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反派全都重生了

作者:雨下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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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机伏



      林绥宁拽着他走出一段距离后,顿住脚步,眼神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他在撒谎。”

      “对。”谢宜暄赞许地点头,“刑部对外宣称的都是岑豫畏罪自弑,他脱口而出便是岑豫被人暗杀,恐怕是有内部之人泄密。”

      “不是,我说的是被土匪持刀捅伤这句。”林绥宁眉心紧蹙。

      谢宜暄望着她,眉眼间也不免染上一丝厉色。

      林绥宁回忆起情形,道::“昨夜赵大夫为他包扎伤口时,我发现他的伤口边缘粗糙不齐,而刀刃所伤应当是平滑齐整的,他的伤反倒像是器物的残片所致。”

      “况且他的伤口已然溃烂,可不像是昨夜才有的新伤,起码有两三日了。”

      谢宜暄面色一凝,一个惊异的念头像惊涛骇浪般向他袭来。他定了定神,道:“岑豫死的牢房中,有碎裂的瓷片,上面沾了血。”

      “我本以为那是他与行凶之人争斗中,不慎打碎了茶壶而伤了掌心,而那血应是岑豫的。”谢宜暄顿了下,声音不由得沉重起来,“现在想来,倒也未必。”

      林绥宁内心仿若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她暗压住恐慌:“陈玺去拜访他大母的时间未免太过于巧合了。”

      巧合到,让人不得不怀疑。

      她沉思一瞬,推演出可能的经过,徐徐道:“若是岑豫在挣扎下,打碎茶壶,并用碎裂的瓷片刺向陈玺,于慌乱之下又划破了自己的掌心。而陈玺在杀了他之后,急着逃亡,所以只简单地包扎了伤口导致伤口溃烂,昨日又碰巧遇见了我们……”

      “快,派人看住这间医馆,千万别让他跑了。”林绥宁陡然看向谢宜暄,眼中尽是急促。

      谢宜暄快步奔进医馆,空荡荡的房舍只剩下床榻与被褥,压根不见陈玺的身影。

      他叫住正在抓药的赵大夫,竭力克制着内心的焦躁,询问道:“赵大夫,您可曾看见昨日救治的伤者?”

      赵大夫抓了一把药草,应声道:“看见了,方才他说是有急事,已经走了。我劝说过他了,等家属来接,可谁知竟是个如此执拗之人,不听劝啊。”

      谢宜暄阻断了赵大夫接下来的话,攥住他的手臂,眸色一暗:“您看见他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赵大夫怔了下,有些不明所以,欲言又止,见谢宜暄满面火急火燎之色,便抬了下手指:“左边的那条街。”

      “多谢。”

      谢宜暄长吁口气:“陈玺跑了。”

      林绥宁咬牙:“可恶,早知道应当直接把他五花大绑起来的,看他往何处逃。”

      “眼下也只是揣测,没有确凿的证据,陈玺确有很大的嫌疑,但也未必就一定是他。”谢宜暄这么说着,但心中对陈玺的怀疑只增不减。

      林绥宁心中满是愤懑,出口便道:“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我一会儿派人沿着左侧的街巷去寻,你便……”

      谢宜暄还欲继续说下去,却见林绥宁的目光始终滞空在一点上,似是未在听他说话。他无奈地唤了声:“林二娘子。”

      “怎么了?”林绥宁下意识应道。

      她发觉谢宜暄冷冽的目光,尴尬地摸了摸额前的发丝:“我是在想,若说还有一点令人生疑,那就只能是……”

      “陈岱。”谢宜暄接道。

      林绥宁愣了下,又点头笑起来:“如此看来,我与你还是怪有默契的,想到一块儿去了。”

      谢宜暄轻咳一声,耳根不知不觉泛起一点红,他冷淡的嗓音传来:“我要去找杨大人,你自行去陈府吧。”

      林绥宁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有些不解,但也只得转身离去。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林绥宁叩响陈府的大门,敞开门的是府内的一名小厮。小厮见到她显然愣了一瞬,随即道:“林二娘子请回吧,陈二郎君不见客。”

      “我上回来陈府之时,落下个贵重之物,想要寻回来。”林绥宁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心下却揣度着陈见山此举是何用意。

      小厮犹疑一瞬,却仍旧未让步,只是委婉道:“一件物什罢了,您告知小的是何物,小的替二娘子拿来。”

      既然如此,那便只能胡搅蛮缠了。

      林绥宁面上浮现出骄矜之色,抱臂打量着那小厮:“我的那件物什极易损毁,黄金千两,价值连城,若是碰着了、摔碎了,你如何赔偿得起?”

      “识相的就速速给让出一条道来。”林绥宁凑近了些,语气间多了分狠厉,“我兄长可是靖陵大将军,若是得罪了我,你觉着自己会落得个何种下场?”

      怎么说她“专横跋扈”的名号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得来的,只不过近年来的确收敛了许多,但要佯装出这般轻慢恣意的模样,姑且算是信手拈来。

      小厮低垂着头,声音颤抖:“二…二娘子,这,当真不可,家主有令不得放任何人进府,若是放您进去了,小的性命不保啊。”

      “您与家主,小的哪个都得罪不起,还请林二娘子行行好,放小的一马吧。”小厮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向她讨饶。

      林绥宁未曾想到竟会变得如此,忙将人扶起,妥协道:“行了行了,我不为难你了便是。”

      她望了眼陈府的高墙,蓦地想起那日翻进刑部的场景,晃了晃脑袋,把这个念头从脑海中抹掉。

      她可不想再被人逮个正着。

      “这样。”林绥宁眸中掠过一丝亮光,“你放我进去,若是被陈见山发现了,便说是我自己溜进来的,罪责由我一人承担,如何?”

      “这……”

      她翻出几锭白银,放在小厮的手心:“绝对不牵扯到你。”

      似有似无的喜色从小厮的面庞一闪而过,他叹了声,侧身让出一条路。

      果然,还是银子管用。

      林绥宁隔着房门唤了声:“陈岱。”

      良久,门才被半敞开,但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瞳。

      “林二娘子,我今日不见人。”他的嗓音低哑,眼皮红肿,黑色的眸中氤氲着浓重的伤悲。

      林绥宁挡住将阖上的门,指尖却猝不及防被夹了一下,剧烈的刺痛感后,便是火烧般的疼。她忍住未出声,只吹了吹,轻声对门内的人道:“我找到你的兄长了。”

      “撒谎!”

      门内传来一大片物体坠地的声音,陈岱似是怒不可遏,低沉的嗓音中是欲迸发而出的怒火:“他分明已经死了。”

      林绥宁未曾见过陈岱这般不受控制的模样,不禁战栗。

      “谁同你说他死了?”林绥宁耐着性子道,“我今日还看见他了。真的,谢宜暄也看见了,他能证明我说的话。”

      四周寂静了许久,唯有头顶的云随风游走。

      不知过了多久,再一次的响动,是门完全的敞开。

      陈岱的脸上挂着几道泪痕,左侧似乎有道未消退红印,言语中带着鼻音:“你,没骗我?”

      “我向上天起誓,若有半句虚言,”林绥宁思索一阵,“便让我被林玉川关在府中一辈子,再也出不了门。”

      陈岱“嘁”了声,却不由得从唇角泄出一丝笑意。

      “进来吧。”

      “他……还好吗?”陈岱试探地问。

      林绥宁自顾自地斟了杯茶,轻抿一口:“这茶甚好。”

      陈岱方落地的心,又提了上去,像一粒沙石卡在嗓子眼,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只有手不自觉地攥紧,留下泛红的印痕。

      那印痕又好似不止留在了掌心,而是刻在了心头,一阵阵地掀起密密麻麻的痛楚。

      “陈岱,你是不是欺瞒了我一些事?”林绥宁不与他拐弯抹角,也没有必要。她知晓陈岱,除非他想,否则无论如何逼迫利诱,他也不会说出真言。

      “没有。”陈岱笑了下,目光落在清香弥散的茶水上,“这是君山银针,我家有很多,因为陈玺喜欢,若想要便拿去吧。”

      “你说,陈玺莫名其妙地将你绑起来了,可是究竟是何事,会让一位如此关怀弟弟的兄长忍痛将最亲爱的手足绑起来呢?”林绥宁晃了晃杯盏,看着泛起的涟漪,“许是我过于愚钝,这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陈郎君可否为我解惑?”

      “兄长自然是怕父亲发现我,至于绑起来,”陈岱迎上她的目光,毫不退却,“兴许是恼急了,一时草率罢了。”

      林绥宁一下一下轻敲着桌面:“可是,陈大人当真不知你在府中吗?”

      “兄长将我藏得甚是妥善,岂会被父亲知晓?”陈岱面色不改,“林娘子莫名来问我乌七八糟之事,又是何有意?

      林绥宁未回答他的问题,目光落在窗棂外:“我昨日见着陈玺的时候,他受了好重的伤,气息奄奄,差点便死了。”

      陈岱方筑起的堤坝尽数冲毁,他倏忽蹿起:“他在哪?”

      林绥宁恍若未闻,不紧不慢道:“我倒觉着,他绑你是为了让你远离危险,而自己去参与凶险之事。”

      “太平盛世,何来的危险?”陈岱深呼一口气,试探将“陈玺”从脑中清除。

      “说的对,但又不对。”林绥宁笑了笑,眸中却是淡然,“有时没有危险便是最大的危险。”

      “想说什么直接说,别给我绕弯子了!”

      陈岱没有耐心再陪她继续周旋下去。该说从听到兄长受伤的那一刻起,他所有的平静与从容就已然消耗殆尽,留下的是骨子里固有的偏执。

      “陈玺绑你是为何?”林绥宁心中虽已有猜想,但她还想再验证一下。

      陈岱冷冷道:“他嫌我阻碍了他的事。”

      林绥宁了然似的颔首:“杀岑豫吗,怎么?你不想让岑豫死?”

      面前的桌子猛地被掀翻在地,滚烫的茶水浇在地板上,还冒着热气。陈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中是未曾有过的杀意:“这是第二个问题,一物换一物的道理,林娘子不会不知吧?”

      林绥宁避开他的目光,强装镇定:“说吧,你想问什么?”

      “陈玺在哪?”陈岱一字一顿道。

      “我向来不讲理,所以我不告诉你。”

      林绥宁快步挪到门口,意图逃离此地,却在临开门的一瞬被人掐住了后颈。

      “陈岱……”

      “不讲理的人,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窒息感至脖颈处起上涌至她的脑袋,她卯足了劲将手肘往后一击,陈岱吃痛闷哼一声,松开了手。趁此间隙,她猛然撞开门,不顾一切地狂奔而去,却撞上了一个人。

      林绥宁抬眸,映入眸中的是一张更可怖、更令人胆寒的面孔。

      陈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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