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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火车上有大量的硫磺?
学理工科的人都知道,硫磺,硝石,还有木炭,这三样是古代用来制造烟花爆竹的。
一硫二硝三木炭,这口诀谁都知道。
该不会火车上也有大量的硝石和木炭吧?
樊盈苏皱了皱眉,这事得去看看。
她在心里说:祖宗,请您带路,我去看看存放硫磺的地方。
结果硫磺是带在人身上的。
越往北上天越冷,火车里的乘客全都穿上了棉袄。
有的棉袄打满补丁,有的棉袄薄薄的一层,这是穷人家穿的。
至于干部和工人,身上穿的棉袄虽然不是新的,但没几个补丁,有些从缝折的线口就能看出新往里填了棉花。
穷富分明。
樊盈苏打量着眼前这几个衣着破旧的男人。
就这样看,只看到几个面容憔悴的老农民,粗糙开裂的双手,薄的不能再薄的破棉褂子,连身长袖的外套都没有,可怜呐。
谁又能想到这几个人之所以空没有袖的褂子,只是为了放便贴身藏硫磺。
好人家谁会把硫磺藏在自己身上?
这么大的火车,难道还放不下上百斤的硫磺?
这是想搞事啊!
徐成璘呢?
在樊盈苏找徐成璘的时候,徐成璘也在找她。
“厕所那边没看到樊医生,”贺观山说,“她该不会被人贩子给拐走了吧?”
徐成璘皱了皱眉:“我去找,你把这事告诉……”
他话还没说话,贺观山看着他的身后眼睛忽然一亮,他猛地一转身,果然是樊盈苏回来了。
“你去……”他刚想问樊盈苏却哪了,没想到樊盈苏却反过来问他。
“你去哪了,我找你有事啊,”樊盈苏一边说一边往下扯他的手臂,“你弯下腰,我有话要告诉你。”
贺观山一看这情形,悄没声地就要往外走。
怪不得方拓那小子会说樊医生是团长的对象,就这样子,确实很像。
结果他才刚走了两步,肩膀上忽然搭上了一只手,他回头一看,对上了徐成璘那深沉的眼神。
才刚解散没一会的七人小团队,这会儿又聚在了一起。
“团长,这消息可靠吗?”章锋问,“现在不比战争那会,炸火车对他们来说总得有个原因。”
“会不会是因为西沙那边?”苗明厚猜测到,“最近越猴那边动静确实不小。”
“不像,因为西沙,炸北方铁路……”贺观山刚想摇头,却忽然一顿,“声东击西?”
“现在首要的是要在火车上找出来易爆品,”石国胜说,“可这事难度很大。”
首先要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确认对方的人数,就这件事就很难做到。
“他们把硫磺藏在身上,我们一不知道他们的具体人数,二摸不准其它两样东西的存放点,一旦我们去找硝石和木炭,很容易打草惊蛇,”覃百新摇头,“我们加上团长一共才七个人,这事有点难。”
方拓接着说:“最重要的是要保护这节车厢乘客的安全,万一他们狗急跳墙真点火炸车……”
“团长,”苗明厚看向徐成璘,“请下指示。”
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打算豁出一条命也不能让敌人炸火车。
“樊医生说能帮我们找人,”徐成璘边说边往旁边移了一步,露出站在门外的樊盈苏。
“什么?”方拓跳了一下,“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能让樊医生来做?”
“就是啊团长,”覃百新也反对,“樊医生手无缚鸡之力,她……”估计后面的话不怎么好听,他没说出来。
徐成璘却是看向樊盈苏:“樊医生的意思呢?”
樊盈苏笑笑:“我就是去把整节车厢走一遍而已。”
“走一遍?”覃百新问,“走一遍就能找出人来?”
这怎么可能呢。
“不要小看了樊医生,”徐成璘扫了战友们一眼,“硫磺就是樊医生找出来的。”
方拓好奇地问:“樊医生怎么找到的?”
“她闻出来的,”徐成璘用欣赏的眼光看向樊盈苏。
“我们樊家是中医世家,”樊盈苏家里虽然不学医,但樊家其他亲戚大部分都是医生,有些家传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樊家学医从辨认药材开始,一看二闻三摸。”
方拓问:“这是口诀?”
“也算是,”樊盈苏点点头,“我们樊家所有学医的,对于中草药材最开始是用眼睛辨认,然后是拿布条蒙着眼睛闻气味来辨认,最后是把眼睛鼻子都蒙上,只用手摸来辨认,这是樊家认草药的基本功。”
“这还是基本功,”方拓对什么都很好奇,“除基本功之外的呢,还有什么?”
“尝和辨,”樊盈苏说,“尝一口煮过的药汁,说出是用什么草药煮的,辨是最难的,把所有草药剁碎煮水,然后再辨别药渣说出都煮了什么草药。”
这下别说方拓惊讶,就连其他人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些你们樊家学医的都会?”方拓震惊。
“我不会,”樊盈苏摇头,“我就只学到一看二闻,至于拿手摸草药辨认……刚学了个开头。”
“啊,你……”方拓挠挠头,“嗐。”
除了一声叹气,没其他的办法。
但覃百新还是有点不放心:“大量的硫磺能闻出来,可是硝石和木炭又怎么能闻出来?”
“我不找硝石和木炭,”樊盈苏说,“他们既然是团伙作案,那之前肯定都接触过硫磺,我只要找出身上有硫磺味的人……”
“对!”石国胜一拍手掌,“只要我们把人一个个都悄没声地把人都给抓了……”
“三等功跑不了,”方拓接话。
“你小子就知道功勋,”贺观山笑了他一句。
“我想拿功勋为樊医生换在驻地当医生的机会,”方拓抿抿嘴说,“樊医生这么厉害的医术,一定可以救很多人。”
之前徐成璘对他们说把樊盈苏带到驻地是给她找对象的。
进出驻地都有人排查,就更别说在驻地当医生了。
方拓看看樊盈苏:“樊医生以后嫁给驻地的军官就能当医生了。”
“对啊,”石国胜也说,“嫁到驻地,以后就是驻地的医生了。”
章锋看看他们:“人家樊医生能嫁去北京城,为什么要嫁到驻地去,冬天大雪封山啥都没有,没有姑娘愿意嫁过去。”
“没事,嫁人这事我不急,再说了,”樊盈苏语出惊人,“我以后不当医生了。”我是去驻地避难的,不是真去找对象的。
“啊?!”方拓目瞪口呆,“你不当医生?你这么好的医术不当医生那要做什么?”
“要你操这心!”贺观山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徐成璘看看樊盈苏,然后说:“我陪着樊医生走一遍车厢,你们分开跟着我们走,看我手势,注意隐蔽注意百姓安全。”
苗明厚说:“团长你们也注意安全。”
徐成璘对他们点点头,带着樊盈苏转身走了。
他边走边对樊盈苏说:“你一定要跟紧我。”
樊盈苏点头:“好。”
其实她真就是去走一遍整节车厢,靠气闻辨认的人也不是她,而是祖宗。
看着在前面飘着的祖宗,樊盈苏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樊盈苏你厉害了,都敢给祖宗指使活儿了。
火车车厢里乱糟糟的,又因为天气冷,但坐久了的乘客总是趁乘务员不在就在车厢里溜达走动,多活动才不会觉得越来越冷。
徐成璘带着樊盈苏和这些人侧着身体擦肩而过,樊盈苏有时会停下来缩着脖子扯一下衣领,徐成璘立即就会过来帮她整理包着头发的方巾。
樊盈苏低着头,徐成璘边帮她整理方巾边听她低声说些什么,然后徐成璘就会暗中做手势提醒一路跟过来的战友。
走完一整节车厢,祖宗闻出九个人身上有硫磺味。
这九人里有男有女,单从外表看,根本就看不出他们准备炸火车。
回到敞开的隔间,徐成璘叮嘱樊盈苏:“你在这里坐着不要走开,我对乘务员说车上有车匪,他们会帮助我们关押歹徒,这段时间你不要出去,还有,你自己注意安全。”
“放心,我绝不会乱跑的,”樊盈苏保证。
但她不乱跑,那些歹徒却是长着脚的。
可能是因为同伙一个接一个没了踪影,这歹徒心里察觉,于是往卧铺这边蹿了过来。
樊盈苏才刚刚跟着祖宗去辨认过这伙人,现在一眼就看出这人是要炸火车的同伙。
跑这来了?!
樊盈苏左右看看,其他乘客都在躺着,谁也没留意过来的这家伙是个准备炸火车的。
这是准备狗急跳墙?
樊盈苏右手无意识地搓着衣角,然后在心里喊祖宗:祖宗,救命。
一喊祖宗,祖宗就出现。
祖宗问:【何事喊救命?】
樊盈苏让祖宗看前面那个鬼鬼祟祟的人:祖宗,这人出现在这肯定不怀好意,能不能请祖宗扎他一针,让他昏过去。
祖宗扬起了那大袖:【银针先拿在手里。】
樊盈苏连忙低头把银针从衣摆里扯出来,然后盯着前面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
这男人估计在躲着什么人,一路走一路回头看,每经过一个隔间就要伸头看一眼。
碰到有男人在的,就讪笑着道歉,说他在找人。
碰到只有女人小孩在,就眯缝着眼看个不停,像是在考虑着什么事,谁知道小孩子爱闹又爱哭,这人估计怕招来乘务员,就又跑了。
他一路向这边溜来,樊盈苏捏着手里的银针站在门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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