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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这章大修过,后半段完全不一样了,重新看一下】
“那个……”
安里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女,想要说点什么,但又碍于小桃在场,便不得不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他想着得等没人的时候告诉蝴蝶少女真相,他怎么说也是个正人君子,做不出来占便宜的事情,尤其是失忆的人。
安里觉得像蝴蝶少女这样好看的女孩子肯定有很多男人追求,尤其是蝴蝶少女还有那么利索的身手,她与恶鬼搏斗时飒爽的身姿,到现在安里想起来时都依然心悸。
所以……她大概失忆前是有对象的吧?想到这儿,安里心酸酸的。
可惜自己是个正人君子,做不到趁人之危占人便宜,如果可以,安里真想直接对蝴蝶说,你失忆就失忆吧,过去既然忘记了,那就向前看,就当是新生,书写新的命运。
但是安里做不出来,他带入一下,如果是自己失忆的话,一定会非常慌张,会拼命的要回忆起他从前是干什么的,然后找回记忆。
而且安里直觉认为,如果他真这么做了,蝴蝶少女心中的好感度会降到最低。
啊啊啊,真是好难啊。
“安里桑,安里桑?”
“啊,什么?”
小桃的声音将安里乱七八糟的心绪打断,他看着小桃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阿诺~我想给蝴蝶清理一下身体,如果你……·”小桃迟疑的看着安里,她心想着自己要不要干脆让安里给蝴蝶擦身算了,毕竟他们是夫妻,但是又怕蝴蝶小姐失去记忆了,这样的安排要是让蝴蝶小姐害怕怎么办。
“啊,是么,那我先出去,麻烦你帮忙照顾小蝶了。”
安里二话不说,利索的站起身离开,他将屋子门关牢后,小桃撇了撇嘴:“真是的,我本来以为安里先生是个体贴的,还想要教教他以后怎么照顾蝴蝶小姐呢,毕竟你们不会在这里常住,以后都要靠安里先生照顾你的,结果他走的这么快。”
小桃只是随口嘟哝一句,便小心的端着盆给蝴蝶擦身体。
“麻烦你了。”蝴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些日子都是小桃在照顾她,让生性温柔且喜欢替他人思考的蝴蝶很是愧疚。
蝴蝶总有一种感觉,明明应该是她来照顾别人的,而现在自己却是被照顾的那个。
“不麻烦,我这么照顾你,也是为了报答安里先生,这些日子安里先生才是真的照顾我们爷孙俩呢。”
小桃轻轻的帮蝴蝶翻身,而后用温热的毛巾擦拭她的身体,动作专业且轻柔,一点都不会牵扯到蝴蝶的伤口。
“诶?”
小桃见蝴蝶小姐一脸惊讶的模样,想了想觉得应该多说一些安里先生的事情,这样能够对蝴蝶小姐的记忆恢复有帮助,便将这些日子以来,安里先生所做的一切都说了。
“别看安里先生那个样子……噗~”说到这里,小桃没忍住笑了一声,而后接着道:“他看上去很冷酷,给人一种很精英的感觉,但其实意外的是一个非常笨拙的人。”
“一开始他看我爷爷劈柴,想要帮忙,但是却根本不得要领,别看劈柴这件事看着容易,其实也是有要领的。
安里先生拿过斧头之后,第一下根本没砍中柴火,结果第二下的时候,他不会卸力,差点伤到腰不说,而且直接把我爷爷的斧头砍崩了……气的爷爷差点跳起来打人,但又顾虑安里先生是客人,硬生生忍住了。”
“哈哈哈。”
说到这里,小桃没忍住笑得很欢乐:“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嘲笑安里先生的,但是你不知道,我爷爷当时的表情,还有安里先生那么高的个子因为做错了事情,耸拉成一团,可好笑了。”
看着小桃模仿的样子,蝴蝶也忍不住笑了,
“后来呢?”蝴蝶问。
“后来,我爷爷本来还苦恼,斧头都崩了,没有柴火今天怎么煮饭呢,但是安里先生接下来更是出乎意料,竟拿出他身后背着的剑,几下子,就将那些柴火全劈开了,当时不光是我,我爷爷都惊了。”
用剑劈柴这件事,放在这里的确是让人惊掉下巴的行为。
虽然禁刀令从明治维新开始就已经实施,一直到现在,但还是有些武士剑客会将武器藏在羽织下四处奔走,毕竟这个社会还是需要有他们这样的存在给主家干一些脏活,因此老大夫和小桃是见过剑术超绝的武士和剑客的。
但是没有谁愿意用自己安身立命的武器去干那些杂活,不是办不到,而是不能那么干。
拥有武士刀在这里是有身份地位的象征,在这个社会是武士是高于一般百姓的,不说他们对武器的保养有多么重视了,就是旁人碰一下他们的刀都会被视为挑衅,所以用自己的武器去给人砍柴?
哪个贱民敢提出来这个要求,那么下一刻就会身首异处了吧。
“现在想想可真是了不得啊。”
小桃摇了摇头,对安里先生多了个脑子一根筋的评价:“安里先生都快把我和爷爷吓死了,但是他还觉得没什么,还说,不过是把剑,趁手才是硬道理,不好用就再换一把就是了。”
没错,对安里而言,武器这种东西就是个工具,哪怕他手里的暗羽之光是他废了好大功夫才锻造出来的神器,但是神器怎么了,神器照样得拿去砍树,连砍树劈柴都办不了的东西,能配称为神器吗!
蝴蝶一愣,虽然她感觉到了安里是个很好的人,但因为对方浑身上下都蒙成黑漆漆的一团只露出一双眼睛,因此总给人一种冷酷感,反正蝴蝶一开始是这么认为的。但在听到小桃的描述,是真没想到安里竟然是这样一种洒脱的性格呢。
“那,还有吗?”
蝴蝶开始对安里产生好奇,她想要多知道一些安里的事情,不仅仅是因为她什么都记不得了所以迫切的想要收集周围的讯息,还因为,她……是真的想要了解安里这个人。
“还有啊,就是安里先生是个十分笨拙的而且坦率的人,我能看出来,安里先生做不好那些粗活,他的手虽然握剑,但是手指上竟然连一丝茧子都没有,可还是贴心的帮我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说着,小桃摇了摇头:“蝴蝶小姐,您昨天喝的粥,就是安里先生熬的。”
“呀。”
蝴蝶小小的惊呼一声,昨天的粥吃着却是很可口,没想到安里还会料理呢。
“但其实,你吃的是他熬的第二锅,安里先生一开始不会用灶台火,不仅把他一身都熏黑了不说,而且最后那粥都熬糊了,所以第一锅他自己吃,第二锅才是给你的。”
小桃看着蝴蝶惊讶的表情,就知道安里什么都没告诉她,这让小桃觉得自己一定要加把劲,好让这对夫妻重归于好!
“而且安里先生特别厉害,就在昨天,医馆里突然来了很多人来闹事,到最后还是安里先生帮我们解决的呢。”
“那他没事吗?”
听到安里和人起冲突,蝴蝶下意识的担忧,她心中极不希望安里受伤。
小桃调侃一笑,而后安慰:“别担心啦,安里先生非常厉害的剑客啊。”
“的确非常厉害啊,就是他在昨天解决了在医馆闹事的佐伊帮众吗?”
夜幕中,一个有着蓝色双眸扎着马尾辫的少年盯着坐在房檐下,细心的擦拭着自己刀刃的安里,他其实观察安里好久了,对安里的一切行为都十分好奇。
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啊,蓝瞳少年饶有兴味的笑了笑,这个浑身漆黑看起来就十分可疑的男人行为举止与这个时代的人完全不一样,而他好像也完全不在意,不掩饰自己的与众不同。
是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独树一帜?还是自诩实力强横?所以不害怕这个时代的人对他造成影响?
蓝瞳少年想要一探究竟,但他没有急着上前,而是耐心的等待着安里将自己的剑保养好再动手也不迟。
毕竟这把剑先前可是受了好大的罪呢,竟然用如半身一样的剑去砍树,这也太乱来了吧,如果不好好爱惜自己的剑的话,那把剑岂不是太可怜了吗。
所以要好好的补偿啊,得用最好的油和蜡将剑身擦得亮晶晶的才行啊。
安里擦了许久,才终于将暗羽之光的剑身重新擦得锃亮,虽然说暗羽之光是神器级别的剑,它无坚不摧的特性使得它不会和那些凡品刀剑一样,砍几剑就会卷刃,但安里还是决定好好爱惜它。
毕竟这可是自己唯一能证明自己来处的东西了。
暗羽之光漆黑的剑身会在明月的照耀下散发出淡淡的蓝色光晕,看上去十分美丽,安里欣赏了片刻后,将其收鞘,这才抬头看向屋顶。
“阁下,您已经在那里观察我许久了,可有指教?”
“指教谈不上。”
话音刚落,一个纤细的少年动作利索的跳到安里面前,安里见此讶然的挑了挑眉,他看着眼前这个清修冷静的少年,心中非常惊讶。
只因为这个少年的大半与这个时代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一身西洋装束,少年的西装短裤小皮鞋,但是左手的手臂却装备着霓虹武士的臂甲,虽然面容稚嫩但眼神极为沉着冷静。
安里看着眼前的少年,有些不清楚对方的来意,但貌似应该不是找茬的吧?
“失礼了,我叫药研藤四郎,贸然打扰还请包涵。”
“哈?”
安里第一反应是这孩子的名字好熟悉,但具体到底在哪听过他又想不起来,而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另一个少年又以一种安里无法理解的方式出现在他的眼前。
“你动作还真快啊,药研。”
如果说,药研藤四郎的出现,只是让安里觉得奇怪,那这个扎着马尾辫的蓝瞳少年,则是给予安里很大的震撼。
因为这孩子竟然穿着新选组的蓝色羽织?!没办法,这个造型实在是太经典了,百年之后的电视剧舞台剧都会出现这身羽织,安里想不认识都不行。
啊,这不是重点,这少年的打扮如果是放在一百年以后当然没什么,可这里虽然是个平行世界,但是这些历史还是大差不差的,箱馆战争才过去十多年吧?新选组的那些人都已经被清算了,可是现在出现在安里眼前的少年还穿着这个标志性的羽织……
这不就相当于贴脸开大吗?这孩子胆子够肥的啊。
“啊,看你的样子,你显然是认识我的啊,不,应该说,你认识我这身行头。”
蓝瞳少年的五官比起药研藤四郎的清冷更显柔美,他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对着安里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
“你好啊,我叫大和守安定,我已经观察你好久了,本来想要先出来和你打招呼,却没想到药研的动作比我快。”
“二位先生,你们好。”
安里对两位突如其来的访客点了点头,说真的,他一点都摸不清这两个奇怪的家伙到底是来干嘛的,反正安里想要赶紧将这两个家伙打发走,原因无法,这两个小哥实在是太惹眼了。
尤其是这个叫大和守安定的男孩,真是白瞎这个名字,就冲他这身打扮,就一点都不安定。
安里非常怕这的治安官发现这两个特立独行的小子,他们两个被抓走坐牢倒是没什么,但不能让他们连累到康夫先生啊。
康夫先生就是这家医馆的老大夫,安里称呼他为康夫先生。
“嘛,不要这么警惕嘛,事实上我们并没有恶意。”
大和守安定自然察觉到了安里的态度冷淡,他对此不介意,应该说大和守安定只在乎自己的任务和目的,而其他人的情绪并不在大和守安定的考虑范围内。
“我们只是想要向安里先生了解一些情况而已。”
“什么?”
安里认为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这两个陌生人在意的地方,他谨慎的看了大和守安定一眼,随即对药研藤四郎道:“如果是我能帮的地方,我会尽量配合,但也请你们二位的动静不要太大。”
虽然才一个照面,但是安里已经看出了,这二人之中,真正讲道理的人是那个看上去更加冷淡的药研,而这个叫大和守安定的男孩,虽然看上去笑眯眯的,但其实内里极为冷漠自我的。
“请不用担心,我们并非不讲道理之人。”药研藤四郎的话算是做了保证,而一旁的大和守安定见此,轻笑一声自嘲道:“诶呀呀,看来我是被讨厌了呢。”
大和守安定耸了耸肩,随即道:“那既然如此,接下来得罪人的话,还是让我来说吧。”
看着大和守安定忽然沉下去的目光,安里眉头微挑,同样认真起来。
“呐,安里先生,您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吗?”
没想到上来就是王炸啊。
“对。”安里点头,毫不犹豫的承认了:“所以,你们两个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怪不得安里觉得这两个少年身上到处充满了违和感,能一眼就判断出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就说明他们两个也不是吗?
“答对了,但是不全对,因为我们不是人。”
“安定。”
药研藤四郎轻斥一声,眼神有些无奈,随即他对安里歉意道:“十分抱歉,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安定的性格变得非常跳脱。”
或许是因为这个时代是最接近冲田总司还活着的时间吧,大和守安定曾经身为冲田总司的佩刀在这个时代会变得情绪非常激动。
“事实上,我们到此是因为察觉到了历史的波动。”
“波动?”
安里听着药研藤四郎的话,心中对这两个少年的危险评估急剧升高。
总而言之,这两个少年不是人,是从历史名刀之中产生的刀灵,哦,这里叫付丧神,为了维护历史所以来到了这个时代。
“你们的意思是,在我的身上出现了历史的疑点对吗?”
安里看着药研藤四郎摇头否认:“我并没有做什么不妥的事情,也没有打算改变已知的历史,因此我认为我们不会是敌人。”
“安里先生。”
大和守安定忽然轻轻的叫了一声安里的名字,这个看上去非常好说话的少年一直在笑,但眼神中却充满了看透一切的冷冽。
“你在说谎哦。”
大和守安定看着陷入戒备的安里,手慢慢的搭载了他腰间的刀鞘上。
“你其实知道一些什么,但却选择了隐瞒,这并不是明智的选择,要知道,如果因为你的行为导致了历史被篡改的话,可是会引起非常可怕的事情的。”
“哈。”
安里发出短促的笑声,带着无尽的嘲讽。
“篡改历史?这帽子扣的可不是一般的大。”
安里看着两个非人少年,耐心解释道:“历史如果真的能够改变,那么也称不上是历史了。
能够被称之为是历史节点或重要变革的时间点,都是因为成千上万的民众,靠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发展,由此推动社会规章的改革,进步,由此才能产生会决定万千生命命运的改变,这是人类发展的变迁史,是社会必然发生的事件。
我不否认有些重要事件的决策权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的,也不否认会有一些惊才艳艳的天才,在某一天看似无意的举动,会让历史走向另一条谁也无法想象的道路,但我可以肯定,我不是那个人。”
说着,安里非常诚恳的对两个少年道:“因此,我想你们找错人了。”
“安里先生。”
药研藤四郎看着安里轻声道:“您一直用语言视图混淆我们的目光与判断,同时,您也不应该轻视我和安定的力量,事实上,我们前来找您,只是想要向您了解一个人……”
安里的眼神开始阴沉下来,他握着暗羽之光的越发用力。
“唰——”
暗羽之光顷刻间出鞘,划过一抹美丽的蓝色光晕,药研藤四郎面无表情的偏头,他侧脸处有发丝散落而下,都是被暗羽之光锋利的剑气所伤。
药研藤四郎对上安里阴沉的眼神毫不退让,他继续道:“那位,您满打满算认识不超过10天的夫人。”
“呵,小鬼。”
安里轻嗤一声,剑回鞘。
“你们回去吧,别再来了。”
药研藤四郎摇头拒绝:“可是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历史改回正轨。”
“看来我先前的话你们根本没听进去啊。”
安里蹙眉,看了眼两个少年后又了然:“也是,你们是付丧神?那显然你们不太懂的人类的思想。”
“那我就再明白的给你们解说一遍,当我,以及你们,脚站在这个时代的土地上的那一刻,历史就已经改变了,如果你们守护的是人类的历史,那么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人类的史书非常的务实,它只会短浅而冰冷的记载万众瞩目的事件,它不会浪费笔墨将芸芸众生的鸡毛琐碎完全归档。
而且就算是历史真的能改变,那么它也完全能够合乎情理,你不可能要求命运就和写剧本一样,可圈可点的完全按照书面写着的那般上演。
所以你们完全不用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我只是一个浪人,打算带着重病妻子到处求药的可怜人而已。”
“那看样子,我们完全没法沟通了呢。”
比起药研藤四郎的想要平静理智的解决问题,大和守安定则是更加干脆,他笑着拔出了自己的刀,看向安里。
“抱歉了,我们也是公务在身,请您见谅了。”
“见谅不了。”
安里同样拔剑,他眼中杀气腾腾。
真不愧是工匠精神的产物啊,一群脑子不会拐弯的犟种。
从这两个家伙开口,安里就知道,他们是冲着蝴蝶少女来的。
安里回想一下和蝴蝶少女初遇时的状况就能猜出,如果当日自己没赶到的话,蝴蝶少女就会被那个鬼吃了,而这就是眼前两个榆木脑袋所说的改变历史。
但那又如何,人我都救了,还能让眼前这两个二百五把人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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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时间线改了一下,改成19世纪末,20世纪初了,这个时间可以同时综合一点其他的作品,这样就能规避正史了。
因为一些原因,这章和下一章都重新写了,没办法,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