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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问
强烈的失重感瞬间消失,唐浔的身形被稳住,他顺着那串衬衫扣子向上看去,一道紧绷的下颌线映入眼帘。
完了。
霎时间,唐浔脑子里只剩这两个字。
谁知,这还不算结束,刚才那个男人已经追上来,看到池萧,这人也不管池萧的脸色如何,直接就说:“兄弟,不好意思啊,我家小孩喝醉了乱撞人,我给你赔个不是。”
说罢,中年男人就要伸手去拉唐浔。
池萧的眼神一凛,抬臂迎上男人的手。
“啊!”下一秒,惨叫声就从男人嘴里嚎出。
只见,池萧一手揽着唐浔,另一只手捏着男人的手腕,看似没用多大力气,但男人的手已几近对折。
“你他妈是不是找死!”男人疼得龇牙咧嘴,还不知悔改地骂骂咧咧,“你知道老子我是谁吗?你敢招惹我,我他妈要你的命!”
男人的骂声响彻酒吧,包厢里的人陆续被引出来。
唐浔的状态不是很好,池萧无心与男人纠缠,一把甩开男人的手,搂着唐浔打算出门。
不料,他们刚走出几步,酒吧里就呼啦冲出一伙人,团团将他们围住。
不知是外面空气更为清新的缘故,还是意识到了危险来袭,方才只感天旋地转的唐浔慢慢清醒过来。
池萧的气息近在身前,唐浔动动身子,想从池萧的怀里出来,但不等他动作,池萧就先一步开口:“别乱动,老实待着。”
池萧的话不重,但却丝毫不容拒绝,更主要的是,揽着他的那只手臂又收紧几分,明显没有放人的打算。
眼前形势紧急,唐浔也不愿多分散池萧的注意,只好老实待着。
此时,中年男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雪茄,斜着叼在嘴里,摇摇晃晃地走到池萧身前,先猛吸一口,后撅起嘴吐出浓浓烟雾,喷在池萧脸上。
面对男人的挑衅,池萧面色平静无波,让人看不出喜怒。但唐浔却忍不了,抬手就想给男人一拳,却被池萧抬手拦住。
“哟呵,急眼啦?”男人眯缝着眼瞅唐浔,看上去油腻又恶心,还不停地抖他的一条腿,“见他长得比我帅,转头就投入他的怀抱啦?昨晚你在我床上……”
砰!
男人的话还未说完就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扑通倒地的声音和阵阵杀猪般的嚎叫。
唐浔没揍出的拳,池萧替他出了,而且又狠又准。
看着池萧正在滴血的手,唐浔赶紧掏出手帕要替人擦拭。
“不用,脏。”
说完,池萧掏出他的手帕,眼都没眨一下,就把这块价值千元的名牌手帕当了擦手纸。
他一边擦手,一边睨着躺在地上的男人,警告道:“我不管你是谁,但如果你胆敢再招惹他,我保证让你忘了自己姓谁名谁!”
池萧的声音不大,一字一句却都似携了冰碴,他随手将用完的手帕扔进垃圾桶,抬头看向那几个想和他动手的人,又道:“你们要是真想动手,就干脆点,别在这浪费时间。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断胳膊少腿的话,我概不负责,如果你们要打官司,我也奉陪到底。”
池萧说这话时不紧不慢,如同一位手握生死簿的阎王,不怒自威。不知是被他的气场震慑住了,还是见地上那人伤得实在太惨,刚刚还跃跃欲试的几人顿时都止了动作,面面相觑一番果断放下了手。
而躺在地上的那位鼻孔飚血的男士,似是觉得这样落荒而逃太过丢面,临走前还不忘再给池萧撂句狠话,说让池萧给他等着,说罢就被几人和拖死猪似的拖走了。
一场闹剧落下帷幕,酒吧里的人没了热闹看,也都纷纷散了。
唐浔仍然有些在意池萧的手,试探地问:“你的手,没事吧?”
池萧却像没听到他的问话,反问道:“为什么一个人跑来这里?”
唐浔微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他自知理亏,沉默着不敢说话。
池萧吸了口气,似是在努力压抑什么,“唐浔,你前几天是怎么答应我的?不会擅自行动,全任由我差遣,难不成这些也全都是骗我的?我就这么好骗?”
“我错了。”这次,唐浔认错得很及时。
瞬间,池萧如同一拳捶在了棉花上,他盯着那双眉眼,无论何时,不论看多少次,每每见到唐浔这副样子,他都会忍不住心软。
但是,如果方才他没有接住唐浔,如果他晚来了那么一会……
池萧根本不敢往下细想,直到现在他都还在后怕。似乎是觉得就这样放过唐浔太不解气,他又带些威胁地警告:“你要是再有下次,考察期就直接终止。”
唐浔抿抿唇,没敢搭腔。
池萧看着眼前人,终究是说不出太重的话,他收了气性,问:“吃晚饭了吗?”
唐浔眼珠滴溜一转,点点头扯谎:“吃了。”
池萧没拆穿他,只道:“我还没吃,陪我吃点。”
这会唐浔刚闯了祸,听话得很,乖乖应声说好。
随后,两人来到一家小餐馆,餐馆不算大,餐桌椅凳零星分布,拢共也没几桌,看上去不像是为盈利而经营,店内装修也十分有特色,典雅又不失温馨,一看老板就是对这家店十分上心。
唐浔跟着池萧于一有屏风遮挡的位置落座,不一会儿,店内的服务员就从后厨出来了,“亲爱的顾客,让您久等了,见谅!”
听到这声音,唐浔总觉得有些耳熟,便循声看去。
只见,从后厨一前一后走出两人,后面那位低头推着餐车,看不清脸。前面这位,手里端着一盘菜,脸上挂着职业假笑,走路时很有模有样,而最有特色的,当属他那头到肩的金发,还是和上学时一样,此人正是吴筝。
吴筝绕过屏风,四平八稳地将盘子放好,很有职业素养地说:“亲爱的顾客,这是您点的餐,请慢用。”
说完,又向客人转头微笑,他先扫了眼池萧,随后将目光投向池萧对面,当看清唐浔的面容,吴筝的一句“我艹!”脱口而出。
闻言,池萧拧拧眉,轻啧一声。
吴筝也觉得自己有些失礼,赶紧向唐浔道歉:“不好意思啊,小唐,我实在是有些惊讶!”
道完歉,吴筝拖把椅子坐下,转头数落池萧:“你说你,光说带个人来,也不说带谁来!”
埋怨完池萧,吴筝瞅了眼餐车上的菜,吩咐道:“小李,去!把这菜撤下去,换九九九套餐上来。”
小李是新来的服务生,对业务还不太熟悉,向吴筝确认:“吴总,您说的是那个超级无敌豪华版情侣套餐吗?”
吴筝:“啊对对对,就那个!”
听到情侣二字,唐浔默默垂下了眼眸,他与池萧,可以形同陌路,可以合作共赢,唯独不能天长地久。
“别在这里瞎贫。”池萧的目光从唐浔身上移开,斥吴筝一句,随后让服务生正常上菜。
吴筝撇撇嘴,冲唐浔一摊手,说:“小唐,你看到了,不是我不上啊,是池萧他小气!”
池萧不耐烦地啧一声,“你这餐厅是什么规矩,哪有厨子跑客人桌上来蹭吃蹭喝的,赶紧回你后厨去!”
“行啊!我回去,我这回去跟我那一堆瓜果们说调查结果去!”说着,吴筝就要叉腰起身。
“有结果了?”池萧面色顿时严肃几分。
“我不在这蹭吃蹭喝,我得回后厨去,我才不在这招人烦。”吴筝拖长腔调,说得阴阳怪气。
“上次,吴媛被摔断的那支限量版口红……”池萧边说,边掏出手机。
见状,吴筝急忙要去夺池萧的手机,却被池萧眼疾手快躲开。
吴筝只好求饶:“我说,我说还不行嘛!那丫头最近忙着备婚,脾气大得很,我要是落她手里,怕是得去阎王府报道了,你就这么想要你兄弟死?”
“既然不想死,那就赶紧老实交代。”池萧把手机往桌上一杵,和金牌令箭似的。
吴筝不情不愿地坐回去,先往嘴里灌了口果汁,再开口时就正经多了:“你让我打听的那家酒吧,共有十层,地上九层加地下一层。地上八层就正常营业,谁都能进;地下一层管得严些,但有内部人员的准许,也能进;而顶层是私人场所,不对佛目龛以外的人开放,和禁区似的。”
池萧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问:“加入佛目龛的,一般都是些什么人?”
“据我所知,要想加入佛目龛,有钱有势是基础条件,除此之外,还必须通过他们的内部测试。”
“测试?都测什么?”池萧把切好的牛排推到唐浔面前,后顺手把唐浔那份拿过来。
吴筝的眼珠跟着两份牛排来回移动一圈,顿觉自己头顶有些亮,他又往嘴里灌了口果汁,继续说:“全部的测试项目有哪些,我也不太清楚,帮我调查的那人在第一关就被淘汰了。不过,我听他说,第一关的那些测试题,都有些反人类反社会。”
池萧冷哼一声,“这些人倒挺谨慎,担心有人潜入他们内部做调查,首先做个服从性和同类性测试。”
吴筝点头表示赞同:“我估计,通过第一关后,接下来就是来真格的了,你不真干点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将自己的把柄送到他们手上,他们大概是不会让你加入的。”
听到这,池萧切牛排的手一顿,像是陷入了沉思。
吴筝仰头把杯子里最后一口果汁喝完,叹口气,说:“看来派人进去做内应这招,多半是行不通了。”
池萧恢复手中的动作,“没事,行不通就再想别的办法。”
“嗯”吴筝点点头,后伸出一根手指问池萧:“不过我也有一点好奇,你为什么突然想查佛目龛了?”
此话一出,唐浔拿叉子的手不由收紧,他总觉得这事是因他而起。
“没什么,就是有点感兴趣。”池萧不以为意地答。
“啊?感兴趣?”吴筝惊得直接站起。
池萧抬眸,给了吴筝一个不算友好的眼神:“你大惊小怪什么?”
“兄弟,多少年了,我可是没听你说过对啥感兴趣了,多稀奇啊!”吴筝声情并茂地感慨,“前些年,我甚至都觉得你有厌世倾向了。”
“你觉得的东西,能有一个准的?赶紧滚回后厨和你的瓜果团聚吧。”池萧不想再听吴筝的乱扯,开口直接赶人。
“成!我不在这碍眼!”吴筝幽怨地撂下一句,走了。
桌上只剩下唐浔和池萧,唐浔盯着眼前的牛排,半天没再往嘴里塞一块。
“怎么?牛排不合口味?”池萧问。
唐浔看向池萧,嘴唇翕动,不知该如何开口。
池萧却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你不用多想。我说过,如果池泽做了违法犯罪的事,我第一个把他送进去。而且,他做坏事本身,与你没有任何关系,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唐浔缓缓点了下头,仍觉得不放心,又问池萧:“你真的没关系吗?”
池萧放下刀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反问道:“你在担心我?”
唐浔的身形变得有些僵硬,显然,对于如此直白的追问,他没做好任何准备,沉默半晌,才垂眸认真道:“不管怎样,此事都是因我而起,如果可以,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牵连。如今影响到了你,我感到很抱歉。”
池萧玩味的笑淡去,“于你而言,怎样才算是我没有受到牵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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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萧:老婆对调查佛目龛感兴趣,我对老婆感兴趣,顺带着调查下怎么了?有什么稀奇的?吴筝这单身狗什么都不懂,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