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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阮长宇和江让尘的事件截至目前为止,已经闹了整整半个多月,相关词条在娱乐板块上居高不下,粉丝大战也开始进入到白热化阶段。
辞盈光是律师函就发了小十封,有老板财力支持,营销号和压热搜买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阮长宇的风向仍能对打个不相上下,凭借一己之力与娱乐龙头公司抗衡,说没有人在后面支持都没人信。广大网友也是渐渐品出来这一点,不断发出了疑惑。辞盈公关部赶忙抓住公众的这点怀疑,无限扩大,渐渐的网络上支持辞盈的开始站上风。
[腐癌是病,得治!人家一个公司的老总,资本本身,怎么可能会被阮狗压,你们有病吧?]
[emmm,回楼上,我是腐女,之前也确实磕过宇尘cp,但是以我对江总裁的理解,这次这么大反应,是真急了/笑哭/笑哭,看得出来有种被屎沾上甩不掉的悲愤!没错,本人已脱粉阮长宇,脏黄瓜滚出内娱/please/死亡微笑]
[天亮了。。。终于有人发现阮狗有多恶心了!!!之前的每一次都是他暗戳戳地内涵和江让尘有关系,人家从始至终没搭理过他好不好!]
[回2楼:江总好好嬷,嬷一下……]
[回2楼:江总好好嬷,嬷一下……+1]
……
这段时间,青崖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全身心地投入到知识的海洋中无法自拔,进步如同神速。倒是江让尘恢复了996作息,每天正常上下班,回家后就坐到青崖身边玩会手机,吸吸精气补充一下,去除班味儿。
无论是青崖下一步的出道,还是储云飞大导的回归,辞盈的负面舆论都是很糟糕的局面,他得尽快解决。
同时,阮长宇如同强弩之末,在这场舆论战中难以为继,迅速败下阵来。
这天,江让尘照常下班,到公司大楼地下停车场,刚准备上车,车前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眯眼,原本已经伸进车里的一条腿又抬出来,小臂在车门上一搭,仔细打量着戴鸭舌帽的男子。
地下车库灯光昏暗,对方带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江让尘不需怎么细看,就认出来了这人正是阮长宇。
他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定定地站在两三米外看着江让尘,有些犹豫不敢上前。
江让尘冷笑了声,毒舌发作:“哟,大明星,好久不见啊。”
此时此刻的阮长宇早已没了前端时间在网络上的嚣张,他犹豫再三,轻轻喊了声:“让尘。”
“你闭嘴吧快,别恶心死我。”
“……”
他见对方不说话,懒得和眼前人多说一句废话,重新打开车门,作势要上车,结果对方看他要走,猛步冲了上来,一把握住了车门檐,另一只手摘下了帽子和口罩,随手扔在地上。
他声线颤抖:“你别走,让尘,我们谈谈。”
江让尘见到对方摘口罩,上车的速度更快了,几乎是跳上了驾驶位,生怕上车迟了明天的新闻又会多张素材照片。
到时候清理这些新闻,花的还不是他自己的钱?
“别,咱俩没什么可说的。”
和声音同时响起的,是巨大的关车门声音,江让尘用的力气很大,丝毫没考虑阮长宇的手还抓着车檐。
阮长宇抽回手,有些急切:“求你了别走,我有话说。”
江让尘把车窗降下一道缝,一个眼神都不施舍给对方:“说。”
阮长宇从窗缝观察着车里的这个人。
快一个月不见了,他感觉……江让尘好像变得更好看了,原先的他无时无刻不愁容满面、精神疲倦,但现在意气风发、眉目舒展,连眼下常年的青黑都消失不见,皮肤好的能掐出水来。
而自己……阮长宇半个多月没有打理过自己,不用照镜子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
江让尘不耐烦道:“你说不说?”
“咱们俩个闹成现在这样,都是有人在挑拨离间!”
江让尘挑眉,看向他:“然后呢?”
阮长宇:“是有人想要害人,有人想要害辞盈,这才来挑拨我们的关系,我们本不必如此的。”
突然,江让尘笑了。
他用冷漠到极致的眼神,厌恶地看着他,这角度分明是从低往高,但眼神中是完全不掩饰的蔑视,一双好看的眼睛盛满了讽刺和刻薄,锐利如刀,阮长宇感到浑身的皮肉在被这道目光凌迟。
所以呢,现在你要来和我说,你后悔了?你不是故意的?
有用吗?
阮长宇脸刷得变白,有东西咔嚓在心底碎掉,那是他的底气。
他本想说出那人的名字,可是现在有用吗?
江让尘怎么可能不知道。
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了那个人的目的,自己从始至终不过是个棋子,除了能挫伤江让尘的锐气,其余的屁都不算。
“江让尘!”
可惜,男人没留下一个字,他把车窗升起,一脚油门扬长而去。阮长宇被汽车尾气熏了一脸,看着逐渐远离的后视镜里映照的那张脸,一如很多年前那样冷酷平静,他没有从后视镜中看自己一眼,仿佛自己从来没到过那双眼中一样。
真的很不甘心……
——
江让尘回到家,看见了沙发上坐得笔直的青崖。
青崖平时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和江让尘的软骨头相比,简直算得上是根正苗红的小白杨,江让尘都不知一次觉得青崖乖巧得像一个小学生。他从来不开小差,也不会无缘无故地闹小脾气,但是现在,青崖还是坐在那个位置上,但是神情明显有些落寞。
“哟,怎么了,今天怎么不好好学习?”
他换鞋脱下外套,看见电视屏幕漆黑一片。
青崖定定地看向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语气中竟然有点委屈:“电视突然坏了,我不会修。”
江让尘疑惑:“什么时候坏的,你怎么不和……”
然后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一直忙着,从来没教过青崖怎么使用手机,青崖没有手机,更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江让尘心里软了一下,天老爷,这孩子是等了多久。
“那你从什么时候等到现在?”
青崖思考,望了一眼窗外:“天还亮的时候。”
江让尘难得有些愧疚,这段时间他中午不回来,青崖的午饭就靠他在手机上订的附近一家酒店,每天上门送餐,可自己从来没有关心过青崖够不够吃,好不好吃。
今天还让青崖坐着等了他半天。
他脑海中闪现了个不太合适的形容,简直有些虐待儿童的嫌疑。
走到电视前检查,可能是因为温度过高,自己关机更新了。他也不是很懂这些电子产品,干脆拔了电源重启,发现电视果然亮了起来。
“给,看吧。”打开之后,江让尘把遥控器重新递给青崖,顺手还摸了摸青崖毛茸茸的脑袋,他照常坐在青崖旁边,打开外卖软件打算给青崖买个手机,最好待会儿就能送来。
可是旁边的青崖没调电视,仍旧看着他。
江让尘下单之后察觉到有些古怪,抬头看青崖,正对上对方有些古怪的眼神:“怎么了,不是教会你了吗?”
“你身上有股味道。”
味道?江让尘连忙低头,在自己的身上闻嗅,没闻出来有任何不妥。
“什么味道?”
青崖皱眉:“我说不上来,不好闻。”
他有些好笑,没放到心上,拍拍脑袋:“你们豚鹿还有狗鼻子呢?”
“真的。”
江让尘就坐在他身边,距离很近,因此青崖能很清晰地闻见一股十分刺鼻、不属于江让尘本身的气味。他低头俯身,重新闻了闻,确保无误,再次说道:“就是一股怪味。你见谁了吗?”
江让尘见青崖这么说,就想起来了今天的阮长宇。大概是心理因素作祟,这么一想果然感觉回来的时候有点久违的头昏脑胀,但是此刻青崖身上如同凛冽的雪松气味,无孔不入地不断修复着他,一天的疲劳都一扫而空,舒服得想要睡觉。
他觉得没必要和青崖解释,就糊弄道:“还关心起我了啊,放心没事,估计是见的人太杂,我去洗个澡就好了。”
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边解扣子边朝浴室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青崖难看的表情。
一股混乱又恶寒的气息包裹在江让尘的身上,几乎是进门的一瞬间,青崖就敏锐地警惕起来,拥有豚鹿动物本能的他,很清楚这不是一股什么好东西,它像一块腐烂的臭抹布,厚重地、密不透风地绑架在了江让尘的身上,掩盖住了原本的月亮味——对,在青崖看来,江让尘身上是月亮的味道,像是温柔的月光,又包含着一丝清冷与湿润,所以他下山之后很容易就被吸引过来。
只不过他初见江让尘的时候,他身上的月亮味儿又哭又涩,靠自己的纯阳圣体净化这么久才变得干净清新,但现在,江让尘身上又出现了那股苦涩的味道。
一种威胁生存的动物本能警觉起来,他情绪莫名其妙变得低落,还有点说不上来的生气。
江让尘身上的月亮味儿那么好闻,为什么要沾染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还有,这个臭味到底是谁的……
电视机的屏幕亮起,主页面上面放着当前热播剧,花里胡哨的,青崖没来由地烦躁,连一向好奇的学习资料也懒得再看,坐在沙发上发呆,尝试从那股拙劣难闻的气味中分辨对方的物种。
突然,桌子上传来一声“叮咚”。
青崖看去,是江让尘的手机,他拿起来想给江让尘送,不自觉地看见了亮起的屏幕,上面是弹出来的一条消息。
“让尘,我想见你一面。”
这是谁?
心中升起好奇,他现在已经知道手机的作用,是人类社会用来沟通的工具,但是屏幕上弹出的内容,没有备注也没有头像,从能看到的内容上完全判断不了这是什么人。
青崖随手一扒拉,屏幕上就跳出来了手势密码,青崖不知道,只好作罢,犹豫再三把手机放回了原处。
江让尘正在洗澡,他还是不去送了。
与此同时,网络上的风波,最终在辞盈公司发出的最后一封律师函后告一段落,阮长宇注销了微博账号,从此不再发声,变相宣告着退圈。此情此景,穷寇莫追,辞盈娱乐不再发声,相对应地转到线下,稳扎稳打地联系律师准备证据,等待时机合适就和阮长宇法庭上见。
相应的,阮长宇的名声算是彻底烂了,他现在要承担的是比爆红时期还要猛烈百倍的攻击,就连出门也要全副武装,毕竟按照现在的态势,暴露之后被扔鸡蛋和菜叶子的可能性极大。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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