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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年
我的母亲,是这世界上,不,是所有可观测空间内,最最最最最最最温柔的妈妈!没到夜深人静,便不免想起那位全身飘香,慈爱柔和的母亲,还有血脉间强烈的归属趋同感。
可是,东皇剑荧被关在寻不到出口的桃源之中,连心疼的女儿都被元荒掠去,扒去皮肉。孤身一人,与孤独而战。
“师父,你在…发呆?”上官曦月裹着被子坐在我身边,靠着我的肩头。
“没有,在…修炼。”
月色皎洁,上官曦月注意到我的脸上有两道亮色的银痕,便摸摸我的脸,湿润的触感,她惊讶有些惊讶,擦去我眼角的泪花,我盯着眼泪,很是窘迫。
“你在哭?”
“没有,”我嘴硬道,“是凝结的露水,快去休息。”
“不要,”上官曦月往我怀里贴贴,靠着我的胸口,窃窃私语道,“原来,我们都是苦命人啊。”
“人与人苦乐标准不一,哪有什么苦不苦的?只是自己觉得苦罢了。笑一笑,好嘛?”
“笑不出来,你甚至自己都在哭。”
“没有,没有。”
“我听到你的心跳了…呜,是悲伤的声音。”上官曦月轻轻的说。
“凡人怎能揣测神明?你怎么就说是悲伤的?我明明很快乐,昨天还在和你开玩笑。”
“你说你能把天上的星星抓来给我,但是,天上根本就没有星星。你说你很快乐,但是,每到夜深人静,你都会爬起来哭,我是知道的。”
“没有,是你…做梦的。”
“不,每次我去偷吃宵夜,都看到你不休息,一会儿修炼,一会儿哭…”上官曦月的声音细腻而有磁性,软软的,像春雨,她柔声笑了笑,“摘下你的伪装吧,用实力与强大堆砌起来的伪装,你比任何人都要孤独,痛苦,迷茫…”
放声哭泣吧…没有人会笑话你。
安详地睡去吧…梦醒后,是灿烂的清晨。
…
“果然,是一场梦啊,”我擦去眼角的泪花,全身酸痛,伸个懒腰,后背就像被扎了几万根针,“上官曦月怎么会和我说这种话呢。”我一面揉肩,一面踱进上官曦月的屋子。
除了人,什么都掉地下去了。我记得这家伙才去捉奸的吧?这么快就放下了?
“起来,练剑了。”
“知道了。”上官曦月翻个身,继续睡了。
…
衔笛而鸣,快若急雨。运剑而武,迅似惊雷。
再普通不过的训练,一个吹笛,神力随着曲速快慢而攻击,一个挥剑抵挡,趁势攻击。曲子越吹越快,从蒙蒙细雨到滂沱大雨,上官曦月也越发吃力了,残影拼接如一层薄薄的轻纱,护身左右,暂抵攻击。
“呜…”上官曦月吃痛了,可笛声依旧快,连着两道攻击打下去,上官曦月便吐血了。可她还是站起来了,继续抵抗。
晚上,她往桌上一拜,头一捧着桌子就睡了。
剑技尚未学全,法术也不精,接下来一年,便是在苦修中度过了。
…
“你说,我会在天界遇到你的朋友们吗?”上官曦月摇头晃脑道。
“会的哦,但我希望不要遇到。”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要你知道关于我的糗事!还有上官城南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什么究极肾王,床神,古三界掌管繁殖的神…
“因为,我…和他们有过过节(欠了许多钱),而他们都与我实力在同一层次,我惹得起他们,你呢?几乎每一位神明都血洗过人界。”
“惹不起,还是低调点吧。”
“著名生育家上官城南说过,人的聪明之处就是低调。”
“师父,”上官曦月问道,“如果被认出来了,怎么办?他们都不是一般人吧?”
“哈,就算认出来了也不要紧。记住,小家伙,你的老师,是三界最强的神。”
“可是你和我说,不要自报家门。”
“这…我对很有信心,我觉得你…应该,大概,可能,或许不会丢我的脸…吧…”我后悔了,“还是低调一点,怎么会有弟子靠老师的名号站稳脚跟呢,你的前路要靠自己打拼。”
“乱七八糟的,”上官曦月叹着气,抱着我的胳膊,“在天界要注意什么吗?”
“带好钱,有立身之处,一技之长,广泛的人脉。你的天界语说的不错,听不出是人界来的。再过几天,你就要去天界安身了,为师虽然喜欢你,但也不能把你一直养在身边啊。”
上官曦月抱着我的,贴贴我的脸,很是亲昵,“喜欢师父,师父做的饭菜很好吃,只要不修炼,你就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像妈妈一样。”
“嘿嘿,”我被上官曦月哄傻了,“你也是我最可爱的小徒弟呀。”我摸摸她的头,“你是我的关门弟子,也是我最费心血的一个弟子,而你的师兄师姐们,都已在天地间创造属于自己的史诗。”
所以,你会创造怎样的奇迹?上一世的我?
你会斩断腐朽的天空,在所谓规则与秩序的潮流中逆流而上,吞噬枯槁的三界,将九界的光辉撒于每一个人。
“老师,”上官曦月开起玩笑,贴近我的脸,道,“如果你是一个超级大帅哥就好了,那我就嫁给你。”
我的真身,还真是三界第一美男。可是,我和你都是从东皇剑荧肚子里爬出来的啊!兄妹恋吗?有意思。
“你配吗!著名教育家元帝说过,不要莫名其妙和别人成亲!”
“不要生气嘛,开个玩笑而已。”
“玩笑怎么能乱开呢,著名…我想想,还有哪个怨种没有出名…著名智者澹台云说过,开玩笑要有度。”
“可是,我感觉你经常开玩笑诶——今天解锁新人物了?著名学者?澹台云?好奇怪的名字。”
“不要奇怪,复姓是只有很尊贵的妖怪的姓氏,全三界也就十几个。”
“所以我是妖魔鬼怪吗!”
“没有鬼样,却有鬼性,嘶,确实有几分妖样。”
“傻逼!滚!去死吧,世界赶紧毁灭吧。元帝,等我学成归来,第一个打的就是你。”
“哎呦喂,我怕你?废物。”
就这样,不出意外地互相骂了一整天,直到骂爽了,一起窝在被子里,相拥而眠,直到天亮。
(第二天,我起床时发现床头有一张纸,上面的字迹我很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写着:确实是智者,但不是怨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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