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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喊我的名字
“不然……你怎么对这里这么清楚?”唐知语问道。
严砚舟倒也没有隐瞒,很诚实的说道:“确实来过。”
唐知语紧接着就问:“什么时候啊?”
严砚舟启唇刚要说话,就被唐知语摆手打断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肯定是‘好久之前’,然后又是‘我不记得了’,对吧?”
确实打算这么说的严砚舟:“……”
唐知语凑近过来看他的表情,啧啧两声:“果然是,被我猜中了吧。”
严砚舟微微低头,抿唇像是在思考些什么,道:“门主,不是我故意不告知,而是真的记不清了。”
唐知语看着他这小模样就叹了口气,“好,那我就不问了。我们还是先走吧。”
严砚舟点头。
唐知语又道:“还有啊,你以后不用再称呼我为门主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你总该没忘记我叫什么吧?”
最后一句明显是唐知语逗他呢,但严砚舟还是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答了:“当然没有。”
唐知语一愣,随即移开视线,道:“那就好。我……我这么说是因为从来没听过你叫我名字。”
她这话又像是暗示了,唐知语静静等待着。
严砚舟也听懂了,嘴唇张了又张,还是没有道出来。最后才说了一句:“抱歉,我不太习惯。”
他在这个世界,又在那个规矩严苛的严家待了太久,一下子让他转变肯定是做不到的。
唐知语意识到了。她很大方地摆摆手,像是真的不在意,语气嚷嚷着:“你不太习惯但是我习惯啊,严砚舟。”
“嗯?”他下意识应了一声,看向她。
唐知语眉眼弯弯在朝他笑,严砚舟听见她轻声说道:“我们一起回门派吧。”
也一起回家吧。
唐知语同他走了几步又瞥了一眼身旁的人,心里暗忖着,她一定得找个机会弄清楚一切。
唐知语觉得自己的第六感一向很准,总觉得严砚舟身上的故事隐隐约约和她有关。
至于怎么弄清楚,当然是找个机会逮住系统,威胁它,呵呵。
而此时,她还是先快些和他回门派吧。
唐知语拽着严砚舟的衣袖,几乎是踩着最后一缕晚霞回了门派。
清淮端着晚膳来的,道:“门主,您吩咐的那批灵菇已经种下去了,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吗?”
唐知语道:“等我明日亲自去看看,今日天色也已经不早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好。”清淮行礼应道,缓缓退了下去。
隔日一早,唐知语就去敲了严砚舟的房门。
门开时,露出了严砚舟那张清俊的眉目。
唐知语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今日的穿着,接着又观察了一会他的脸色,感觉他昨日应该睡得还挺不错的,颇有些满意地点点头。
严砚舟见她这一系列动作,微微挑了挑眉梢,道:“有何事吗?”
唐知语立马正经道:“系统给了我一个名为灵植催生术的小外挂,我想着可以去催生蘑菇。那蘑菇我可都连夜翻书籍查清楚了,特别养身体,反正你也闲来无事,不如跟我一道去呗?”
严砚舟没回应,却问她别的事:“你昨日睡得很晚吗?”
“……”唐知语的话卡了一下,又立马接上,“没有的事,你看我现在精神是不是特别好啊哈哈!”
严砚舟又不说话了,只是没再拿那双清冽的眼睛看她。
唐知语没招了,只好道:“我今天绝对不会了,以后也不会了,可以了吗?”
“嗯?”他是故意的。唐知语看他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就知道,她道:“好了好了,你到底跟我去不去啊?”
严砚舟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缓步缀在唐知语身后,跟着一路去了。
唐知语和严砚舟来到门派的种植园,召集了负责种植灵植的弟子们。
一位弟子见他们都到了,上前行礼道:“门主,严公子。弟子们已按照您的吩咐将腐叶土均匀地铺下,今早也初步施展了灵植催生术。”
他在一旁说着,唐知语自个儿也在看着那批蘑菇的情况。
腐叶土层里,白润润的已经冒出了尖尖的脑袋,看上去长的起势很不错。
听风门的弟子们干正事都有条不紊的,做的很不错,唐知语十分满意。她站在种植园里,双手有模有样地开始结印,口中默念口诀,施展起了灵植催生术。
那灵菇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蘑菇的白点逐渐撑开,菌盖也慢慢舒展开来,小巧的蘑菇就成型了。
唐知语饶有兴味地吩咐道:“现在就给我摘一个吧,直接现场品尝。”
严砚舟嘴角抽了一下,道:“门主,这菇子不能……直接吃吧。”
唐知语:“谁说的啊,我说的才是真的。”
有名弟子好奇地问:“门主,这蘑菇真的能直接吃吗?”
唐知语:“当然了,放心吧。”
他人都露出不能苟同的神情。
“很肥美的,你们都不懂!”唐知语一只手拍了拍胸口,她的表情看上去十分肯定有保证力,“本门主现在就给你吃一个。”
说着她就从地上摘了一颗看上去就肥美可口的灵菇,众人拦都拦不住。唐知语走到水池旁,把手中的蘑菇放进水里搓了几下,清洗掉了沾上的泥土。
紧接着,她就毫不犹豫地放进了嘴巴里。
严砚舟心中微紧,轻皱着眉头看着她。
只见唐知语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看她的表情似乎还有些愉悦。
然后严砚舟就和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唐知语的嘴角弧度下降,表情逐渐呆愣,整个人笔直笔直地向后倒去。
这么多人在场,当然不会真的让堂堂一门主就这么躺下。
严砚舟伸手揽住了她,一只手着急地去把住她的手腕去寻脉象,神情忧切。他一开始还担忧着,但几息过后,他的表情就恢复原样了,如果众弟子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其实稍微有些无语。
剩余的弟子们十分关切地围在旁边,结果就看见门主本人在她夫君的怀里,先是睁开了一只眼睛,偷偷撇了一眼严砚舟,然后再把另外一只眼睛睁开来。
弟子们也就反应过来了,原来门主是装的啊,他们瞅瞅二位抱在一起的亲密模样,都心照不宣地往后退了几步,都分散开来各干各的去了。
然后他们就看见门主搂着严公子的胳膊,弯着眉眼笑嘻嘻地在说些什么,严公子倒是冷着张脸,看上去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但他这副神情并没有保持很久就在唐知语的温言软语中崩塌了。
接下来的几天,唐知语日日去找严砚舟,有时是送些新鲜玩意儿,有时候就是纯纯闲聊。
聊天的大部分时候是在谈论完成系统任务的正事,不过也经常聊闲事,全都是唐知语开的话头。
比如啊今天又吃了什么菜肴,撞见个小弟子在树底下偷懒正打盹呢,偶尔也说说自己的事,吐槽她还在现世时,那个就知道压榨他们员工的无良老板。
“这么说来,我现在其实也算是自己当老板了哈哈哈。”唐知语灵机一动想到这个,乐呵地笑着。“你是不知道啊,我那老板有多烦人,还有些奉承他的同事也是,啧啧啧……”
严砚舟有时候会被她的热情搞得不知所措,但明面上依旧平静,向河面的寂静,暗流却悄然波涌。
他再听唐知语的话时,明明刚开始还是神情十分认真,但渐渐的,他注意力会转移到唐知语明亮的双眼,挂着笑容的唇边,然后心思逐渐跑偏了她的话语,垂了垂眼眸不清楚在想些什么。
“我那个见风使舵的同事眼瞧着我快要升职加薪了,立马亲亲热热地过来要跟我套近乎,想叫我叫的亲密点,”唐知语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我也没有小名外号什么的,也不想和他这种人打交道,理都没理他……话说,你有小名吗?”
严砚舟顿了顿,回过神道:“没有。”
唐知语哦了一声:“我也没有。”
一时陷入沉默,但唐知语是不会让这种气氛维持很久的,她颇有些期待道:“那你不如直接叫我名字吧,我也这么叫你,好不好啊?严砚舟,砚舟。”
严砚舟端着茶杯的手停顿了一下,他没有喝,而是放在了石桌上。他看向面前的唐知语,缠绕在舌尖的迟迟说不出口的字,终于吐了出来:“好,知语。”
唐知语开心又满意地笑了。
唐知语此时正好有些口渴了,她伸手拿过茶杯,把严砚舟没有喝的喝完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两名弟子匆匆跑了过来,道:“门主,严公子。那批灵菇弟子们都已经处理了,用上好的木箱装好了,我们打算挑一部分送到山下的门派食馆去,您看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唐知语眼睛一亮,徐徐起身,“我正好想着要找个时间去视察一下情况呢。”
她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严砚舟,抬了下眉头,“砚舟,你跟我一起去呗?下山透透气,就当散步了。”
严砚舟对他这副话不置可否,唐知语平时就没少拉他在门派内东走西走,东看西看。
他嘴上应着:“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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