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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确凿
夏唯白了谢予一眼,心道:
「瞧你干的好事?!」
谢予笑着耸耸肩,目光竟然还有几分宠溺。
夏唯嘴角抽搐,攥紧拳头才止住骂人的冲动。
李融蹙起眉:“到底想说什么?别想着拖延时间啊!”
“不、不不,李队你误会了,”夏唯摆摆手,正起颜色,说,“我确实有点疑惑,秦理事长是为什么怀疑谢予侵入了资料库?如果按照谢予的说法,Luminary的技术成熟,不可能被发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我们做了什么别的事情让理事长怀疑。”
夏唯看到李融的表情变化,心中有了猜测:“说起来,我们最近只去了程山静的家……”
“不愧是小夏,”说话的姚博士,只见他微笑着拍拍手,说,“这才是关键。”
“所以说,有人黑进了档案库,其实查阅的是程山静相关的事情?”谢予问道。
“正确的说应该是程昱楠。”李融说。
这时,陈携端来了咖啡,夏唯喝了一大口,只觉神清气爽。
“原来如此,”谢予笑道,“既然真相大白,我们的嫌疑也解除了,李队长消消气,坐下喝杯咖啡。”
李融还真回了座位,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说:“你别得意,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这倒也是,”谢予说,“不过我只算小坏,而且本意是好的。”
“……”夏唯非常无语。
姚博士陪笑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不认为这事情是小谢做的。我简单查看了一下所谓的入侵,手法蛮拙劣的。”
“怎么个拙劣?”夏唯问,“实话说,我实在想不到咱们丹凤谁会做这种事,有技术的大有人在,可是没必要啊……”
“呵呵,我一说,你就懂了,”姚博士揉了揉鼻子,笑道,“侵入者你怎么也想不到。”
“是谁?”夏唯的心吊了起来。
「韦子明。」
“是韦子明。”
大脑和耳朵同时出现这个名字,竟产生了回音般的诡异效果。
夏唯不由自主地看向谢予,只见那人竟朝他从容一笑,显然是读了心,既然如此还不早点跟他分享,真是不够意思。
「没有读心,是猜出来的。」谢予辩驳道。
夏唯轻哼一声:「你觉得我信吗?」
谢予没再解释,但依然保持微笑。
夏唯垂下头,注视着面前的咖啡,深棕色液体倒影着天花板的灯,他轻轻抬起杯子,液面激起阵阵涟漪。
“韦子明……他不是……”夏唯考虑到姚博士的心情,没有继续说下去。
“是的,但记录显示他的账号曾登陆过档案库,查询的正是十年前程昱楠的案子。”姚博士严肃地说。
“怀疑我们,是因为前几天晚上我们去过档案室?”夏唯疑惑地问,“可是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去档案室,为什么偏偏怀疑我们?因为谢予不是丹凤的人?”
“确实是这个原因,你必须承认小谢的身份特殊,小秦怀疑他,也属正常。”姚博士回答。
“正常个…………”
李融一记刀眼射来,夏唯把话吞了回去。
“登陆是有时间的吧?查一查几点登的,再倒监控不就行了?”
“你把人都当白痴了!”李融怒道,“都查过了,登陆的时间,档案室里只有你和谢予两个人!”
“我操??”夏唯忍不住地脏话直飙,“闹鬼了?!”
“IP查过没?”谢予冷静得多。
“查过,”李融说,“就在丹凤。”
夏唯彻底傻了眼,怪不得把他们当嫌疑人了。
这三个人还愿意听他和谢予说话,已经是顶着压力了,否则,在这确凿的证据面前,肯定是先抓了再说。
“……IP是可以改的。”夏唯挣扎道。
李融说:“确实可以改,但是你有证据吗?”
夏唯无话可说。
“如果我能追查IP,是否能让我们参与调查?”谢予问道,“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诬陷我和小夏。”
他的态度谦和,李融的表情缓和了一丢丢。
“可以是可以,但需要先跟我们回丹凤,能接受吗?”李融的语气带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当然,身正不怕影子斜。”谢予说。
“好!”李融由挑衅变为钦佩,“我倒是小看你了。”
夏唯见状,凑近谢予低声说:“可程家的书房那边……”
“什么书房?”不等谢予回应,李融就把话茬接了过来。
夏唯简短的将程家书房里的情况叙述了一遍,不过幻象的事他没提,并不是故意保留,而是不知如何开口。
姚博士不知道谢予的异能,说了还得解释,麻烦。
“呃……”欧莘捏了捏下巴,“看来程昱楠的事情对于程山静是个结啊。”
“这也是人之常情,”李融说,“先回丹凤,解释清楚再调查。”
夏唯认真地点点头。
随后,他们向丹凤移动,到停车场的时候,夏唯看到了那辆被撞得面目全非的大G,尴尬得挠了挠头发。
“呵,”李融发出一声冷笑,“有钱任性啊。”
“没有办法,谁叫秦理事长做事鲁莽?还我们清白之后,修车的钱我打算找丹凤报销呢。”谢予遗憾地说。
“好么好么,你尽管报。”李融不屑地说。
「行了少说两句吧!」夏唯心道。
「放心,我只是开个玩笑。」谢予笑道。
夏唯翻了个白眼。
他和谢予上了李融的卡罗拉,由李队亲自驾驶。
夏唯刚刚坐上副驾驶,就见姚博士上了那辆撞坏的大G,他震惊地打开车门,却被欧莘拦住:
“哎呀,姚老师做事肯定有他的道理。”
夏唯妥协了。
什么道理?大概率想替他们向秦瑜控诉,夏唯深知,姚博士对他一向很好,就算因为韦子明的事情难过,却还是马不停蹄地回来,他很感动,也很自责。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交代?”
车还没开出Luminary研究院,李融突然阴恻恻地问。
夏唯惊讶地睁大眼睛。
谢予轻笑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有读心术的是李队长呢。”
“少跟我打岔,你们是不是又像上次那样去了程山静的家?”李融沉声问。
夏唯长吁一口气,回答:“是的。”
“姚博士对你这么好,你还瞒着他啊?”李融说。
夏唯更自责了。
“小夏不说是因为我,毕竟我的能力特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谢予说。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还是找个机会告诉他,咱们的工作进行起来也容易,”李融说,“行了,说说吧,你们看到了什么?”
夏唯毫无保留地将看到的一切告诉李融,对方神色越发凝重。
“程家书房的影响源自于程山静本人?”李融问,“怎么着?谢董事长的意思是那家伙还活着?”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活着不是不可能。”谢予说。
夏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可能?”
“是啊,别吓我,程山静不是跳血池了吗?这都多久了?除非血池连接着另外一个空间,否则不可能还活着啊!”欧莘说。
夏唯突然有了灵感:“另外一个空间?倒也不失为一种可能,血池的调查怎么样了?”
“机器人探查了一小部分,推进有些困难,”谢予回答,“也没有找到另一个空间。”
“那就是恐怖故事了……”欧莘说。
“管他什么故事,以十年前程昱楠的事件为中心开始调查吧。”李融说。
“是!”夏唯大声回应。
可李融却摆摆手:“你歇一歇,嫌疑没解除,你现在进了丹凤就会被扣下。”
“我会配合调查的,就算无辜,但基本的流程我还是懂的。”夏唯认真说。
“好。”李融竟然笑了。
“好啥啊……”欧莘喃喃自语,“你打算怎么自证?这明明是闹鬼了啊?!”
“…………”夏唯无语凝噎。
“韦子明还活着,不算闹鬼。”谢予笑着说。
一句话让车内所有人都沉默了。
“你的意思是韦子明干的?”夏唯恼怒地问,“你是不是在逗我?”
“不一定是他做的,但是脑死亡的人对于心灵异能者来说是很好的容器。”谢予说。
夏唯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的意思是……有心灵异能者操纵韦子明入侵丹凤的档案库?为什么?”夏唯问。
“搞不清楚。”谢予回答。
“你还有不清楚的?”夏唯揶揄道。
谢予轻笑:“我也不是万能的。”
“谦虚了谦虚了。”夏唯说。
“少打情骂俏的了,”李融怒道,“要到了。”
夏唯闻言,心不禁提了起来。
他已经看到了丹凤研究所的眼球型建筑,心里七上八下的,只觉得无比紧张。
还没开到门口,他就看到里面列好队,整齐地站了几十个人,都全副武装。
而站在正中央的,就是秦瑜、秦理事长。
他们的车缓缓驶入,夏唯突然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低气压逐渐蔓延开来。
车停好后,夏唯正要开门,却听李融说:
“我先下车,你们不要动。”
李融随后下了车,车门未关,夏唯同时清晰地听到一句:
“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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