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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谁合宿
谢明朗牵着秋水,刚从后面的巷子出来,就见冬至从旁边牵了匹马过来。
冬至:“殿下,我们直接回去么?”
谢明朗看了眼酒馆的方向,说:“我带秋水回去。你们守在院子四周,等里面打完了再去收尾。”
冬至:“好,那里面两伙儿人怎么处理?”
谢明朗:“先关起来,之后再审。”
冬至得令,便下去安排去了。
谢明朗翻身上马,伸手对秋水说:“上来吧。”
看着眼前有自己身高那么高的马,又看着谢明朗轻松地翻身跳了上去,秋水整个人都酸了。
她扶着马背,原地蹦了一下,想试试能不能跳高一点,说不定也能翻身跳上去呢……
结果发现,自己还在原地。
刚刚做的动作,没有任何意义,仿佛就是单纯地原地蹦了一下。
谢明朗看得一脸懵:她在做什么?
秋水尴尬找补:“咳,我就是试试,这马有多高……哈哈,没想到还挺高的哈,哈哈哈哈……”
看她这样,终于回味过来的谢明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这么可爱!
秋水看上不去,索性直接说:“这马能伏低一点么?也没个脚凳什么的……”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明朗弯腰一抱带了上去。
秋水吓得一声惊叫,一把揪住了眼前的衣领,待反应过来才感觉到哪里不对,一抬头就对上了面前离得极近的一双眼。
谢明朗本意只是想把她抱上马,但忽略了一件事:她刚刚是面对着自己的。这一捞,捞的是她的后腰,结果导致:她人是上了马,但却是面对着自己,仿佛是坐在自己怀里的。
两个人明显都意识到了,目前的姿态有点太过于……亲昵,于是纷纷脸红着撇开了头,看天看地看空气,就是不敢看对方。
秋水心跳得不能控制,低着头看着面前的衣襟刺绣,满脸通红。她紧张地揪着他的衣服,感觉到手掌下他的胸膛,心跳也跳得十分……异常。
她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我是不是该,调转下,方向……”
“啊,对,”谢明朗赶紧应和着,“那我扶着你,你小心点。”
“好……”秋水的声音已经小得基本听不见了。
……
好不容易调转了方向,秋水背对着谢明朗,心跳才渐渐回缓。一会儿又感觉到还扶在腰上的手,心跳又有点失常。
但现在的状况好歹比刚刚好很多,她便努力用听起来很正常的声调说:“我好,好了,走吧……”
“好。”谢明朗左手抱着她的腰,右手拉着缰绳,抬手一赶,马就抬起前蹄跑了起来。
两人一路无言,听着马蹄声“踏踏踏踏”的响着,不疾不徐。眼前略过城内的房屋街道,沿路远远近近的灯光或明亮或朦胧,城楼近了又远去,城外的树木参差,荒草绵延……
一路好像看到了很多东西,却又仿佛什么都没能入眼,或者入了眼也没能上心,两人只觉得时间被拉得无限漫长。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东方月亮升起,点亮三两点疏星。穿过旷野的晚风清爽而舒适。
转眼两人一马越过一个山丘,远远就看见军营亮起的篝火。
谢明朗放慢了马的速度,说:“快到了。”
秋水也看见了远处的点点篝火,便问:“你这样直接带我过去没关系么?军营不是军事重地么,一般应该都有什么‘闲人免进’的牌子挂门口吧?”
谢明朗闻言一笑,解释说:“军属探亲也是常有的事。况且把你放外面我也不放心,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细作埋伏在城内。”
秋水点点头:“好吧。”
谢明朗:“军营虽然条件艰苦,但相对安全。我明日就写信送往京都,告知将军府你的消息,到时候让人来接你。”
秋水乖乖任安排:“好。”
两人一时无话,继续前行。
想到一个实际问题,秋水不得不问:“那个,我也知道,军营里条件有限,好多人都是共用一个帐篷睡大通铺。我这突然过去,会不会不好安排?”
谢明朗:“我给你单独安排一个帐篷?”
秋水推让:“不用不用,我这种无关人士去了还单独占个帐篷,那些睡大通铺的不得骂死我?要不我还是跟容哥儿挤挤吧?她是一个人睡么?”
谢明朗:“你说的是小容将军?”
秋水:“对。”
谢明朗:“她确实有单独的帐篷,但住的不止她一个。我听说,有个后厨管事,因为鼾声震天,在大通铺被集体嫌弃,就被她收留过去了。好像还有个医护小姑娘,因为被很多人追求示爱,烦不甚烦,也躲到她帐篷里去了。”
秋水笑着说:“像是容哥儿会做的事……那还有别的女子帐篷么?”
谢明朗:“女兵营有,但大多也是通铺。而且,那些整日训练的女兵们,一个个也是一身肌肉,一言不合就容易打起来,我怕你处不来。她们一身臭汗打鼾磨牙的不在少数,有的在梦里还在训练踢腿出拳的。”
秋水斜撇着他:我怀疑你在夸大其词,虽然我没有证据。
秋水:“要实在不好安排,我还是跟容哥儿去挤一挤吧。打鼾什么的,说不定过几日就能适应了。”
谢明朗:“你也可以睡我的帐篷。”
秋水:“那你……”
谢明朗:“我去跟冬至他们挤一挤就好了。”
秋水想象了一下那画面:
谢明朗抱着枕头被子进了冬至和惊蛰的帐篷,站在门口说:“要不我们挤一挤?”
冬至和惊蛰慌忙摇头:您睡,您安心睡。我们去挤大通铺。
于是,两人悲惨地抱着枕头被子,被赶到了帐篷外,吹着寒冷的夜风,冻得瑟瑟发抖。
两人埋怨地看着自己:都怪你,害得我们得去挤大通铺!
秋水晃了晃脑袋,觉得还是不行。他俩嘴上不敢说,心里肯定得骂死自己。
自己本就是暂时借宿,不好再让人重新安排。但整个军营,与自己相熟的只有容哥儿和谢明朗。
如果跟容哥儿挤呢?
夜里,管事老张鼾声震耳欲聋,容哥儿和军医小妹妹都睡得很熟,只有自己翻来覆去,睁眼到天亮。
次日,容哥儿问:“黑眼圈这么重,你昨晚没睡好?”
老张不好意思地说:“肯定是因为我打鼾才害你失眠,要不我还是搬出去住吧。”
秋水:“不用,真不用,我能适应。”
老张垂目落泪:“不,我还是搬出去睡大通铺吧,虽然遭人嫌弃被人骂,但为了给姑娘腾地方,我还是得搬走。”
当晚管事大娘就卷铺盖走了,自己拉都拉不住。
次日军营就传开了,说是大将军之女太过娇纵跋扈,嫌弃她打鼾才把她赶了出去。
秋水:“我不是,我没有。”
但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都没有人信。
秋水叹气,怎么想都是遭人埋怨的结果。我就是个多余的。
谢明朗看她唉声叹气的,便问:“怎么了?”
秋水把自己刚刚想到的两种情况都跟他说了。谢明朗听完,笑了起来说:“你这个小脑瓜子,胡思乱想些什么呀。”
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但你可能不会同意。”
秋水:“你说。”
谢明朗:“虽然还没成婚,但我们已经过定,在律法上也是准夫妻了。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和我共用一个帐篷。当然,你睡里面的床,我在外面支张榻就行了。我既不打鼾也不磨牙,绝对不吵你。”
秋水听了这话,闹了个大红脸,回头瞪了他一眼说:“你是无所谓。共用一个帐篷,虽然我俩心知肚明没什么事,但外人并不知道,我次日还怎么出门?一个一个去跟他们解释我俩就是纯粹共用一个帐篷么?”
谢明朗:“为什么要跟别人解释?”
秋水:“你……”
气死了!你不介意我介意!
眼看着军营近在眼前,考虑到一入军营两人可能就没多少独处的时间了,谢明朗缓缓停下了马。
秋水问:“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谢明朗原本只是扶着她腰的手臂,突然向后抱紧了她,让她紧贴在自己的怀里。
秋水的双手原本扶在他横在自己腰前的小臂上,此刻突然被他向后拉进怀里,吓了一跳,紧张地捏着他的袖子。不知道他要干嘛。
谢明朗叹了口气,把脑袋贴在她的肩膀上,抱着她闷闷地问:“你真的不打算同我成婚么?还是说,你还是对他不死心?”
秋水知道他说的是晏良。她解释说:“他都已经与高二姑娘成婚了,你在想什么呢。”
谢明朗:“虽然他们成婚了,但是,他还是在你心里,对不对?你当初都能为了他逃婚一次,难道不会有第二次?虽然他不值得你托付,但只要他肯回头,你还是会为了他抛下一切逃走的,对不对?”
秋水都要气笑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理取闹了?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太子殿下么?
谢明朗看她不说话,以为是她默认,心顿时沉了下去。
他也知道自己说的是气话,这么说不过是想让她亲口否认。但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承认了。
本来还以为,她不过是懵懂不知,误将友情当做了爱。但现在看来,他在她心里的分量,恐怕远比自己以为的,要多得多。
她到底是有多喜欢他,才会若无其事地眼睁睁看着他与别人成婚?
他抬起垂在她肩膀的脑袋,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掰转过来,侧坐着靠在自己的臂弯里,低头看着她问:“你是真的……还喜欢他么?”
“我……”秋水刚想解释,就见他低头吻了下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刚想好说辞的秋水,脑袋一片空白。
……
谢明朗心里难受,却也不肯放过她,细细地吻着,斯磨着着她柔软的嘴唇。
他才稍微松开她,抬起头,就见她张嘴又想说什么,于是又低头吻了下去。
好半天,他才缓缓抬起头,看着怀里的人说:“你什么都不要说,我不想听。我不该问的,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他说完就把她扶起来,肩膀转了过去,让她继续面对着前面背对着自己。
秋水回头想解释,又被他掰正了继续面向前方。秋水见状,一时也是气得没话说。
既然你不想听我解释,那就憋死你!
再解释我就是小狗!
……
两人一路无言,继续策马回了军营。
军营主帐里,谢明朗吩咐惊蛰送些饭菜来,又让人去烧了些热水。
秋水坐在桌前吃着饭,还时不时生气地撇他一眼。谢明朗也全当没看见。
自己刚才唐突的举动,肯定惹她生气了。但解释的时机已经过了,况且自己也不想为此解释什么。
吃完饭,惊蛰把餐盘收走了,一会儿又送来了热水。
谢明朗给她找了替换的衣服,放在里面,才走出来说:“热水已经备好了,在屏风后面的浴桶里。你先洗漱吧,我在外面守着。晚点,你要是想去小容将军营帐里,我让惊蛰送你过去。”
他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营帐外,守卫的俩士兵看着太子殿下,一脸懵。
侍卫小七:“殿下……您这是?”
谢明朗:“你们都回去休息吧,这里不用守着。”
侍卫小八瞟了营帐一眼,心下会意,应着“是”,便拉着小七一起走了。
小七不明所以,一边被拉走还一边回头说:“不是,这哪有让殿下守门的道理……”
“你蠢呀,没点眼力见的。人家是想二人独处,这都看不出来?咱还是赶紧走吧。”小八说着,就推着小七走远了。
谢明朗站在门口,看着营地里各处篝火在夜风中摇曳舞动,营地上空仍然是明月疏星的夜空。
秋水听着外面的动静,勾着头看着营帐门口,隐约能看见谢明朗的背影。
他还当真给自己守门去了?
秋水勾起嘴角:算了,暂且原谅他吧。
个小心眼的醋坛子,尽吃些莫名其妙的飞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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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看《微雨燕双飞》,主线倒没什么,但每次看到女主清奇的脑洞小剧情,我都要笑死。
这种无厘头的东西真的是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