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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059 开棺作证
苏玉说:“刘公子,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刘范平面色微沉,真是给你脸了啊,竟然敢拒绝他刘范平?!
是不是他装好人装得太像了,才让苏玉这个乡下来的丫头不把他放眼里?他刘范平看上的女人,不管是温言软语诱骗还是威逼恐吓,总之都得乖乖跟了他。
刘范平刚想发怒,苏玉又说:“我回去大病了一场,烧得人都迷糊了,喝了好多药都不见好,眼看着人都要烧没了,本家大人只好把我死马当火马医,找了村里的懂那个的来看……”
苏玉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懂‘那个’的你知道吧,就是村里神神叨叨的那些人,神婆来了说有人一直跟着我……我要吓死了,我只是跟你出去看了花,总么就被跟上了呢……思来想去,想是她不愿意我跟你相处……刘公子,我害怕呀。”
苏玉面不红心不跳,小故事张口就来。
刘范平面上的怒气一下子消了下去:“你的意思,你是因为害怕才不敢和我相处的?”
苏玉点点头:“你前头那个娘子……我看她是对你仍有情有义,做鬼也不想放下你……”
这话说得,刘范平摸了摸裸露在外的脖颈,感觉冷飕飕的。
“这事没处理好,我是万万不敢和刘公子再接触的。”苏玉说,“我虽是个乡下姑娘,没什么文化,但是也知道君子不能夺人所爱。既然你前头那个娘子还想着你,我,我还是算了吧。”
刘范平犯了难,那日回家之后,他也烧了一场,好了之后他叫了道士来做法,连做了七日的法事,他才觉得家里干净了。
家里干净了,他又有精气神了,才来找苏玉。正因为他也烧过,所以不觉得苏玉这一番话是推脱拒绝的说辞,只觉得苏玉和他同病相连,被那脏东西缠上了。
饶是刘范平再不信鬼神只说,此刻心里也犯了嘀咕。
可难道他要因为一个死去的贱人就不娶新的了吗?
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前头那个媳妇若是真有这么大能量,又怎么会死呢?
“玉妹妹……”
苏玉忍不住作呕,才认识几日,就这样叫她了?不过就算她和刘范平认识几千日,被他这么叫,她还是会作呕。
“我已经做了法师,想来她不敢再来打扰我们了。”刘范平斟酌着说了出来,其实家里做法事,他没让任何人知道,就连来做法事的道长他都再三警告不准说出去。
但是他愿意告诉苏玉,以此希望他能宽慰她。
苏玉忍者恶心:“不不不,我不敢。刘公子,这事你没处理好,就不要来找我了。”
刘范平为数不多的耐心快要消耗没了,他面上带了不耐:“你希望我怎么处理?我已经找了道士,你还想叫我怎么办?”
苏玉蹙眉,颇为难的样子:“刘公子,我倒是有个法子……唉,这法子一般人不会干,不说也罢!”
“你且说来听听。”刘范平道。
“你前面那个娘子明显就是心有怨气活不甘心才迟迟不肯离去……我听人说,只要开棺,做一场法事,再让人往棺里放一些东西,就能保证她不再找事。”
苏玉说完,观察刘范平的神色,见他并没有反感,而是流露出了认真思考的神色,苏玉又说:“只说是为了祖宗基业,才开棺重新安葬的……”
活着的人为了发达,常常会给死去的人迁坟,这倒也能说得过去。
“就说风水大师说了,前头那个娘子的坟墓位置不好,要另找地方……既然如此,一个也是开,两个也是开,不如把前头那几个娘子的一并开了吧!”
刘范平转头看向她:“怎么前面的你也怕?”
苏玉叹了口气:“我是想和刘公子长长久久的,就怕前面几个姐姐不答应。”
刘范平愣了下,随后哈哈大笑:“开!全都开了!”
其实,他私心是想,一个开了是开,四个开了也是开,不如一股脑全开了,放上镇压的东西,让她们四个长长久久的老老实实的在地下呆着,永远别想上来闹妖蛾子。
省得开了一个,剩下三个也闹。
“我这就去找风水大师商量开棺的事情!”刘范平兴冲冲道。
“哎,开棺时能不能叫着我?我被前头那个娘子吓傻了,非要亲眼看见大师把东西放进去才能安心。”苏玉道。
“好,等商定好了日子,我就让人来找你。”刘范平大踏步走了。
苏玉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噙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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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刘范平来接她。
苏玉带了帏帽,只身一人坐上了刘范平的马车,她端坐在马车上,刘范平看着她笑,笑得□□又恶心。苏玉如同害羞一般绞着手指:“等这是办妥了,你让人来商量咱们的事情。”
“哈哈哈——那是自然!”刘范平笑完,话头又一转,“去年我爹叫人来说亲,媒婆说你不愿意,你为何现在又愿意了?”
“你名声不好。”苏玉言简意赅。
刘范平被噎了一下,面色不大好,苏玉又说:“可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是世间少有的儒雅公子,想必时坊间以讹传讹,误会公子了……”
刘范平被说的心花怒放,谁不愿意被夸呢?更何况自己的人又是他迫不及待想要娶回家的女人,他更高兴了。
“你跟那些无知妇人不一样,你很有生意头脑,等咱们成了亲,一定能把吉祥酒楼越做越大。说不定,到时候镇上装不下吉祥九楼的名气,我们还要把酒楼开到县城呢!对了,与我成亲后,你那鱼塘就交给下人管好了,你再也不用辛苦喂鱼,不用辛苦开铺子了。到时候,只管当个享福的少夫人就好了……”
苏玉心里冷笑一声,好家伙,已经把她的鱼塘看成是自己的了吗?脸真大啊!说得好听,鱼塘让他的下人管理,那不就是把苏玉本人架空了吗?
不用喂鱼不用开铺,同时也没收入,在一方四角田地里,死活全仰仗男人。
苏玉隐去心中的厌恶,羞涩一笑:“那真是再好不过,我可过够了乡下的苦日子了。”
刘范平又是一阵畅快笑意。
到了刘家祖坟,到时已经摆好翔安等着了,在一片烟雾缭绕肿,刘范平和苏玉下了马车。苏玉没有上前,只是看在不远处看着。
刘范平大步过去,跟道士说了什么,那些道士手中念念有词,拿着桃木剑挥舞了一阵,跳了一些苏玉看不懂的舞蹈,做了一些苏玉看不懂的动作,念了一些苏玉听不懂的词。
过了一阵子,青烟散去,刘范平命人开棺。
苏玉向后看了一眼,隐隐能看到一些人隐藏在雾气和树叶间。其实不注意看看不见,只是她心有所感,才能看见。
“开了!”
苏玉大步走过去,第一个开的就是刘范平的第四个媳妇——孙小河的姐姐。
苏玉没有上前看尸身的样子,只听见道士叮叮咣咣往里面放了一堆物件,棺材四壁贴满了符纸,四角放了铜钱木剑,又放了索魂瓶,还在尸身的嘴里压了东西,最受脸上盖了能镇住魂魄的青面獠牙面具。
道士向刘范平再三保证,这样一番操作,这里面躺的一定能安息。
刘范平很满意,心想都这样了,不管什么样的厉鬼都不可能再爬上来害人,他刘范平生前任意玩弄的人,死后也能任意玩弄。
死了还找事,真是闲死得不够死啊。以后永世不得超声做个孤魂野鬼吧!
刘范平嘴角压着冷笑,命人把剩下三幅棺材也开了。
仆人叮叮当当一顿操作,三幅棺材打开,刘范平看都懒得来看一眼,三幅棺材里的人于他来说,太过遥远,已经遥远到他已经记不起来她们的样子。
或许曾经鲜活过,但如今都成了一样的一推烂泥白骨。
“刘公子,如此大费周章,所为何事呢?”
树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刘范平心中一惊,一个穿官衣,带官帽的中年男人从他身后走了过来,迷迷蒙蒙的雾气中,还来了许多官差。
“接到苦主诉状,刘范平性情暴虐,施暴害命,害锝妻子孙氏颈骨、头骨碎裂,气绝身亡。今日本官前来,就是为民做主!”
刘范平按着官差,叫道:“纯属污蔑!你们有什么证据?!”
“棺都开了,只需要仵作一验便知。仵作,还不过去查验!”县丞一声令下,便有两个提箱子的人往棺材里冲。
刘范平岂会让人去验尸,命令家丁去拦,但全都被县丞带来的人抓走了。
“谁敢阻挠本官办案,本官把他送进大牢!”
最后,刘范平也被两个关差压住了,动弹不得。
孙小河跪在她姐的墓地旁,哭得一塌糊涂。
“阿姐,阿姐,青天大老爷来了!有人为我们做主,有人为我们做主了!”孙小河哭得伤心,几度晕厥,苏玉上前,把他拉了起来。
“一会儿官差肯定会问你话,你要好好的,才能给你姐沉冤昭雪。”
刘范平看着苏玉,忽然明白了:“你,你,竟然是你这个贱人!是你告诉他们今日开棺的对不对!”
刘藩平骂骂咧咧,嘴上特别不干净。
孙小河跑过去,愤恨地看着刘范平,他已经没了亲姐姐,绝不允许再有人出言侮辱帮过他的姐姐,他一拳砸在刘范平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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