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前夫强取豪夺

作者:风雪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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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宋砚昔脚步轻快地来到了岳氏书铺。

      岳掌柜见是宋砚昔来了,笑着打招呼:“宋女郎今日有什么喜事吗?”

      宋砚昔平日脸上便挂着笑,今日的笑意更深。

      宋砚昔摇摇头,“岳掌柜,上次的话本子我尚未看完。”

      “宋女郎来得巧,今日又送来了下一回。”

      宋砚昔眼睛亮了,只觉得今日一切都很美妙,“竟是这般巧。”

      岳掌柜笑得神秘,“是啊,女郎赶得这般巧,想是与浔阳小生有缘呢。”

      浔阳小生便是《浔阳旧闻》的作者。

      宋砚昔只觉得岳掌柜今日格外热情,又朝他笑笑。

      不过岳掌柜说得不错,她与那浔阳小生倒真是有缘。前几日她丢失了舒夫人留给她的玉环,那是舒夫人离世前亲手交给她的,她最珍视的遗物。她闷闷不乐了好几日,直至府中小厮帮她寻到了那本《浔阳旧闻》。书中主人公虽然一生颠沛流离,但不改初心,只专注自身修炼,最后成为隐士高人。宋砚昔被主人公的精神打动,这才看开,平静地接受了失去。

      不止如此。
      宋砚昔觉得浔阳小生的文风十分熟悉,像极了此前风靡一时的桃花小生。桃花小生凭借一本《桃源记》为众人所识。

      一年多前,宋砚昔的母亲舒夫人去世了,又逢兄长宋承殊离去,她颓靡了好一阵。宋砚昔整日郁郁寡欢,宋知县多番安慰也于事无补。无奈之下,宋知县只命人送了一筐书来,其中便有《桃源记》。

      最终宋砚昔靠着一本“不入流”的话本子熬过了那段最黑暗的时光。

      不过两人只是文风相似,未必就是一个人,或许是浔阳小生刻意模仿桃花小生也未可知。宋砚昔对此不感兴趣,便没有搭茬。

      付过钱宋砚昔便离开了。

      “宋女郎,宋女郎。”

      宋砚昔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过头,看见卖花的小贩急忙向自己走来,“出了何事?”

      小贩笑着摇摇头,“只是想拜托女郎一件事。”

      “何事?”

      小贩掏出铜板,“将这钱转交给方才那位郎君。”

      宋砚昔疑惑道:“这是……”

      “这是白日在我身边那位小郎君的,听闻女郎与他有亲,还请劳烦女郎帮我把这钱还给他。”

      “白日的郎君?”宋砚昔皱着眉,“可是那个比我高一头,白衣的瘦弱郎君?”宋砚昔比划着。

      花贩笑笑,“就是那个俊俏的郎君。”

      “他何时与我家有亲了?”宋砚昔睁大眸子。

      “这……上一次女郎在我这边买了花,他自己说他与县令家有亲的。”

      宋砚昔低头,想到第一次遇见他那日之后,她确实是买了花的,宋砚昔似是想起什么,“他怎么说的?”

      “他只是说他来投奔亲友,听亲友提起他家与宋府有亲,特去拜访。”

      胡说八道!
      “我怎么不知我家与他有何渊源!他又拜访到何处去了!”

      花贩头一次见宋砚昔这么生气,“他看着与女郎同岁,想是两边断了联系,多年未见,不认识女郎也不是什么奇事。”

      花贩不知其中的弯弯绕绕,宋砚昔也不解释,只是一双眼睛透着寒光。

      小贩想着二人说过的话,惊呼道:“但……却是我将女郎的身份说了出去。”

      宋砚昔恢复冷静,“你是说,上元节那日,他就已经知道了我是谁?”

      花贩子点点头,“在他买花时,我提到了女郎。”花贩见宋砚昔一脸疑惑,将那日二人的对话和盘托出。

      宋砚昔终于意识到早在二人第一次见面时,他便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既如此,他说的“不知女郎家在何处”亦是诓骗她的。他定是一早就打听了宋府在何处,那日便是冲着宋府去的,他却对她说她说不知道。

      他终究还是骗了她!

      花贩见宋砚昔面色不虞,也在不敢说请托的话,又沿街叫卖去了。

      宋砚昔从怀中掏出那枚玉环,手心的白玉环温润剔透,似乎还带着他的体温,宋砚昔却觉得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宋砚昔咬牙切齿,平生从未有人将她骗得团团转!

      她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

      江辞流知道自己的奸计得逞,宋砚昔终是上了钩,所以这两日他并不急着去宋府拜访。

      因为他不急,急得便是旁人。

      想到那日宋砚昔绯红的脸庞,江辞流忍不住勾起嘴角。

      江辞流将自己关在客栈整整七日,《浔阳旧闻》总算是进入到了收尾阶段。他本想着写完再去宋府拜访,但这两日他苦思冥想也无从落笔,若由着他写,恐怕要耗费十天半个月,他可等不了这么久的时间。

      宋砚昔若是忘记了他,他便功亏一篑了。

      这日他收拾齐整,镜中的他面颊略微凹了进去。这几日笔耕不辍,从天不亮写到半夜,身形又瘦了几分,倒是又添了几分病弱的模样。

      这样最好。

      来到宋府,江辞流轻轻扣了几下宋府的大门。

      门房开了门,江辞流还没说话,门房便认出了他,“郎君来了,还请进。”说着侧着身,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

      江辞流没想到自己这般轻而易举地进到宋府。

      江辞流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宋知县可是回来了?”

      门房没有说话,只是看了江辞流一眼。

      江辞流很识相地闭了嘴。

      走了几步,又有小厮迎来。江辞流跟着小厮穿过回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宋府的布局。穿过门廊,宋府的前院是一个花园,眼下正值冬季,有几棵红梅倒是开着,略一扫眼,嫣红满树,傲然绽放。江辞流收了眼,他没有心情欣赏美景,他在想稍后要怎么样才能不动声色地提到宋砚昔。

      宋砚昔落水一事,知县肯定是知道的。怕是连那一堆瞎话也是宋知县提出来的,若是这样的话,他要怎样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让宋县令将宋砚昔许给他呢?

      江辞流只觉得这事十分棘手。

      不过片刻,二人便到了。

      屋内有两排书架,上面陈列着各色书籍,江辞流一扫而过,却扫到一本《桃源记》。

      江辞流不可置信地望了过去,眨眨眼,视线依旧清晰,果真是《桃源记》。

      这下却出乎江辞流的意料了。

      江辞流依依不舍地转了视线,书架前方又置了一张桌案,案上摆着文房四宝,墙上挂着一幅画,一幅字。江辞流瞟了几眼,却还是未猜出那两幅字画是谁所做。

      江辞流知道,这便是宋知县的书房了。

      “郎君请便,知县稍后便到。”

      江辞流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点点头。

      小厮离开之后,又有侍女推开门。

      江辞流打量了一下侍女,侍女却是一丝不苟地上了茶,连看都未看他一眼。

      七品县令家的侍女竟然比侯府的侍女还要懂规矩,江辞流十分意外。

      江辞流抬手,饮下一盏茶。

      直至一盏茶见底,宋知县也没有到。

      江辞流依旧挺直腰板坐在椅子上。

      片刻后,侍女来为他添茶,照旧一句话都未说。

      江辞流看了她一眼。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是没有人来。

      屋内燃着火盆,日头已升起,丝丝缕缕的日光透了进来,平添了一丝燥热。

      不知又过了多久,侍女又来添茶,可杯中的茶却是满的。

      侍女默不作声地为江辞流新换了一杯热茶。

      江辞流袖下的手轻攥成拳。

      流云阁,宋砚昔的院子。

      “他可问你什么了?”宋砚昔板着一张脸问道。

      霜降拧着眉头,“不曾,我每去为他添茶时,他只是淡淡扫过一眼,旁的什么也没有说,这次却是连茶都不吃了。”

      宋砚昔冷哼一声,“不知便不吃,不问便不问,你记得为他添茶便是了,我就不信了,他今日便不张嘴了!”

      几杯热茶下肚,就算他再如何镇定自若,也该去如厕才是。

      想到江辞流将她蒙在鼓里,像耍猴一般糊弄她,宋砚昔便气不打一出来,她也要煞煞他的威风才是。

      眼见日头中上,江辞流知道自己已经枯坐了一个上午。

      那个侍女依旧隔着一段时间为他来添茶,甚是守时。

      江辞流心中冷哼,他自然猜到了这些事情都是宋砚昔吩咐的。

      直到这时他才真的动摇了:难不成宋知县真不在府上?
      若是在的话,怎会允许宋砚昔这般戏弄他?

      门开了,霜降又端着茶进来了。

      江辞流张了嘴,“宋知县可在府上?”

      霜降终于看向他,“知县稍后便到。”

      江辞流依旧笑着点了点头。

      霜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霜降回到流云阁。

      “如何如何?”

      听见开门声,宋砚昔连忙追问。她也十分不好过,为了戏弄他,她的心怎么也静不下来,在屋内东转转西晃晃,一个上午也没忙出来个所以然。

      “那郎君张嘴了。”

      宋砚昔双臂交叉在胸前,“他可是问了爹爹?”

      霜降点点头。

      “哼,凭他这种骗子也也想见我爹爹,我这将他赶走。”

      “女郎……”霜降连忙张嘴。

      “不必担忧我,爹爹那边我自会亲自解释。”

      霜降摇摇头,却是不知这位郎君做了什么要紧的事,才惹得自家女郎这般不快。

      宋砚昔不由加快脚步,稍微用了些力气,推开书房的门。

      那边江辞流听到动静后便站起了身,一脸惊喜,“宋知县……”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冷冰冰的俏脸。

      江辞流愣了一下,朝着宋砚昔的身后瞧了一瞧,“怎么会是宋女郎,宋知县呢?”

      宋砚昔皱着眉头看着他,“你竟然还在我面前装!”

      江辞流无辜地眨了眨眼,“宋女郎在说什么?在下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宋女郎,女郎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一早便知我是何人,不是吗?”宋砚昔朝着江辞流的方向走了两步,仰着脖子,步步紧逼。

      江辞流退了两步,垂下眸子,不紧不慢道:“在下不知道女郎在说什么。”

      宋砚昔见江辞流不承认,心中怒极,拿出自己的玉环,“这便是你的阴谋吧?你一早便知我是谁,或许也打量着我紧着这物,所以直到最后才还我,好让我对你感恩戴德!”

      江辞流终于收了笑,又往后挪了一步,“原来女郎故意冷淡在下,便是起了这个心思?”

      这是宋砚昔第一次在看见江辞流板起脸。

      “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你休要颠倒是非!”

      “女郎心中所想,我又怎么会猜到?我与女郎并不相熟,如何得知这物对女郎有多重要?这一切不过都是女郎的凭空臆想罢了。”

      宋砚昔愣住。

      “在下曾拜访府上,却被门房拒之门外,想来是知县的府上门槛高,等闲人是不能进来的,我又如何将这东西还给女郎?”

      宋砚昔皱着眉,“你在胡说什么,我家门槛如何高了,你怎么能这般说,你给我将话说清楚。”

      江辞流方要张嘴,霜降却进来了。

      宋砚昔见霜降频频朝她使眼色,知道其中有事,便对江辞流道:“家中有些急事,还请阁下稍候片刻。”

      江辞流嘴唇紧闭,眸带三分寒意,“我出来甚久,也该回去了,既然县令不想见我,我告退便是。”

      “我爹爹并未在府上。”

      “宋知县未在府上,女郎还邀我拜访,岂不是故意戏耍我?”

      宋砚昔语噎,方要解释,一旁的霜降却拦住了宋砚昔。

      “女郎。”霜降皱着眉,眼中满是焦急。

      江辞流不理会主仆二人的对话,冷着脸行了一礼,“告辞。”

      宋砚昔看他利落的转了身,白袍掀起凛冽的风,透着一丝决绝。

      江辞流冷着脸出了宋府,照旧守在街角。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宋府的门又开了,出来的人依旧是那个华服老者。

      门房脸上依旧带着谄媚的笑。

      江辞流眸子幽深阴鸷。

      说什么不在,到底是看不起他罢了,如今连她也来戏耍他。

      江辞流咬碎银牙,总有一天他要挨个讨回公道。

      好不容易打发走张县尉请来的媒人,宋砚昔只觉得自己精疲力尽。

      张县尉与与宋凛一齐在衙门共事,纵然宋砚昔不情愿,也只能派家中的管家客气地将人打发了。

      为了拒绝媒人,宋砚昔一直对外称病。想来对方会因为她身体的缘故断了念想。

      宋砚昔喝了一口茶,稳定了心绪,想起江辞流说的“拒之门外”,又命人将那门房叫了来。

      “女郎有何指教?”

      “我且问你,今日来府上拜访的郎君,他此前可来过?”

      “来过的,上元节那日来拜访知县。”

      宋砚昔没等他话说完,又问,“你是如何答的?”

      门房愣愣道:“小人照实回答,只说知县不在,近些日子都不在。”

      这些都是实话,这下宋砚昔却有些摸不清了。

      他那番话分明是极其无理,他又是如何镇定自若理直气壮说出口的?

      宋砚昔向来是个藏不住事的,她不知江辞流有什么误会,无论如何,她一定要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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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1星期前 来自: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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