他看着商越手掌不停地拍在胸脯,振振有词,纾解着自己。
刘远匆忙半天,并未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扭头看着站在书柜前的两人,他定了身,然后走近两人。
他在商越身上审视一遍,然后朝着外面叫喊。“王媒婆,你来搜查一下。”
王媒婆在外面候了多时,她不敢怠慢,得了令迈过门槛,将商越两人带到里屋。
半响,木门被推开,那婆子朝刘远摇了摇头,向他示意。
刘远神色微变,那人的言辞确凿,他不会记忆错,他将眼神投向坐在椅子上的谢竹,一时间屋内静默。
刘远在心中斟酌,假若这档子事办成,自己得到的好处不是一星半点,他陪着笑,试探性地开口。“谢公子.......”
谢竹听到唤声,睁开眼睛,缓了会神,看着此情形,一脸认真。“轮到我了?”
刘远听到这话,误以为这小公子同意了,赶忙上前,准备将他带到里屋。
谁料在靠近谢竹时,对方却倏忽间伸出足尖抵住了刘远,靴底的泥泞糊蹭在素净的官袍上,他嗤笑一声,轻飘飘吐露。“刘大人,何时靠自己爬到我爹的位置再来审我吧。”
刘远耳朵传进这话,脸上的笑容僵住,谢竹将“靠自己”这三字咬的过于重,他呼吸滞停,伸出引路的手停留在半空。
谢竹起身略过他,继而扯住商越的手腕。“刘大人,天色不早了,商姑娘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大人记得将门栓好,免得又进贼。”
商越偷偷伸出拇指戳他,任凭他的指尖在掌心摩挲,她看着刘远吃瘪的模样,朝他正色道。“大人,小肆的铁锁有些年头了,还望大人多担待。”
春月偷笑,跟在两人身后快步走了。
谢竹脚步匆急,他将商越拉进尾巷,观察四周,左右无人后,他眼神停留在春月身上。
商越知了他的意思,与春月交换了眼神,春月碎步走到巷口。
谢竹步子迈的太大,商越有些吃力,她复而想起今日欠的银两,她旧戏重演,忍着不适,拉着谢竹的衣摆。“我就说嘛,谢公子,小女怎么可能是凶手呢,还是公子看的清,那银钱....”
这些话对谢竹所用的很,认同的点点头,反而对商越的后半句不语。
谢竹从袖口中拿出了那香囊,递到她面前。“这是那赃物,上面的图案是我娘惯绣的,但只却不是,我娘的那只被我无意撒上了朱砂墨。你日后还找到其他物件都要同我说....”
商越看清香囊后呆了一瞬,这图案与商敏木箱里的那只一模一样,谢竹说这只是赝品,那小院里的那只呢....
谢竹以为她还在与自己纠结那几个银钱,他语气凉凉。“要不是本公子,你今晚恐怕要在那大理寺捱过一晚,要点银钱也不愿……”
商越没听清他的碎念,思索着谢竹的前话,他明显是在提醒自己,可自己在木箱所见香囊一事也不是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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