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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救
毛坯房里的昏黄灯泡忽明忽暗,将蔺若水的影子钉在斑驳的水泥地上。
她抬眼看向力哥,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里翻涌着警惕与疑惑,艳丽的脸庞冷得像覆了层薄冰,即便被绑在木凳上,脊背依旧挺得笔直,透着一股不肯弯折的傲骨。
一旁的刀疤脸看呆了,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 —— 他见过的美女不少,却从未见过这般绝境中仍能保持冷静的冷艳佳人,那份骨子里的傲气,竟让他生出几分痴迷,全然忘了力哥的警告。
“看什么看!”力哥抬腿踹在刀疤脸膝盖上,眼神狠厉如刀,“给我看好她,敢动歪心思,打断你的腿!”
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门板撞击的声响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更添几分压抑。
刀疤脸揉着膝盖送力哥出门,转身回到房间时,见蔺若水仍坐在凳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木凳边缘,像是失了神。那副脆弱又美艳的模样,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力哥的警告被抛到九霄云外,眼底渐渐泛起淫邪的光,脚步放轻,缓缓朝她逼近。
蔺若水的后背瞬间绷紧,刀疤脸身上的汗味混着烟臭扑面而来,那黏腻的视线像虫子一样爬在她身上。她猛地回神,本能地往后缩,喉咙里挤出的呵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别过来!我警告你,离我远点!”
“嘿嘿嘿……”刀疤脸猥琐地搓着手,吞了口唾沫,声音黏腻得令人作呕,“美人,你长得也太勾人了,哥哥实在忍不住啊。”
他步步紧逼,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你忘了力哥的话?”蔺若水的心脏狂跳,指尖死死攥着藏在身后的麻绳,疾言厉色地警告,“他不会放过你的!”
“力哥?我呸!”刀疤脸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阴霾,语气不屑,“他不就是搭上了B市一个富商的线吗?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B市?”这两个字像针一样刺中了她的神经,瞬间联想到B市的过往,难道是赵梁理?蔺若水猛地拔高声音,眼里闪过一丝急切,“那个富商叫什么名字?”
“小娘们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刀疤脸满脸警觉,粗声打断她,说着就伸出咸猪手,一把抱住她的腰,同时俯身,油腻的嘴唇朝着她的红唇凑去。
蔺若水上身被捆绑着无法动弹,只能恨恨地抬脚踹向他,却被他一把攥住脚踝。
裤腿因剧烈动作卷了上去,露出一截白嫩如藕的肌肤,刀疤脸竟低下头,对着她的脚踝贪婪地闻了闻,无耻地笑道:“美人就是美人,连脚都这么香。”
恶心的作态让蔺若水胃里翻江倒海,几欲作呕。她奋力挣扎,手脚并用,却始终抵不过男人的蛮力。
刀疤脸的另一只手开始不安分地往上摸索,眼看就要触到她的胸口,绝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葡萄……”她在心里默念着女儿的名字,一股超乎寻常的潜能突然爆发。她猛地挣脱被攥住的腿,抬起膝盖,用尽全身力气,又快又狠地踹向刀疤脸的下身。
“嗷!”刀疤脸惨叫一声,身体弓成虾米,踉跄着差点摔倒。
蔺若水趁机站起身,拖着被绑的木凳,拼尽全力往门口跑。
“臭娘们!找死!”刀疤脸缓过劲来,双目赤红,怒火中烧。他两步并作三步窜到蔺若水身后,粗鲁地一把揪住她的马尾辫,狠狠往后一拽。
蔺若水疼得头皮发麻,脚步踉跄,紧接着,一个清脆的耳光甩在她脸上。
“啪!”
白嫩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手掌印,火辣辣的疼蔓延开来。
刀疤脸狰狞地拽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扼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抬头,俯身就往她脸上乱啃,嘴里嘶吼着:“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辣手摧花!”
这时的刀疤脸两眼通红,大脑只想着一件事——干她娘的。
蔺若水面如死灰,额上的冷汗浸湿了鬓角的乱发,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
她的脚胡乱踢着,身体拼命挣扎,却被刀疤脸死死按住。
难道今天真的要毁在这里?
葡萄没有了她,会过得怎么样?
会不会被人欺负?
无数可怕的念头涌入脑海,心如刀割。
危急时刻,一道冷峻的脸庞突然闪过脑海 —— 是慕彦萍。
不行!
她不能毁在这里!
她还要回去陪葡萄!
就在她即将崩溃之际,“哐当”一声巨响,房门被猛地踹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裹挟着冷风冲了进来,正是慕彦萍。
刀疤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揪住衣领,一个重重的过肩摔,狠狠砸在水泥地上。紧接着,慕彦萍抬脚,死死踩在他的胸口,力道之大,让刀疤脸闷哼一声,瞬间晕了过去。
鼻间那令人作呕的气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爽的男性气息。
蔺若水泪眼朦胧地抬头,撞进慕彦萍满是血丝的眼眸,下一秒,她被紧紧地拥入温暖的怀抱。
“没事了,没事了,别怕,你安全了。”慕彦萍的手在颤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后怕与心疼。
他不敢想象,若是再晚来一步,后果会怎样。
一想到那种可能,他额头青筋暴起,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
随后,一群警察冲了进来,迅速押走了昏迷的刀疤脸。
带队的警察与慕彦萍相识,简单寒暄后,便着手处理后续。
蔺若水只是机械地配合验伤、做笔录,其余的事情,全由慕彦萍一手打理。
从警局出来,坐上慕彦萍的车时,蔺若水强撑的镇定终于崩塌。
她瘫在后座上,双手不受控制地发抖,胸口被一股滔天的愤怒充斥着,像燎原的大火,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
慕彦萍知道她被吓坏了,俯身扶起她,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下颚抵在她的头顶,手掌不停地搓着她的臂膀,声音温柔得像哄婴儿:“别怕,有我呢,一切都过去了。”
蔺若水的头埋在他的胸前,积压已久的泪水终于决堤,肩膀不停耸动,伴随着细细的抽泣声。
一向隐忍不示弱的她,第一次这般失态地哭泣,将所有的恐惧、委屈与愤怒,都宣泄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
慕彦萍的眼神复杂难辨,有对刀疤脸的愤怒,有及时赶到的庆幸,更多的却是掩不住的心疼与自责 —— 他没能更早保护好她。
哭了很久,在他低沉的安慰声中,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蔺若水渐渐平静下来。她抬手,触到他胸前一片湿润,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不好意思地直起身,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冷静地说:“谢谢。”
那份激动的情绪被她刻意收敛,又恢复了往日的疏离。
蔺若水望着慕彦萍,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惊魂与疑惑,轻声问:“你怎么会刚好出现在那里?”
慕彦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方向盘,目光沉了沉,语气里带着几分后怕的喑哑:“我刚好在附近办事,返程时恰巧路过超市后巷。远远看见两个黑衣男人正粗鲁地拖拽着一个昏迷的人往面包车上塞 —— 那身你常穿的米白色衬衫、散落的长发,我一眼就认出是你。”
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似在回忆当时的急切:“我不敢贸然上前,只能悄悄跟在车后记下车牌号,打了报警电话。”
他说这些话时,声音发颤。
“警方顺着车牌号追查,很快通过沿途监控锁定了城南郊区的一处烂尾楼盘 —— 那地方停工许久,密密麻麻立着几十栋未完工的毛坯楼,连路灯都没有。”
“我不知道你被关在哪一栋、哪一层,只能和警察一起挨栋排查。”回想起当时每推开一扇空荡的房门,心都提到嗓子眼,生怕晚一步就出意外。他的声音低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搜寻了快两个小时,才在最里面那栋楼的三层找到了她。
“万幸一切都还来得及……”说到这,他眼底闪过一丝庆幸。
慕彦萍的手掌缓缓抚过她泛红的脸颊,指尖停在她的下颌处,轻轻托起她的脸,俯身缓缓靠近。
蔺若水的心跳骤然加速,理智却瞬间回归,她抬手挡住他的胸膛,轻声说:“我现在很累,能不能尽快送我回家。”
慕彦萍眼底的情愫暗了暗,所有的念头都收了回去。
他有无数疑问想问,最终只化作一句:“你知道是谁要害你吗?”
蔺若水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长长的睫毛掩去眼底的复杂,没有说话。
慕彦萍见她不愿提及,便不再追问。
车子平稳地驶向巷口,抵达时已近半夜。
夜色深沉,只有路灯投下微弱的光,映着她苍白却依旧倔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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