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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于内
曲玉婷听到兄长的声音从里面出来。惊恐的看着这么多围观的人,纵使再大胆也无所适从。
“兄长,你,你们---这是怎么了?”
曲兰亭知道这种情况之下任何解释都苍白无力,裴东锦计划好了,每一步怎么会落空呢?他只好认了这个栽,在杨小将军遗憾没有看够戏的眼神里,拉着哎哎哎连声的妹妹,脸沉的要下雨,后面呼呼啦啦跟着曲娉婷和曲婉婷以及每个人的小厮仆从离开酒楼,留下从包房跟出来的裴七,不管还在场人信不信,反正他演惊讶很用心。
经此一计,次日易中以及杨小将军在二皇子书房内分位而坐,未语先笑。
谢如雅听下人说起发生在酒楼的一幕,心中疑虑不少。卢氏酒楼出现在菜里的手指还真的值得推敲。
“去看看殿下在不在府里?”
谢如雅嫁到这里感到无比难受憋屈,却又无人解,在谢府,遇到朝堂变化和其他政事,自己还能和祖父以及几个幕僚商议,可是到了王府里,这样的话题她能说上一嘴的机会只在卧房里,而且得到的结果就是二皇子柴继敷衍一句“好好好,知道你是才女出身,我娶你不是和相府结两姓之好,而是娶了个金疙瘩,睡吧,金疙瘩---”
她叹气都要强压下去,对另一个侍女吩咐:
“传信给祖父,我要回府一趟,或者 ---他---算了动静太大,拿笔墨吧!”
见面谈和书信当然不同,可是见面?一个首相一个王妃,是亲祖孙也不行,他们是君臣,一个君臣就如此——当时是自己,是自己选来选去想要争一个最高位,做天底下权力最大最尊贵的女子,关键是---她想参与政事,她喜欢那些政令传达到小民中间,被人传颂她的英明,说她不输男子,就像她小时候爱看的书里那些自己能说了算的女子们一样,不是轩尚罗那样,虽说在皇城里只听命一人,可也就是那人给她指婚,哼,现在自己头上也顶着一个二皇子,夫君——即是夫又是君,可是,以后---
“可是,夫人,上次你修书给丞相,殿下可是不高兴的很,说---”
“说我既然嫁到皇家,就要视自己为皇家妇,不能想着娘家?”
谢茹雅当然记得那次,谢家盐场有变,他们把折子送到二皇子这里,要的就是送他一个人情,人家知道她亲王妃姓谢,才会如此,不过是想得了皇子的拉拢和谢府的感激,这个她懂,可就是柴继,他竟然说这个消息不值得两份人情,先不说,那人的消息至少值十万两银子,就说他的家族必然是想以他透露的事情为跳板来依附二皇子府---这个蠢---谢茹雅一阵后悔,自己的选择,或许不那么,明智。
“夫人,您是王妃,殿下是官家之子,以后---夫人,您出嫁前相爷千交代万叮咛,皇家最讲嫡庶礼法,要仔细着,警醒着,不能乱了尊卑规矩,你嫁进来,您不像其他出嫁妇,只有太后大娘娘,官家和杨娘娘不高兴能称呼你为谢氏,别人---包括王贵妃和其他妃妾,都要视您为皇家妇,心定下先皇后家,在殿下这里是先皇而无家。”
小丫头有些不知所措,这话---到也不是如此难听,可是,他们进府伺候的这些陪嫁仆从都是在大婚前受过教导的,杨娘娘手底下的嬷嬷个个严厉,说,事关身家性命甚至老子娘,更有可能连累主家儿谢氏,皇家从来不是家,二皇子不是他们的姑爷,是他们的主,是头顶山的天,也是她们大姑娘天定山的天,切切。
谢茹雅听着小丫头小心翼翼又不得不向她不停重申的那些一想就知道是谁定下的规矩,瞬间想好的关于卢氏酒楼事件的分析应对,裴七出现的巧合陷阱,都沉进心里,没有了和人说说的欲望,一切都窝着,闷得她难受,缓了很久才看了一眼纸墨。
“装备我的大礼服吧,我要进宫见见娘娘。”
或者,和杨娘娘说说更好,裴七---不会帮秦王府的,祖父说,当年就算先太子都下葬了,裴老相爷都没有立马倒向官家,当时的二皇子这边儿,他们裴家的纯臣,不像别家只是装饰门面,只是不着急站队的鸡贼,她甚至觉得裴相裴家死之前都没有效忠官家。
她这里因为自己的主意怎么说出来就想了半天,二皇子的书房里,幕僚,易中,杨小将军兴奋的讨论着。
“---事情就是这样,您不知道曲兰亭的脸色有多难看,那个益显郡主作为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怎么会---更像军中粗糙的女军厨,也像乡野女子,就是不像端庄的贵女。杭州---到回京,痛打落水狗,裴七这厮嘴硬的很,先是替咱们把劳德彰解决了,还---派人截杀,最绝的是卢氏---太后娘娘想着和光同尘,把娘家侄孙女嫁给老三保他狗命,怎耐他自己作死,曲家---和裴七什么仇?”
杨成浓年纪小,经事少,长期被嫡长房压制着,有如此痛快的胜利,真的是无比激动,要不是有易中拦着,今天在酒楼他就扑上去拉裴七进秦王府共商大事了。就算收着,他对着裴七的脸快笑烂了,人都出来了,还频频回头,当年看中那个路过他马前漂亮小姑娘的时候,都没有像刚刚把脖子都扭疼了。
易中要保守些,弟弟易直回来就进了父亲的书房,没有让他进去,可是后来父亲给了他五万两银子,让他帮二皇子外家也就是养家填补军需亏空,要把功劳赚在明处——他们易家是个京中出名的破落户,府内吃喝都捉襟见肘,不然也不会这么快投进二皇子身边,作为东安伯府未来的主人,他要做长远打算,孤注一掷,可是---父亲,似乎并没有下定决心。
“易世子,杨小将军说的,都是实情?”
“我们在酒楼一楼包间吃酒,传信说有好戏看的---会是裴七吗?那字迹更娟秀些,更像女子。”
“字迹不一定亲笔,易世子过于小心了。”
二皇子也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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