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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镇魂钟现身
轩辕澈和玄晨搀扶着成斐然来到万格山庄地下密室,守护这里的家丁早已不见,铁门内传出成业之阵阵的吼叫。
玄晨在前,其它人在后,待成斐然将锁打开,玄晨飞身闪了进去。
成业之此时依然神志不清,见有人闯入,出手便是杀招。
玄晨轻松避过,转瞬移到他的身后一掌将他击倒在地,其他人也涌入房内,合力将他按到。
玄晨拿出金钟,用真气催动悬锤,呐吔金钟发出清脆的叮叮叮的声音。
须臾见,成业之便不再挣扎,仿似中了法术般双眼低垂,像是要昏昏欲睡。
这呐吔金钟也算是禅州的一件宝物,对普通人没什么用处,但对于心智昏迷受人操控者却是十分好用。
见成业之渐渐安定下来,其它人也便松开了手。几人合力将他扶到石床上,留下成斐然照顾,然后其它人陆续退了出去。
移步万格山庄偏厅,玄晨、拓天夺师徒俩再次亲切了一番,然后与李潇潇、轩辕澈围坐在一起,将这几个月发生的过往互相倾述起来。
原来,拓天夺回到灵阁后,在与葛布的较量中败下阵来,他随身携带的禁幽椟也掉落出来。一般的灵阁众徒并不认得这宝物,但是眼尖的敖昆看到那上面的阴刻,却是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为了笼络拓天夺,敖昆当着众人面宣称拓天夺为了灵阁隐忍十年有余,所以这场的胜者应该是他。而拓天夺自知实力不济,即便恢复护法的职位也不能服众,便推荐葛布继续担任,而他暂时做一个闲人。
这一结果虽然令葛布等众人不满,但也并未改变什么,于是也就不再计较。
敖昆也希望这样的结局,于是没有再执拗下去,转日拉着拓天夺的手和他谈起了禁幽椟的事情。
敖昆并不知道禁幽椟现世这件事只有玄晨师徒知晓,见拓天夺将它带在身上突然回到灵阁,也是十分谨慎。后来在问及禁幽椟出现的经过时,才知道这是南州地界的宝物。
他明白这神兵现世,必会惹得众人抢夺,灵阁实力虽然不容小觑,但对于南州和中州来说,还是差了一节。自己如果贸然贪下这宝物,能不能用上不论,与两大州势力抗衡却是难免,这个风险实在是太高,所以他的打算是让拓天夺拥有这神器,而他笼络住拓天夺便可,这样等于是将拓天夺推在前面,既能避免比自己强大的两大势力来找自己的麻烦,也能适时地控制住这宝物,待到能自由使用时再考虑将它纳入手中。
拓天夺历经这么多的背叛与陷害,对于敖昆的想法和打算也是心知肚明。他知道不能捅破敖昆的谋算,于是便顺着他的心意,开始找寻起打开禁幽椟的方法。
做为闲人,拓天夺自然无所拘束,在打听到阮无用的消息后,便孤身来到了禅州。
说到此,拓天夺偷偷瞄了瞄李潇潇,眼神里充满了害羞的神色,吞吞吐吐地问道:“李姑娘国色天香,却不知当时缘何会咬定与我有缘……”
李潇潇微微一笑,脸上也泛起了桃红,回应道:“见各位都是人中豪杰,小女子也不再隐瞒……”语气顿了顿便开始讲述起她初入江湖,以及与段金蟾的过往。
玄晨等三人听的入神,都对她的身世起了同情之心……没想到如此如仙的世外高人也会被段金蟾所骗,留下这么一段难忘的过去。
“之所以说与你有缘,也是因为下山之初我师傅帮我卜的一次命卦……”讲述完与段金蟾的纠缠,李潇潇悲悯的表情一变,由怀中掏出一个精致锦囊,又从里面掏出一纸卦文,其上有述:“南海见钟惜莫走,回头望山悔终生。”
“这两句卦文,直到在禅州遇到你我才明白第一句的含义,你可曾记得我们相遇的地点?”
“般若岛……哦,南海般若岛。”
“不错,当时与你相遇,你因为那镇魂钟而来,正应验了见钟二字……”
拓天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的确,当时在了真大师那里得知她便是阮无用的时候,自己便如无赖般缠住了她,也符合了“惜莫走”之说,虽然当时她易容模样彪悍丑陋。
“至于惜莫走,其实指的是我的决定……”李潇潇仿佛看穿了拓天夺的心思一般,柔声解释道:“师傅说过,南海结缘莫错过,金山回头未必真。如今想起来,师傅却是早已看到这一切。”
“这么说我们真的是今世之缘,这可真是我修来的几世福分……”拓天夺憨笑着,毫不掩饰此时内心的快乐。
“那回头望山悔终生指的便是不能轻信金沙峰主段金蟾?”玄晨看了一眼兴高采烈的师傅,转过头向李潇潇询问道。
“不错,今日幸得玄公子提醒,我才想到师傅当年的告诫……”尽管看清了段金蟾的嘴脸,但李潇潇还是面露些许遗憾,解释道:“师傅所说金山回头未必真,指的应该就是段金蟾……他身为金沙峰主,当年背叛我,今日却想与我重修于好,其心思不纯……”
“那是小人,以后见他一次打一次,到时可别拦着我……”拓天夺露出一脸恨意,握紧拳头,牙齿也咬的咯吱咯吱直响。
“可是那段金蟾绝非等闲之辈,拓前辈未必是他的对手……”轩辕澈皱了皱眉,随口说道。
“诶,你不要这样打击我……”拓天夺露出一脸苦容,他也知道天玄剑派五大峰主个个都是绝世高手,自己所说的不过是大话而已,以自己现在的身手来说,的确不够人家看的。
“这倒无碍,有潇姐姐在,少不了美女救英雄,到时师傅一样可以逞逞威风,跟在潇姐姐身后出出气还是可以的……”
“你这小子,你师傅是那种没胆的人吗,别说打不过,就算被打死你师傅也不能让你师娘冲在前面。”
“哦?哈哈哈……”听了拓天夺的一番陈词,玄晨和轩辕澈大笑起来,而一边的李潇潇也露着微笑,继续红着脸。
四人闲聊了许久,玄晨把一直压抑的心里话也都倾述出来,到最后他提到了南宫燕,这个当初随他一起来找师傅的东州女子,如今却了无音讯,玄晨始终觉得心中难安。
轩辕澈很理解他的苦楚,毕竟当时也和南宫燕有过一面之缘,虽说南宫燕失踪与他并无关系,但当时玄晨被掳,他也的确没有能好好照顾到她,这让轩辕澈有些内疚。
拓天夺见爱徒对这个女子担心,也多少感觉到玄晨对她的情愫,虽然和东州的人并无交情,不过最后还是信誓旦旦地承诺,一定要帮他找到南宫燕。
李潇潇如今算是默认了拓天夺的身份,对玄晨的事自然也会上心,听说她是东州山门商会的遣使,便也答应了帮他打探她的下落。
有了这些人的帮助,玄晨心中安慰不少,回头想想此番南波府之行,却是坎坷颇多,不由得对那禁幽椟和镇魂钟起了厌恶之心。
“潇潇姐,这镇魂钟不知可否毁掉,我总觉得它是不祥之物,会惹来诸多麻烦。”玄晨边说边瞟向师傅手中摆弄的玉盒。
“你这孩子……怎能有此想法。”拓天夺一脸惊诧,不自觉地将禁幽椟往怀里又搂了搂。
“师傅,你看,为了这所谓的神兵,中州五峰主与南州五虎将已经数次交手,现在南栗禾将军重伤难愈,封家薛家乃至成家都元气大失,我怕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两方必会引起更大的矛盾,到时怕是要害了更多人。”
“晨儿,你能有此想法,的确善心可嘉,可是要想毁坏这宝物却绝不容易……”见拓天夺欲言反驳,李潇潇轻轻按了按他的手,主动将话题接了过来:“这禁幽椟乃是我祖师爷祁连天以武神映苍蓝的鲜血为印,画上了八道罗刹符,不用说想用蛮力打开,就算用尽绝世神功,也难破它一角……”说完,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顺手从拓天夺怀中夺下禁幽椟,狠狠向地面一摔……
禁幽椟被李潇潇用力掷向青砖地面,还没等着地,便见似有一团空气挤压,落地后但见那禁幽椟无恙,地面青砖却被砸碎不少。
接着李潇潇又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小巧的短弩,玄机一扣,短弩内弹簧连射,数支钢针迸射,击中在那幽绿的禁幽椟上。
然而钢针也是同样结局,射在禁幽椟上犹如射在坚硬的钢板上,火花四射却伤不了那翠玉半分。
“竟然有如此防御!”众人不禁惊叹,想起之前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
“如此看来,现在倒不用去担心这宝物落入贼人之手,只是我们留着似乎也没什么用处,不如将这封印之事公示天下,也免得各方再度前来争夺。”玄晨终于舒展了紧锁的眉头,略显安心地建议道。
“不妥!”拓天夺反而皱起了眉,抬起头看了看轩辕澈又看了看玄晨,低声说道:“此事万万不可!”
“为何?”玄晨有些不解,虽然他经常调侃自己的师傅,但他也知道师傅对九州的了解要比自己丰富的多。
拓天夺再次瞅了瞅三人,咬咬牙低声说道:“事已至此,我也就不跟你们隐瞒什么了!其实……这禁幽椟你们现在就能打开!”
“什么?”李潇潇,玄晨以及轩辕澈闻言都吃惊不小。
“潇潇,你不是跟我讲过,这禁幽椟的封印乃是祁连天老前辈用武神映苍蓝的鲜血所铸,必须以能掌控玲珑塔一族的轩辕世家的鲜血方能解除……我这徒弟和他的叔叔,正是轩辕后人。”拓天夺一字一顿地解释道。
“你们是轩辕姓氏?!”李潇潇大愕。
玄晨和轩辕澈对视一眼,同样惊的无语。
“所以我说解印这事千万不可声张,关于这禁幽椟的封印,灵阁其实有过密藏记载,毕竟灵阁的祖师达羯磨出身于禅州,对神兵的了解更多一些。而且敖坤此次把我强推出来,却没有贪下这宝贝,我想他必定也是知道这封印难解……”语气顿了顿,拓天夺继续道:“九州各族除了灵阁以外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知道这封印之事,我想禅州至少要了解一二,所以这次的争夺才没有禅州的人出现。如今有些人知道封印,但并不知道具体,如果我们把这事公布出去,不但不会让各方知难而退,反而有可能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去寻找轩辕后裔,到时等于把你们玄家村和潇潇同时推上风头浪尖,只怕南州也无力保护你们……”
听完拓天夺的分析,玄晨叔侄和李潇潇不禁面面相觑,的确,如果不慎走漏了风声,他们必将成为整个九州的众矢之的,到时免不了一生颠沛流离……
“那我们现在就将这禁幽椟打开,毁掉里面的镇魂钟如何?”玄晨再次发声,语气变得更加坚决。
“晨儿,这可是神兵,岂是你说毁就毁的……”拓天夺再次焦急起来,“你的心意虽好,但毁了这上古传承下来的宝物,难道不也是一种罪过吗?”
“可它……”玄晨欲言又止,他心里的确很纠结,自从得知自己和师傅将这神兵带出百宝阁,他就没有安心过,总认为是自己的过错造成现在混乱的局面。
“晨儿,你师父说的对,神兵是先人留下的神物,先人们希望用它来拯救苍生,只是有人想用它来为祸世间。神兵本身没有错,错的是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我们不能辜负先人的好意,所以才要保护好神兵让它能发挥自己原本该有的作用……”轩辕澈摸了摸玄晨的脑袋瓜,也帮着拓天夺劝慰道。
玄晨抬起头,眼中不禁泛起点点泪花。自从开始闯荡以来,师傅、叔叔无时无刻不在身边无怨无悔地教导自己保护自己,想想这许多的过往,玄晨也明白不能凭自己的一时冲动便否定镇魂钟的所有意义。
“如果你担心这神兵为祸世间,那不如就把它交给你来好好保管,让它发挥本该应有的作用。”李潇潇也微笑着起身,拿着禁幽椟审视一番,眼神里没有丝毫贪婪。
“就该这样嘛!”拓天夺脸上终于露出笑意,“我早就说过,这宝贝一定要归你,你可要好好使用,将来必定成为九州的风云人物……只是这禁幽椟可要留给师傅我……原本我只是觉得它价值不菲,其实它带给我的是另一个绝世宝物!”边说着话边望向李潇潇,露出一脸的满足。
见三个长辈都如此爱护自己,玄晨心中愈加感动,所谓“长者赐,不可辞”,既然自己心中有担心,那就将这担心作为责任自己扛下,这也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
四人见意见终于达成一致,又稍作商量后移步来到之前囚禁成业之的地下牢笼。成业之此时已经和成斐然去了后堂休息,这里相对安静,又易守难攻,如果有什么变故凭他们的身手也能抵挡一阵。
将禁幽椟端放在石桌上,玄晨按照李潇潇的指示用短刃划开手掌,稍作用力攥拳后,鲜血滴在禁幽椟的阴刻上。李潇潇双手结印,拇指食指相扣形成一个正三角,默念咒语后暗吐真气,只见一丝青色云雾穿过手指结成的结界渐渐笼罩在禁幽椟上。
那鲜血在青色雾气的笼罩下渐渐布满了阴刻的所有缝隙,随后便听到嘁嘁喳喳的脆响,阴刻的镇魂钟几个字竟然如融化般凹陷,渐渐露出玉盒的真容。
等那嘁嘁喳喳的声音消失,玉盒中间也显露出一个小小的凹池,里面摆放着一个半个拳头大的小钟。
“如此小物便是镇魂钟了?”拓天夺迟疑地问道。
玄晨拿起那小钟端详了一番,见里里外外刻满了看不懂的文字,于是手指轻弹,但闻钟声脆响,四人顿觉耳目一新,精神瞬间清醒了许多。
“是宝物没错了,只是这钟声没有迷惑之意,却有醍醐灌顶之功效,和那呐吔金钟仿佛有异曲同工之处。”轩辕澈感叹道。
“不过我还没有催动真气使用,若是融入真气可能又会有不同……”玄晨微微笑道,此时也觉得这宝物当真没有什么恶意。
“嗯,你要好好参悟,这神兵几乎没有什么史料记载,更别提使用方法,一切要靠你自己琢磨了。”阮无用破开双手结界,那禁幽椟的阴刻重新合拢,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这两个禁幽椟我和你师父帮你保管,也可以引开那些想寻找这神兵之人。”
“多谢各位长辈对晨儿的厚爱,晚辈定以此钟来维护九州安宁,至死不变。”玄晨双拳一抱,跪在地上向三人磕了个头。
“勿再多礼,晨儿,虽说这禁幽椟师傅帮你保管,但你若觉得控制不了这镇魂钟,师傅也会把它交还给你,只是如今能控制这封印的只有你师娘一人,所以你务必时刻小心,尤其在人前尽量少用此物,免得招惹是非。”
“是,徒儿谨遵师命!”玄晨再次叩拜,给众人行了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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